第八百零七章:跋扈的秦威
秦舒端着木盘走上看台,木盘中摆的是茶壶和茶杯,兴许是走得太急,脚下一失跌了一跤,手中的木盘掉了出去,几只茶杯在地上摔碎,茶壶因为是银的所以没摔碎,但壶中滚烫的热水却洒了出来,溅得一地都是。
“干什么,没长眼睛吗!”
坐在看台上的一个青年大声叫嚷起来,其实壶中的热水并没有烫到他,只是溅了几滴在他的衣摆上而已。
摔倒在地的秦舒顾不得擦破了皮的手,急忙收拾破碎的茶盏。
她伸手要去捡那茶壶,一只穿着踏云履的脚却踩在了茶壶上。
秦舒抬头,正对上一双满是戏谑的细长眼睛,踩住银壶的正是刚才那个大惊小怪的青年。
秦舒急忙低头,心中满是惊慌。
青年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语气更加轻浮,“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哑巴啊。”
秦舒不敢答话,眼前这个青年是秦家三族老的孙儿,名叫秦威,是出了名的纨绔,常仗着秦家的威势在清平府作威作福,算是清平府一害了。
而且这个人不把人命当命看,准确来说是不把下人的命当命看,秦家时常会传出某个伺候他的下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被他活生生打死,或者直接拖下
去喂狗,这是经常有的事情。
秦舒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招惹这位少爷,结果今天偏就撞见了。
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却无一人上前替秦舒说话,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热闹。
秦舒想道歉,但她不会说话。
“怎么,连道歉都不会?”秦威上身前倾,目光逼视着她,极具压迫感,“你这个贱婢生的小贱婢。”
后半句话如刀子般扎进秦舒的心中。
其实她是当代秦家家主的亲弟弟之女,她的母亲只是被买来负责伺候他父亲的一个婢女,一次他父亲醉酒,一夜风流后就有了她。
但她父亲却不愿承担责任,因为当时他已经定了一门亲事,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于是他狠心抛妻弃女。
虽然抛弃了,但一开始他其实每个月都会给秦舒和她母亲不少月钱,保证她们吃穿不愁。
可后来秦舒的母亲得了一场大病走了,秦舒又身患残疾,既不能说话,脸上还生了一块丑陋的瘀斑,他父亲见自己女儿居然是这副鬼样子,心中很是不喜,渐渐的也就不管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秦威身为三族老的孙儿,在秦家颇有一些地位,这种事情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
如今他旧
事重提,根本就是在故意揭秦舒伤疤,更是羞辱于她。
秦舒纵然心中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半句,她只想尽快息事宁人,以秦威那乖张跋扈的性子,她要是敢顶嘴半句,下场可想而知。
“好了秦威,知道你这两天因为败在陈兴手里所以心情不佳,但你也要适可而止,凡事别做得太过分。”一道女声传来,说话之人是一个面容姣好,有着一双妩媚桃花眸的年轻女子。
秦威冷哼道:“怎么,我教训一个下人碍着你秦大小姐什么事了,秦大小姐管得还真是宽啊。”
“你的事我可懒得管。”年轻女子款款走来,抬手指向对面看台,淡淡道:“知府大人就在那里,我只是不想让知府大人见效罢了。我奉劝你最好就此作罢,否则事情闹大了,看你那护短的老爷子还护不护得住你。”
秦威闻言脸色稍变,旋即冷哼一声,低头对着秦舒道:“小贱婢,今天算你走运,但……”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弯腰握住秦舒的胳膊把她扶起。
秦舒身躯一颤,下意识想要挣脱,抬头看去,忽然愣住了。
扶她起来的人居然是李观海,他不是应该在小院歇息吗,怎么来了这?
心中正疑惑呢,就听李观
海问:“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糟糕。”秦舒的心顿时一沉。
秦威盯着面生的李观海,冷声道:“你是哪个,来管什么闲事。”
一旁的年轻女子美眸微亮,却没干涉。
李观海没有回答这位少爷的问题,只是反问:“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叫她?”
“我叫她什么关你何事?”秦威上下打量着李观海,那张俊美无瑕的脸让他都有些心生嫉妒了,忽然他嘴角扬起,阴阳怪气道:“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这小贱婢的小白脸儿吧?哈哈哈哈。”
周围不少人都是哄笑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李观海没做理会,只是对秦舒道:“回去吧。”
秦威见他无视自己,居然自顾自转身离去,顿时感觉脸上无光,他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一步跨出,体内法力汇聚到右拳,拧腰纵跨,一拳朝李观海后背砸去。
“秦威住手!”年轻女子想要拦,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威这一拳势大力沉,挨上一下至少得躺半个月。
眼看拳头就要砸中后背,风疾火猛之际,背对着秦威的李观海好似后背生出眼睛一般,脚步往左一跨,身子一侧,竟轻松躲过了这一拳。
秦威一愣,旋即又一拳追击上去。
李
观海快速将秦舒推开,又是一步跨出,砸来的拳头再次落空。
秦威上头了,不再留手,拳头如疾风骤雨般砸去,风声呼啸,可见他出拳之快。
可不论他的拳有多快,有多密不透风,李观海始终能找到空隙躲掉。
这一幕让包括有着一双妩媚桃花眸的年轻女子在内的一众秦家子弟都是满脸错愕,秦威在秦家年轻一辈虽算不上有多么出彩,但绝对也是不弱,结果在他如此凶猛的攻势下,那面生的青年竟闲庭信步般尽数躲掉,这怎能不令人震惊?
最吃惊的莫过于秦舒了,在她心中,李观海是个连修炼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结果他现在却展现出这么厉害的身法来,这让她大受震撼。
几轮猛攻下来,秦威的这口气已经耗尽,于是暂时罢手。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疑不定,眼前这人身上分明没有半分气息,但他的身法却极为诡异,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威不知对方底细,也不敢保证真动起手来能不能敌得过,如果胜了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败了的话,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脸可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