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目瞪口呆
赵先生想了想,又说“也可以理解为离壁画越近,声音越清晰。”
“首先,壁画是否真有‘魔力’还很难说,而那些怪声音也不一定是来自这壁画。”琮于故意缓和气氛的笑了笑,
“无论这里存在着什么力量,目前我们还没有被它影响,我们能做的,唯有尽快展开调查,查明真相。”
赵先生不解“真相?除了调查家父和这里有何渊源,还有别的?”
“多着呢,比如天顺四年、五年那段时间,似乎发生了不少事,也留下了很多疑点,我且将能想到的先讲一下
一者,刘子山回了湖州,这一点就很叫人疑惑,因为按你所说的,那他和令尊在那一年不过刚开始跨入仕途,
一个刚刚做官的青年才俊,怎么会这么快就厌倦官场,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让他彻底改变了自己对人生的追求?
二者,刘子山做为倚山樵开始了他的艺术生涯,于是又一个疑点出现了是什么经历让他的作品风格有了如此奇异的转变?
三者,就是你关心的,倚山樵在榴园的这段时间,令尊与他有过什么往事,为何笔记中记录了他想加害令尊的内容-――是什么让这对好朋友生隙决裂?
而之后,令尊隐藏身份迁去了小风镇生活,并再也没有和倚山樵有过交往,那么从此之后倚山樵的去向似乎也没了任何线索-――那个刘氏堂侄并没有提到他的叔父后来的结局。
四者,关于现任宅主,这一对奇怪的夫妇,也有让人疑惑不解的地方――奇怪啊,最近的案子,我总是会怀疑起雇主来。”琮于笑了笑。
赵先生问“什么不解?”
“比如冯礼新的身份-――一个行走江湖的俗家道士,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之人。而那个苏小姐的言行举止更加怪异,
竟自称见过狐仙,那狐仙还救助过她,让我对她的神智不得不产生怀疑。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苏小姐先于你来过这里,
她和你一样没有注意到我坐在角落里,我看到她很愤怒的看着密室,却又踌躇不前,估计是那一墙的丑陋怪物吓住了她。
她最后竟要将灯笼扔到密室里,看来是要将那里面所藏的‘秘密’付之一炬。我正要去阻止时,东循来了,又劝又吵的将她拽走了。”
又听到一件出人意料的事。赵先生实在不明白苏小姐为何有这么奇怪的性情和举动,便将自己听到的冯礼新和苏小姐的争吵对琮于说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琮于又一脸严肃的说“先生以后可不能因为风度就放弃这等获取线索的机会。万一那对夫妻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又或者装得更小心,我们便很难再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获得线索了。”
赵先生认真的点点头,又问“难道,全是疑点?就没有结论?”
看着她期望的神情,琮于苦笑道“调查才刚刚开始呢,能理出这么多疑点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不过,我倒是对适才所说的第一个疑问有了猜测。”
“关于刘子山为何来这里隐居?”
“对,将你以前所说的,和现在所得的关于‘前任宅主’刘子山的线索结合起来,就能得出我的这种结论,先整理一下相关线索
令尊在做官后曾出使过南洋;
令尊曾赐官泉州府市舶司司员,泉州历来是海运港埠,市舶司又是主管与蕃国贸易、海运的衙门,令尊既然在那里做官,
应该是因为熟悉海事而被委派随朝庭使臣一起出使蕃国;而刘子山的官职是行人司左司副,行人司是朝庭礼部负责管理蕃事、
外交、出使的地方,出使蕃国的使节自然会从那里选拔,这两人的官职都与外交、出使有关-――想到什么了吗?
令尊在出使后回泉州又过了大半年,又辞官回到湖州,那正是天顺五年的事,这时候,刘子山已经辞官半年多,
在这里过上了画家的生活,之后,刘子山的笔记中便出现了令尊的身影-――都接上了对吗?
如此,我的想法是刘子山和令尊在各自做官后又见过面,而且时间不短。”琮于看着惊疑的赵先生,索性直接说道“没错,他们一起出使过南洋!”
赵先生惊得一怔,琮于接着说“或许事情是这样的朝庭要派人出使南洋,便选刘子山做为使节,而他想到自己的好友正好有海事经验,
便又向朝庭推荐了令尊做为从使,这样于公于私都很便利,于是,两个好朋友又在一起了。想确认此事,
可以求你衙门里的朋友查阅当年的召告文书,只是出使这种事往往是朝庭机密,不一定能查的到,只好算做合理的猜测。”
赵先生想了想,说“若是按你说的,很可能是查不到了。”
“为什么?”
“按你所说,那有几件事就变得合理了家父返回大明后被官降一级,而刘子山也大体在那个时间‘厌倦仕途’-――看来他真的不是主动厌倦,
而是无奈之举,因为,我猜这次出使蕃国的使命没有顺利达成,家父因而被降级处罚,而刘子山做为主使,受到的处罚很可能更严重,
直接导致他心灰意冷,这才回了湖州,又不好意思回原籍,便来到这里居住和创作。而如果出使没有成功,朝庭就可能不会将这件事公诸于文书――这是有损国威的事。”
琮于重重的点点头,此时,他正对着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和那盏已经西斜的凸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一。”
“明天的月亮会更圆一些-――至少我们不用在完全黑暗的夜空下调查了。”
“这话,也是象征吗?”
琮于转身那着那幅壁画,笑了笑“现在,我们面对的疑点更多了,明天开始的调查恐怕会发现更多的谜题。
我有种预感,当我们弄清了这幅壁画所隐含的象征意义,这里的所有谜团便都解开了!”
琮于从画案上醒过来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胳膊被脸压得早就麻了,脸也被胳得通红。琮于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转脸看向壁画的方向,然后,他再一次震惊了!
他赶紧走到壁画前仔细看了一会,没看错那幅壁画竟又回复了原来的模样!
琮于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他竟笑了起来,然后回身走回画案,将满案的文稿散页整理好放回箱子,又将箱子塞回密室,关好密室的门,便走出倚山坞。出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