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生存
它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罢了。”便将地上被烧成碳的蛇身踢到路边泥里,用短刃挖起土来。谁知短刃还未及地面,那块泥忽然动了起来!
赵先生就站在旁边,大叫着跳了起来,被琮于扶住,定睛看时,原来是一条四尺多长的大鲵正趴在那里,
黑暗中与周围的泥土混成一种颜色。这鲵鱼头一抖,便将那半截蛇头吞下,然后慢慢的转身,向竹林深处爬去。
赵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琮于,琮于微微一笑“这次是意外,我也也会吓一跳。”
“你没有听到,一声冷笑?”
琮于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啊。”
没有?以前都是两个人都能听到,这次他没有,那看来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听-――疑神疑鬼总比真的有鬼要好。赵先生松了一口气。
琮于已经转身向小路里面走去“去看看。”
两人走到小路尽头,来到了苏小姐刚才站着的空地上,只见那堵墙高有两丈,宽有十余丈,左右两边在尽头处都向外延伸,
拐角处又连着后园本来的围墙,墙上已经被藤蔓爬得看不见一点砖石。三角梅的品种也很少见,是紫色重瓣的。
两人惊奇的看到,那些花瓣几乎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展开!
“三角梅的‘花’其实是叶子,有颜色是为了吸引蜂蛾来授粉,真正的花是那几片叶子中间像花蕊的小东西。”赵先生抬头看看月亮,
那盏月盘比昨夜更凸了,很快就要月满了,“这些三角梅是不是得了天时、地利,长得这么快!”
琮于则走到了刚才苏小姐所站的位置,一手举着灯笼,一手扒着藤蔓小心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叫道“在这!”
赵先生凑了过去,只见荆棘后面的砖墙上露出一条竖直的缝隙原来有暗门!
琮于又扒开旁边一片藤蔓和荆棘,大致看到了整扇门,不过比人高一点,只有一扇,只是这门明显朽烂不堪。
琮于用指背敲了敲,原来是木质的,“这是个伪装,木板上画了和周围一样的砖纹。”
他想打开这扇门,却拉不开,似乎另一面有插闩。朽成这样的木门若是用猛力撞,是能撞开的,只是琮于还不想冒然破坏它,
只好将拉开的藤蔓又摆回原来的样子,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道“很多年前,有人从这扇门走出墙外,然后在那边关上了门。”
赵先生想了想,说“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的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什么感觉?”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力量吸引着别人来到这里。可以想像,苏小姐定也是经常来此――那些奇怪的举止,东循怕是已经熟视无睹了,所以只要不发生意外,就由着她了。”
琮于又皱紧了眉头“一种吸引别人来这里的力量?”
“你说,要不要向东循挑明,让他打开这扇门?”
琮于看着眼前的堵高墙,不从暗门进,不借助高梯,是不可能翻过去的。他摇摇头“如果东循想让我们进去,一开始就会告知这里的存在。
在没想清楚进去要做什么之前,先不要暴露我们想进去的意思。”他看看快要沉出山谷的月亮,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一会功夫,两人走出竹林,来到倚山坞前。赵先生看着门窗上那些丑陋的爬虫,又发瘮起来。琮于对她笑了笑,用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进去,先点上了附近灯盘里的蜡烛。赵先生也跟着迈了进来。
两人直接转身向右走,顺便又点着几盏灯,然后看向壁画。令他们意外的是壁画上并没有再次出现那三个隐藏的魔鬼,整幅画和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琮于忽然想起什么,将旁边的窗户打开,天空繁星点点,偶有云层飘过,园子里一片寂静,廊桥和池中的亭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只能看到一点点轮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壁画一到晚上就会变样!”赵先生说。画架都被推到墙边,整个画馆的右部区域显得空荡荡的,赵先生说话都有回音了。
“看来不只和昼夜有关,还得有别的条件。”
“这事冯礼新肯定也知道,可他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
“就算他知道这壁画有这样的怪异,我敢肯定他也不知道原因。”琮于想起了冯礼新的话,呐呐自语“这壁画的怪异还多着呢!”
赵先生道“我越来越觉得整件事都是冯礼新设好的圈套,从一开始他以调查家父身世为由诱我们来此,然后我们不断发现新的谜团,有的线索分明是在他的引导下得知的,
比如他所谓的‘只看了几页文稿’,却正好看到了关于刘子山和家父的章节。”赵先生有些恼火的说“我现在真想去找他当面对质,问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他是想让调查控制在他希望的范围和程度之内,他害怕我们涉事太深,会查出什么有碍于他自己的真相。”
“还有苏小姐的。”赵先生又想起了苏小姐的怪异举止。
琮于赞许的点点头。
“可是这么下去,整个调查就偏离了初衷――我都不知道究竟在查什么了!”
“并没有偏离初衷,只是又多了许多疑点,我们正处在许多并行的船的其中一条上,很可能要在不同的船之间跳来跳去,
才能查获线索,但最终,我确信所有的‘船’都会汇集到一条航道上。所以,就算要找冯礼新对质,也必须等到查获更充分的线索,将整个调查的‘航向’确立下来的时候,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目前,能真正为我们提供线索的只有两个调查方向,一是密室中刘子山的笔记文稿,需待查阅比对;二是苍峰山中所‘记录’的倚山樵的作画历程,需待游览探访。
这两者一静一动,先生要选哪个?”
这是明摆着的事自己善于文字,若两人分头调查,必会时半功倍。琮于怕自己多心,不好直说,可如若分头行事,
就没法和他一起调查,一起经历了,那会错过多少精彩的事啊。想到这里,赵先生有些为难,支支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