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接受考验
六条撬棒似黑色闪电般，先后朝郑择当头砸来。
郑择却面色未改，不躲也不闪，只抬双臂就势一架。
“当当……”
撬棒落于郑择身上，竟发出连声打铁般的异响。
持械的六人顿觉愕然地瞪大眼睛，猛瞅着郑择。
郑择呲牙一笑，没有半分犹豫，趁他愣要他命，沙煲大的巴掌便“唰唰唰”往六人脸上招呼。
多数人猝不及防，当场给一巴掌呼倒在地，鼻青脸肿的，只有一人反应过来，骇然向后跳开。
可郑择仍紧咬不放，猛地抬起脚便踹，那人给踹个正着，立时“扑通”声，弓着肚子，栽倒了下去。
“哎呦哎呀喂……”
看着这躺了满地惨嚎的人，其中两个还吐出混着血沫的牙儿，郑择难免有些失望：“一个能打的没有！至少也给我来个会三招两式的，才够看啊？”
正言语间，脑后忽而又有劲风扑至，便像是谁伸出手来，还用上大力气，想要将他强行按到地上跪着一般。
郑择心头一动，却不惧反喜，立刻把头一偏，扭身攥紧拳头，狠狠甩出整条左臂，就犹如突然甩出一条钢鞭。
这瞬间，他还有另一番体会，身后探手按来这人，自己明显是熟识，且对方多半并无恶意。
但此时，就算想收势也已是来不及了。
“啪！”
对方探出的手顿时回缩，反掌便扣住了郑择的肘弯。
郑择正觉着对方这一掌宛若巨蟒的血盆大口，自己整条手臂被死死咬合住，无法动弹分毫，随后便感到脖颈间一紧，人家另一个钳子般的肉掌，已抵住了他的下颔。
要是再往前，我恐怕就得给对方拧断脖子了……
心中这样计较着，郑择定睛看去，为之发出惊呼：“叻哥！怎么是你？”
“好小子！什么时候练得这么有能耐了？眼都不眨一下，就撂倒六条大汉。”
杨乐乐呵一笑，放开双掌，稍退开步，略有些意外地打量起郑择来。
“我忽然发现湖帮这些家伙，鬼鬼祟祟地跟在你后头，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郑择“哦”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撇撇嘴：“我这就叫有能耐？再有能耐，还不是给你一下制住了！我以前便一直在猜测……”
“如今看来，果然没有猜错。叻哥你还真挺厉害的！难怪能带我们这些弟兄，在码头这地界，立住跟脚。嘿嘿嘿！”
就势给了郑择肩头轻轻一拳，杨乐没好气的说：“你就别‘嘿嘿’了。就你这身‘梆梆响’的，比当初我刚开始习武时，可强太多了……”
“行啦！别这样盯着我。你不就是想习武嘛？我现在倒是确实可以教教你！”面对郑择质疑的目光，杨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那叻哥以前怎么……”
“以前？以前我可不晓得，你小子能捣鼓出这么一身，要练起武来才能锤炼出的铜皮铁骨啊！还有就是，我一直在考察你的人品！”
郑择闻言，嘴角抽了抽，不想再说话了，等候杨乐继续往下说。
杨乐笑了笑，接着道：“你肯定很好奇，这练武究竟是怎么回事？和你现在的铜皮铁骨又有何关联？其实，这武道入门有四坎……”
“金银铜铁，皮血筋骨。就是所谓的铜皮铁骨、银筋金血，筑养精关、成就后天武者之意！它们当中，没讲究什么谁先谁后……”
“主要看功法是全修，或专修哪一项。我所习的功法，便是有淬练血肉之能！而我看你这身能耐，其实连真正意义上的铜皮都算不上。”
郑择仔细听来，随之点了点头，他大概也明白这些道理。
紧接着，杨乐又表示，这世上的武艺是不会轻传的……
“想要跟我学武，你还需要通过另一项考验！”
郑择不由产生兴趣，眉头一场，便问那是什么考验。
朝四下瞥了瞥眼，感知一番，杨乐正色道：“杀人！这是个吃人的世道，你不杀人，迟早也会被别人所杀……”
“正好晚上，湖帮和蜀帮的人要到丰德楼讲数，有可能会火拼起来。蜀帮缺人手，你陪我们去撑撑场面！”
杨乐马上应声“好”，他早就听说过，帮派之间有矛盾，“讲数”时会请各方朋友助拳。
不管最终双方能否打起来，助拳的人去了，便至少有三十文钱收，但他先前总是听听而已，都无缘参与。
杨乐却又好笑的摇摇头：“一开始似你这般，应得特别爽快，结果吓了个屁滚尿流的，可比比皆是啊！”
说完，他调头就往来路上走。
郑择也不争论什么，紧随其后。
下午再忙活一阵，又赚得十六文钱……
回到贫民区小草庐，摸了块饼刚就着温水囫囵吃下，杨乐就在外头喊人了。
“喂！该走了，该走了。时候差不多了……”
郑择连忙用汗巾擦了把脸，跑将出去。
一出门，他就发现杨乐还喊了另外四个膀大腰圆的同乡。
这边草庐近二十个，挤着数十同乡。
杨乐并没有明说要去哪儿，其他人皆是虚掩竹门，或在竹窗边探头探脑地望着。
没在意这些反应，杨乐扫看了几人一番，目光着重落在郑择脸上，点点头，转身就当先大步朝前走。
郑择几人默默跟随着，渐渐加快脚步，彼此之间也未有什么交流，转出贫民区，众人就小跑了起来。
天色已暗沉下来，整个德阳笼罩在黑色的群山与斑斓的灯火之中。
古代的小县城晚上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从码头到县里的各处干道上，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多少人走动了。
不过，很快的，当杨乐领着郑择几个同乡穿越大街小巷，渐渐逼近德阳东大街时，大伙便都听到前头人声鼎沸，几欲把天给震落下来。
有几人着急忙慌地由身侧跑过，脸色煞白，颤声低语着。
“快走、快走！蜀帮的大龅牙和湖帮的猪婆龙带了一大堆手足，眼看就要打起来啦……”
即使跑得太快，不慎让同伴跌倒在地，这些人也没敢停下来扶人，而是甩开同伴的拉扯，自顾逃得更远了。
郑择此时顺着那阵阵呼天抢地的叫喊望去，更明显可见有火光冲天，刀光晃晃，简直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