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
费功夫了。”思绪却已搅做一团。
月下说得对,他居然真的不想斩断这根红线。
“唧唧咋咋的,我不过是想清静清静,没生你气。”他烦躁的揪住锦时的后脖领,一把丢到了院中:“去睡觉,醒了带东西走。我已请示过母神,带你去别处长点见识。”
“哎呀,你怎么还拎人后脖领啊!”锦时正有些恼,听他说带她去别处长见识,又大喜:“去别处?去哪儿?去哪儿?”
“睡醒了再说,我也困死了。”说罢,司昭猛地将房门一关,从内上了锁。
“…”锦时向后一缩脖子,眨巴眨巴眼,看到有小仙侍路过,便指了指殿门:“他睡不够,总是这般火气大吗?”
好像个炮仗!
寝殿内。
司昭久坐案前,看着偷偷从藏书阁带出的禁书出神。
那是本九尾狐族被封禁的密术。
两个念头于脑海纠缠在一起,一个说,他该将这段姻缘还给大哥,一个说,既然命理已改,就该顺应天命。
不过是口头许下的婚约,同为天帝之子,换作他又有何不可?
最终哪个念头都没赢。
锦时满心司昭说要带她去别处玩,兴奋的又想睡又不想错过司昭睡醒,干脆卧上了他的海棠树。
夕阳落下时,司昭推开殿门,便正看到这样一幕。
少女拢着一袭红纱衣,微微凌乱,发髻松松散散,坐在海棠树上斜卧着树干,海棠花瓣正落在她胸口处,不知是花与她谁更娇艳。
呼吸于此刻凝滞,再次在他心头掀起了风浪。
想到她努力习字,坐在殿里一整夜,就为让他消气,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笨鸟,明明是我的错,怎么会是你惹我生气呢。我从来…,没生你的气。”他低声,轻轻搂过她的腰,将人从树上小心翼翼抱了下来。
她睡得很熟,被抱下来也丝毫没有醒意,只是将脑袋朝他胸口转去,手无意识扯着他衣襟,蹭了两下。
安静的院内,海棠花下,他借花树遮挡悄然收紧怀抱,在无人可见的地方犯着明知的错:“你若真是为我而来的该多好。”
“可你化了我的死劫,改了我的命理,救了我,闯进我的昭阳宫里,为的却根本不是我。”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好,不能分成很多份;你不可以对谁都好,不可以谁的情绪都去在乎。”
“…”
他两万年来坦坦荡荡,活在光耀下,是天帝与天后之子,享尽了风光与追崇,唯独在此事上见不得光。
退一步,他不舍;进一步,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