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回首泪眼朦胧

多。

“哦！说的也是，我确实没站在孙叔叔的角度考虑问题。”沈秋波口中传来一阵歉意，甚至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无妨，你二人没有谁对谁错。”孙涛说道:“再后来的一年当中，沈夫人顺利生下一个孩子，也就是少爷你。沈大将军将你起名为秋波，就是寓意当年北霄在秋天停止了波动，北方山河归于一统。当年在北边境内，共分大小诸国无数。北霄作为其中版图最大的国家，自然实力最强，只可惜北霄开国皇帝赵嵩并未达成心中所求便愕然去世。后来沈大将军与当今圣上赵英齐心协力，徐徐消灭其余诸国，才造就了北霄当今的局面。”

“北霄开国功臣无数，且他们的后裔也尽皆封赏。当今北霄关系错综复杂，沈大将军能维持局面已经颇为不易了。其实朝廷中如今的将相并不和谐，哎！”

“对了，其实北霄、南华、东泰、西凉四国未成立之时，尚有无数分裂的国家存在。这些国家都是由一个大统一的国家分裂出来的，而那大统一的国家叫汤朝，汤朝有传国玉玺存世，后来皆被四国开国皇帝瓜分，一国拿取四分之一，谁若是能够得到整块玉玺，便可号令天下，使四国重新归于一国。”孙涛缓缓道来，提起汤朝时，不免心中有些神往。

“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可我觉得，这天下并没有太平，这玉玺是个不小的麻烦，还需要人站出来。”沈秋波的理想很远大，那日在天龙湖畔与陈小满对话时，已经被孙涛听的一清二楚了。

“沈大将军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哦！你可要保住我们北霄的玉玺！”铃铛不想在自己的世界里空转，索性将它打破，开口说道。

“是啊，我也相信少爷能够做的更好。”孙涛知道自己是等不到那天了，不免心中闪过一丝悲伤，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几年内，我便一直住在沈府，也是看着少爷你一步步的长大成人，听你开口叫我一声叔叔，我当真高兴得不得了。我一生无妻无儿，世上多了一个亲人，也不怕众人取笑，真的流下了眼泪来了。”孙涛又想到了送给自己《弄花诀》的那位女子，可惜终究不知其姓名，自从分别后，当真是杳无音信了。

“师父，现在你又多了一个亲人，就是我，开不开心？”铃铛嫣然一笑，心中有些难过，自己的身世来历无从所知，好像体会一下被爹娘疼爱的感觉啊，想到这里，一滴泪水悄然从铃铛眼中滴落，铃铛忙用手接住，这一举一动看起来那么自然，沈秋波与孙涛全然没有当回事。

“自然是非常开心的。我孙涛真是此生无憾了。”孙涛朗声大笑后，语气再度归于平静，开口说道:“可是接下来的许多天内，城外百姓依旧愁容不减，甚至我在沈府都能听见外面孩儿的哭泣声。我心中十分的不安，独自回到屋内，心中想的是什么，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沈大将军妻儿在身旁，而城外百姓却快要流离失所，不禁气从心头涌出，想去找沈大将军问个明白。”

“哎！可我真去找沈大将军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人，只看到沈夫人正抱着少爷在庭院中徘徊，我走上去问才明白，原来沈大将军去了京城，至于为什么去京城，沈夫人也并不知情，于是我为了排解沈夫人心中的烦忧，便抱着少爷你到处游荡，少爷一开心，夫人便开心了。”孙涛回忆起往昔来，脸上悲喜交加。

“这个我记得！孙叔叔抱着我上跳下窜，一会儿在屋顶，一会儿又在树枝，我当时年纪虽小，却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沈秋波双眼放光，他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学到孙涛的游蛇追龙。

“这中间原来有这么多故事啊，师父，后来又怎样了呢？沈府主应该回来了吧？”铃铛这般问道。

“嗯……我带着少爷回沈府后，第二日晚上，沈大将军回来了。我刚从屋子中出来，却听沈大将军说计划有变，那个人已经被我抓住了。我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个人来，便直接绕到沈大将军的身后，想趁机袭击沈大将军，哎！我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作小人状，可惜那时候已经收不了手，回不了头了。”孙涛连连摇头叹息，将为数不多的酒全部灌在自己口中，泪水顺着酒到了桌子上。

“如果是我，我一定要将那个人丢进猪粪里，而且终生不让他出来！”沈秋波下意识的咬牙说道。

“说来可笑，我并没有见到沈大将军与夫人面前有其他人出现。我掌心快要拍到沈大将军后背时，沈大将军回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可沈大将军毕竟功参造化，比之张远桥将军犹有过之，他大手一挥，我便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孙涛一脸都是愧疚与自责，泪水也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落在地上与桌子上。

“师父，您别哭，我……”铃铛这时有些语塞，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孙涛了，忙拿出手帕来，勉强站起身子，给孙涛擦了擦眼泪说道。

“孙叔叔，侄儿虽年纪尚轻，但对于家国之事，依旧有着自己的见解。我知道，这发生的种种，换作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也依旧会难以判断的，您别哭，好吗？侄儿真的会心疼的。”沈秋波语调酸涩，眼眶中的血丝仿佛快要融化一般，从眼中流落下来。

“少爷，您真的不怪孙叔叔吗？可孙叔叔自己，却没有哪一天，心安理得过。”孙涛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