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努力把嘴里的西蓝花顺了下去避免一场被噎住后的窒息惨案,宁沐姝在有老板的饭桌上规规矩矩坐着,用尽全力做一只安静的鹌鹑。
她愿称之为社恐打工人的基本职业素养。
指尖一边抠着破洞裤上的丝线,一边眼神紧盯面前服务生刚刚给骨伞换上的新盘子。又因为自己嗑cp的本能反应,悄摸着抬了几眼,心满意足看到萧晴和邹衡的一些小动作。
但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那道探究的视线。
她的脑子在嗑cp之余,疯狂打转着生命值加减的混乱规律,企图验证这个系统是不是残次品。
[人家是正经品牌出品哦~]
宁沐姝:?
真的吗?!
等宁沐姝感觉自己腰都快挺僵了,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从身后的方向走过来,邢临侧身腾了个空隙方便那盘蒜蓉龙虾摆放上桌。
实际上同邢临所想的一样,桌上大部分人已经酒足饭饱,只是借着庆功宴和酒劲聊着一些场上场下的琐碎,能聊的凑在一起嬉笑打闹,比较安静的也可以坐在一旁玩手机,时不时插上一句。
宁沐姝觉得这样也挺好,正好没有人和她抢小龙虾,她也乐得可以尽快帮骨伞夹一盘子。
邢临抬手将菜转到她面前方便她更好够到,转头和还未走远的服务生说了两句话,便拿起另一双公筷帮她夹了两只。
小龙虾个头毕竟还是比较占地方的,不一会儿就近乎满盘,宁沐姝刚松一口气便看到眼前被摆放了另一个空白盘子,她没反应过来服务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见邢临将公筷转了个方向,将小龙虾放在了新盘子上。
“嗯……感觉好像并不需要夹这么多?”宁沐姝哽了一下。
她的这番努力好像并没有必要,这桌上看起来没有多少人会吃了,也没有必要夹第二盘。
“你等会儿端回去吃,那群醉鬼想不起来吃也是浪费。”邢临手底下夹菜的动作没有停下,直到大致夹满不至于端起来歪斜才作罢。
见宁沐姝有些疑惑,邢临轻咳了一声,“骨伞应该是看见你没怎么吃饭,让你端些回去。还有你们那桌不够了直接点,俱乐部报销。”
她当然知道今天老板高兴,就算今天他们打包回去一桌菜看起来都不会和他们计较。
但是她懒,又不愿意麻烦,有点吃的填饱肚子就完事了。
宁沐姝的指尖触碰到邢临夹满的那个盘子,她脑子自动整理出他刚才那段话里的重点关键词。
骨伞看到的她没怎么抢到菜吃,然后还和邢临交流了,交代他照顾自己的朋友。
宁沐姝攥了攥刚才放在腿上的那只手。
哇哦,她的新cp有戏!
虽然莫名有一种托孤的感觉。
无所谓,为了活命还在乎什么自行车。
骨伞回来时刚好看到邢临在和宁沐姝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宁沐姝像是估摸着她快回来了,一回头正好瞧见骨伞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模样。
宁沐姝疑惑地皱了下眉。
去趟洗手间需要这么快乐吗?
不过座位的主人回来了,她也可以赶紧逃离这张只有她感觉尴尬的桌子,在第七的鬼哭狼嚎中端着邢临新添的那盘小龙虾滚回自己的座位。
骨伞瞅了眼宁沐姝离开的背影,冲着邢临满意地笑。
但笑到一半骨伞突然想到了什么,收起笑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邢临,后者一脸莫名。
“为什么不给梳子加个椅子坐下来一起吃啊?”骨伞比划了一下她和邢临之间那——么大一个距离,足够再塞一个座位。
给你机会不会把握,愁死个人。
邢临把公筷放到骨伞面前,示意她整盘龙虾交给她了,“她筷子又不在这边。”
骨伞无语地挑着眉,咬紧后槽牙。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啧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筷子,边戳着龙虾壳边咬牙切齿呢喃道:“寡王吧你。”
邢临:“?”
他还没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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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吃饭到饭后散伙互相搀扶坐上保姆车准备回基地这段时间,队里辅助位彩虹和第七一直在直播,只是最开始绕场拍了一圈后没有再直拍邢临这边,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直到他帮着曲奇把刚关了直播瞬间昏迷的第七扔进车里,在车外抽烟吹风时才看到第七直播时意识不清醒不知什么时候把摄像头调成了前置,拍到了一段邹队帮着领队萧晴拎了两个看起来很重的包,一手一个走在队伍最前面。
有人特意把这段剪了出来,指责领队不做人,营销号更是阴阳怪气带节奏说原先多么爱护前队长这双手,现在有手伤退役了就不值钱了呗。
那个营销号可能看着热度高起来了,添油加醋在评论区又浇了把火:看来邹队现在处境很艰难,恐怕无法留队作指导,连领队都要巴结了。
看似是在维护邹队,其实就是在挑事。
相关黑热搜已经直逼#SF邹衡退役#和#SF夺冠#,邢临狠狠吸了一口烟,迅速燃烧的声响传入耳膜。
真想给傻逼开个瓢。
当然,他也不只是想想。
“我能掀了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吗?”经理红着脸强行让自己醒了个酒,拿着手机将邢临转发营销号那条微博时评论的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
但读起来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往上翻,邢临还转发了另一条,就在这条转发后的五分钟。
是那个营销号今早发出的抹黑邹队的小视频,断章取义玩得明明白白,怎么惹眼球怎么来。与黑热搜那条看起来像是为邹队打抱不平的视频截然相反,这条一直在讽刺邹队状态下滑导致比赛输了一局像个废物。
如果他没记错,那场他们是让一追二赢的。
邢临添了个“微笑”表情,评了句:掀开了,原来你没有脑子。
经理从邢临手里抢过刚从烟盒中抽出来的烟,无视邢临看过来的眼睛自顾自点上,想了想又没收了剩下的半包,“刚见你抽了一根啊,连着抽你要上天?明儿再还你。”
邢临懒得理他这种幼稚行为,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摆正了姿态轻声道:“抱歉啊,酒劲儿上头了没忍住。”
“明明跟公关部说一声就能解决的事,你说你掺和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