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1
收笔、叹息,看着司马元安笃定的说:“这才是我祖父的亲笔,而那一幅是仿制的,画中适才出生的小白马便是祖父赠与我的战马,而这句话是祖父赠与父亲的出征誓言”,尤记得当年小白马出生之时祖父那喜悦的神情,故将白马的全家图画了下来以做纪念,后来那幅图兜兜转转到了祖父的副将手中,元安那时虽小却记得很清楚,那名副将姓常名松,而非司马。
“常松……”,沉默数秒元安喃喃自语,“是他领了军令亲手杀了我父亲……”
敬安王并听不懂元安在说什么,司马元白却是朦朦胧胧听明白了些,“常松是本将军的外祖父,可外祖父他老人家只是寻常墨客,并非武举”,因是外祖父所以他才不姓常,可元安述说之事却是说不通,“据本将军了解,国公府里并无饲养战马,此图又是从何而来?”
他这一语才惊醒元安,看到字画的那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已不再是元家的人,而是朱元安,他的祖父是当朝国公爷朱炳安,而并非元家军主帅元英。
“许是我记错了,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
他此话却也说的通,世人都知朱元安自小便是神童,三岁便会吟诗作赋,五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待到七八岁时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可也就在那两年他得了一场癔症,疯疯癫癫数月以后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自小的学识便忘得一干二净,自此便只知道溜鸟逗蛐,日渐成了元安国第一纨绔世家子。
敬安王此次前来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是真真实实看到了一个疯癫的朱元安,便也就安心下来。
即便国公爷的存在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可失去这个唯一的筹码,国公府便也就形同虚设,他此后的路也会平顺很多。
“如此本王就告辞了”,突兀的一句告辞倒是叫司马元白愣了几许才做出回应,“理应请王爷用过晚膳再回去”,敬安王不以为意,“时辰尚早本王还有要事处置,今日就罢,待贤侄出嫁之时本王定备份厚礼相送!”
敬安王走后元安还处于一种惺忪状态,有点分不清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是梦境,司马元白送走敬安王之后再折回却见朱元安还是同样的姿势站着,“你当真要嫁给那个小世子?”
可想归想出口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其实经过之前的闹腾,司马元白觉得朱元安也并没有传闻那么不堪,甚至还觉得他身上藏有诸多秘密,这些秘密是外人不足以知道的,但如今他想去挖掘。
又加上敬安王拜访一事,司马元白更觉得自己应当做些什么,和亲之事虽是必然,但也不能就这样让朱元安去和亲不是?
元安是最不在意外人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要远离皇家,越远越好,不管是什么理由。
短短数日,他连和亲的路子都想好了,待到那时他会轻装上阵自己前往漠北去和亲,也不要什么送亲队伍,这样一路慢悠悠的逛到漠北去,少说也要一年半载,那时那小世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还有他这样一个未过门的世子妃?
“命运为何物我穷其一生都没能明白,又何谈认与不认,我只是不想再跟命运抗争罢了,如此这般也算能有个解决之法”
算是回答了司马元白之前的问话,可显然两人的顾虑并不在同一个方向,而是各自有所思量。
“你早知今日之事,故才来将军府上闹一闹,是或不是?”
天下人只知道一个纨绔国孙小公爷,又有谁能看到他真正的一面,司马元白觉得自己发掘出了一个真正的朱元安,心中还有了那么一丝窃喜。
可他终究是要自作多情了,朱元安已经不是曾经的朱元安,也不是他所见过的那个顽劣孩童。
他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
“不如我们就抗争一下”
“什么?”
“抗命”
似曾相识的话让元安的心再次飘摇,曾经何时也有个人也同样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出“抗命”二字。
司马元白是个急性子,一刻都等不得,当即就带着朱元安进宫面圣,两人赶在申时之前入了宫,皇帝似乎有意在等着,看到二人一同前来倒是毫不意外。
元安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夫唱妇随跟着司马元白抗争一下命运,此时的司马元白正是一股热血上头,怕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作何蠢事。
皇帝后殿中,只有四人,皇后在皇帝身侧,司马元白和元安跪与外殿,四人中间隔着一层珠帘。
“司马将军意思是想亲自娶了这斯不成?!!!”
自司马元白表明来意,皇帝始终没表态,皇后却是憋不住了,说出来的话有失仪态。
要说这朱元安,满朝上下怕是没人能瞧得上,作为元安国的国孙,他本是受万人敬仰与期待,可偏偏却生了个不问世事的性子,整日里除了为非作歹就是偷鸡摸狗,确确实实的世家子纨绔,还是个败家子,即便生的俊朗非凡,却因着飞扬跋扈的性子招人嫌。
如今这唯一的好处也叫司马元白的一鞭子给毁了,再也没甚能瞧的上的,皇后心里建设了一阵,仔细瞧了司马元白的神色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禀皇后娘娘,臣正有此意”
毫不遮掩表明来意,司马元白也当真是个耿直的性子。
他脑子里现下就只一个念头,谁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元安不能去和亲!
元安跪在地上,手指用力的能在地砖上抠出个洞来,想必这司马元白就是他自由路上的绊脚石无疑了。
偏司马元白就是看不见,还继续说,“臣下与小公爷心意相通,望圣上收回成命,成全我二人”。
“咳咳咳……”
皇后端起的茶盏还没到嘴边,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元安斜眼看过去,皇帝依旧不动声色,皇后的面色红了又粉煞是好看,他就觉得司马元白出不来什么好主意,如今可好实实在在做了一回登徒子光想着占人便宜。
这元安国虽民风开放,可未必能开放到此等程度,男子娶男子未免是天方夜谭,再者中原礼节不像是漠北那般,荤素不济。
何况他二人一个是护国将军,一个是国孙,怎么也扯不到一处吧。
“元安意如何?”
皇后还是开明的,起初的惊讶只是一瞬,然后是一脸姨母笑看向二人,如若不是皇帝也在,想必此时瓜果茶点都备好了。
大殿之上的二人,一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