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颗桃
耳朵红了哦。”
“……”#
“哎——别转开,看看我嘛。杰哥杰哥,你也再说点什么啊,这次不杠你了,真的。”
“……对不起。”
“好好的你道什么歉?”
夏油杰突然提高了音量,反问道:“你现在这样还算是好好的吗?”
也许换平时,这并不算多大声,但在这间只有你们两人的单人病房里,其中的差异就格外明显了。
你眨巴眨巴眼睛,“我四肢健全,能吃能睡,昨天手术,今天出院。这都不叫‘好好的’,那这层其他病房的算什么?”
夏油杰眉头紧皱,感觉能夹死苍蝇,“你们情况不一样。”
“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
你看粥凉的差不多了,直接豪迈地端着碗咕噜咕噜一口干,直到你把空碗往床头柜“咚”地一放,夏油杰都没反应过来。
“我从小打熬筋骨,自学成为异人,回国后更不是曾懈怠,因此和你一起对上那人,虽然赢不了,却也没有输,而且身体比一大多数人要结实,放寻常人身上的得当场毙命的伤,对我来算不上什么。我的青梅竹马兼男朋友是个超强的咒术师,能在我重伤时不计后果直接放龙,在第一时间送我到医院的那种,而男朋友的两个同学,一个是能让医院紧急给我按排手术的大少爷,另一个是存在即是医学奇迹的神医。我的情况确实和这层楼其他人不一样,我比他们幸运的多,请叫我天选之子!”
夏油杰听完都气笑了,想转身冲去找医生,把他签的那份病危通知书拿回来,再甩你脸上。
这叫天选之子?
谁家天选之子会被打这么惨?
要是你知道夏油杰怎么想的,肯定就直接说他小说漫画看少了,或是套用白老师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再不济也要把五条悟拉出来。
他还“六眼神子”呢,不一样被人开瓢了!
但你不知道,于是在嘴上皮过后,就老实作起了检讨。
“这次是我们技不如人。”
你在夏油杰去取粥时,闲着没事,就复盘了几遍那天战斗。
无论怎么想,你都想不出只依靠自己和夏油杰两人就胜利的方法。
战斗经验也好,技巧也好,连单纯的身体素质都远没得比。
感到不甘心吗?
这肯定有的。
谁被这么压着打,心里会舒服啊!
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现在赢不了,又不意味着你们以后赢不了。
望山止步这词就不存在于你的字典里。
你往后一靠,双手叠放在腹部,感叹:“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是作为咒术师还是作为异人,看来我们都还有的学。”
回去加练!
夏油杰没怎么回答你的话,而是给你挑了个苹果,给你削皮,完全不给你随手抓一个,连皮啃的机会。
“说起来,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你问的是伏黑甚尔。
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你一点不在意,一来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结果,二来虽然这方面你就半桶水晃荡,但也大概看的出她们只要过了那一劫,之后就是顺风顺水,一生无忧。
“悟一并带走了,具体的我不清楚。”
哦,那八成是还没死。
你舔舔嘴唇。
老实说,刚复盘过的你都有些想去拜师了。
“在想什么?”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
夏油杰手一顿,已经削到一半的苹果皮就断开,落进下方的垃圾桶里。
“干什么这个反应,小杰你也觉得那人体术好到爆吧?”
夏油杰没反驳,但也没点头同意,只是默默地继续削剩下的半个苹果。
估计是心里还有点硌应。
也是,这算是夏油杰人生路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社会毒打,自然刻骨铭心。
不像你。
早早的就被自家父母打皮实了。
回顾一下自己的童年。
自打两三岁那年出了医院,大部分就是由被打断的鸡毛掸子和笤帚堆积起来的。
“对了,这次医疗费花了多少?事先给你透个底儿,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求你们谁先帮我垫一垫。”
你本来好不容易又攒了点钱,准备在剩下的暑假里和夏油杰一起去哪里好好玩一玩呢,谁成想全砸在伏这个黑甚尔身上,一时间连生活费都有些紧张了。
“我都付了。”
回头连本带息一起还的话,在你嘴边转了一圈,突然变了样。
“哎——呀!(戏腔)那这等救命之恩,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唔!”
夏油杰用削好的苹果,堵上了你的嘴,算是物理打断了你的施法,然后转手去拿下一个。
“吃你的,别贫嘴了。”
你“哦”了声,啃了起了苹果。
啃着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我镯子呢?”手上轻飘飘的,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没什么,手镯在我这,出院了就给你。”
你觉得夏油杰的态度怪怪的,自己难道不是昏迷到今天才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