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通房
江行安闻言后,不置一语。
见状,江国公打着马虎眼:“行安啊,你母亲也是一片好意。”
江行安稍稍点个头示意,江国公又说道:“咱儿子方才只说不纳妾,又没说不要通房,不要鱼水之欢...”
“我知道你们男人,只把通房都当成个玩意儿。可这玩意儿,她若生下了子嗣,她就不再是玩意儿,她就成了个人!这通房若是生下了子嗣,怎么可能不给她个姨娘的位份,还要让人当一辈子的通房不成?”
江国公不再言语,如江国公夫人所言。
他们当朝绝大多数贵胄子弟,确实就把通房、歌姬、花魁、鱼水之欢,当成个玩意儿,像痰盂、尿壶一般,都是装东西用的玩意儿。
的确,这玩意儿若是生下了带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后。沾那孩子的光,那就得给那孩子娘个妾的名分,从此把她当个人看待。
“行安,娘不会往你房里塞人。但你爹娶亲前,什么山珍海味他都吃遍了,你和他不一样...” 江国公夫人惋惜地说道。
“这怎么还说起我来了呢...” 江国公用手搓了搓额头说道。
见三人僵持在这里,厅中氛围甚是安静,江芙见状,看向了江行安。
“哥哥,这事总归由我而起,若是为着我的婚事考虑,要让哥哥与侄儿们都因我的缘故不纳妾,侄女们日后还要低嫁,我心中也受不起哥哥对我的这般恩情。” 江芙缓缓说道。
“哥哥,我未曾想过要高嫁。江芫今日的事,对我有影响但也不会太大。下一代的事,若是江国公府的男儿们都发奋图强,有功名利禄在身,江国公府的女子们日后,定然不愁嫁。” 江芙细细地向江行安说道。
随后江芙又走至江夫人身旁,而后又给江国公夫人捏了捏肩。
“娘亲,无论哥哥将来是否纳妾,又有多少个子嗣;可哥哥只有您一个娘亲。” 江芙边给江夫人捏着肩,边劝道。
“对!阿芙说的没错!” 江国公恍然大悟,这后宅的弯弯绕绕事,他才反应过来。
原是这当娘的多多少少吃了儿媳妇的醋,觉着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是风光霁月的才俊,可能觉着儿媳是全京城女子最艳羡的女子了...
“妹妹说的是,母亲还请放心,无论儿子以后那纳不纳妾,母亲在儿心中的分量都无人可比。” 江行安随即起身,直接跪下,向江国公夫人磕了个头。
“你快起来!这是闹哪儿般!” 江国公夫人连忙走过去,扶起江行安。
江行安坐回梨花木圆椅上,而后对江国公说道:“是要与薛府算算账了。”
“薛益那小子做事太下作,不撅他一次,他以为我江家都是好欺负的。” 江国公对江行安说道:“你看着弄。”
不过,这账该算到哪儿种程度呢?
江行知心道:后宅之事,闹到天了也就是失了身子,中了毒,滑了胎。可这若是到朝堂上,便是削爵夺位,甚至是抄家流放的罪过了,更甚于直接...
不过,便是相斗,除非是涉及到了权利的剧烈相争,否则再怎么斗,也不会闹到让对方砍头牵连三族、五族的事上。
为这子孙后代着想,积点福,也不会如此。更何况,皇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放纵朝臣相斗至此。
通常抄家流放对仕族而言,已是仅次于死刑的大罪了。
“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江国公夫人自知今日,她在这父子三人面前失了态。于是打发江行知、江芫回去后,自己也回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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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而过,暗市中的白衣男子一行人,在过了近三旬(一个月)后,终于大松一口气。
“三哥,人抓住了。”红衣大汉说道。
“好,东西呢?” 那白衣男子问道。
“东西在这。” 说罢,红衣大汉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这人躲哪儿里了?” 白衣男子将信打开读了一番,而后对着烛台直接将信点燃,直至亲眼看着那纸都变成了灰烬后,方才抬头。
“这小子男扮女装,躲在了春香阁,怪不得老子们找了半寻多也没寻见。” 红衣壮汉接抱怨道:“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
“给老爷子报信儿,让他向朝廷表忠心。” 白衣男子吩咐道。
“也让朝廷赐婚派个眼线过来盯着啊?” 红衣壮汉轻声在白衣男子耳旁问道。
“我都为三个嫡母守过孝了,不差再来一个嫡母。” 白衣男子轻笑道:“定北王不都为他儿子求娶五公主了么?我爹也娶个公主回家给我做继母也挺好。”
“我看娶不回去公主,除非是三哥你去求娶。” 那红衣大汉心道,他们大都护都克死三个妻子了,高门里谁肯嫁女儿过去,更何况是公主。
倒是,他义兄,三公子要求娶新妇了,兴许高门贵女的不嫌远没准还愿嫁过去。
“公主,算了吧,我可伺候不起公主。” 只听那白衣男子嗤笑一声,而后便对红衣壮汉说道:“将那人做掉,别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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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每日陪着母亲写字作画,一段时日下来。江芙发觉母亲在内宅之中,每日不外乎嫂嫂王婉晨昏定省来向母亲请安,上午母亲去前院看看两个孙儿。
余下的白日里,母亲几乎都是在读书写字作画。偶尔兴致来了,再在亭中,拨弄拨弄琴弦,父亲闻之挥剑习武。
江芙还是无法知晓,上一世下毒的人是谁...
不过好在,自上次白圆圆的事后,母亲所接触之物通通换了个新的,当是没有再接触毒源,还需多多提防,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小姐,明天该去松雪园了。” 待伺候母亲午间休憩后,春风提醒道。
“这倒是。” 江芙不禁想起来了,上次离开时,傅钰泽约他七日之后见面。
“他最近怎么样?” 江芙问道。
“听那边传话过来说,那钰泽...对就是这名字。”
春风也学松雪园的人一般,称着傅钰泽的名:“说是这钰泽公子每日还是只睡两个时辰,余下的时间读书。”
“哦,对了,自从您上次去了之后,他得了空又开始练习射箭。就是这几日有点怪...”
“怪?” 江芙问道:“如何个怪法?”
“就是他每日午时,他都要换一身衣服从松雪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