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那不是爱
第二百六十一章 那不是爱
许家别墅内。
沈言蕤摁响了门铃。
佣人匆忙过来打开门,见到沈言蕤时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沈总,您可算来了!”
佣人一脸愁容地向沈言蕤诉苦着:“沈总,许小姐情绪波动太大了。我这每天跟着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没办法给您交代。”
沈言蕤理解佣人的为难,只能淡淡:“你只需要好好照顾她就是了,有什么状况就通知我。我总不会亏待了你。”
佣人心里本犹豫是否继续留下来,但奈何沈言蕤给的酬劳属实比其他地方高出双倍来。
如今有沈言蕤这句话,佣人心里也稍微踏实了几分。
边送沈言蕤上楼,佣人边解释着:“许小姐下午的时候看到网上的消息就情绪不对,但并不像之前发病时那么失控,我就没多想。不过晚饭她也没吃,我听卧室里不时传来哭声。”
还在哭至少说明许沐晴并没有想不开。
沈言蕤瞥了一眼房门,示意佣人打开。
有沈言蕤在这儿,佣人这才敢掏出钥匙开门,然后知趣地退到一旁。
沈言蕤推开门走进去,卧室里面安静得很,偶尔响起一声低泣。
床上平整地像没被人躺过的样子,绕到床的另一边,才瞧见瑟缩在墙角窗帘里的许沐晴。
她此时无助地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膝,眼睛已经红肿起来,眼泪还控制不住地落下,肩膀随着抽泣轻耸。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沈言蕤的靠近。
“沐晴?”沈言蕤轻唤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缓缓蹲下身,蹲在许沐晴身边,掏出手帕想要擦拭她的眼泪。
沈言蕤这一伸手,将许沐晴吓了一跳。
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愕然抬起眼帘,通红的眼睛望向沈言蕤,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阿蕤。”只怔了两秒,许沐晴唤出他的名字,同时伸手抱住了沈言蕤,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阿蕤,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来看我了?”
自从沈言蕤宣布要和李菲菲结婚,便没再来过许沐晴这里。
一是免得许沐晴心生误会,一是怕李菲菲找到许沐晴这里来找她的麻烦。
许沐晴此时委屈地像个孩子,嚎啕大哭道:“我以为连你也要舍弃我了!”
顾及到她的抑郁症,沈言蕤没有推开她,而且轻声哄着:“没有人要舍弃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没时间过来看你。”
“你骗人!”许沐晴戳穿了沈言蕤的谎话,抽泣道:“我都看到网上的消息了,你没有和李菲菲结婚,你为了替陆雪枝澄清,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你是不是打算跟她复合了?”
沈言蕤被问得一时语塞。
而只这一瞬的停顿,就已经证实了许沐晴心中的猜想。
许沐晴缓缓松开他,哀伤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一只生怕被遗弃的可怜小狗。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沈言蕤与她对视了一眼,实在不忍心伤害她,但也不希望造成她对自己的误会。
沈言蕤低垂下了眼眸,轻声开口道:“沐晴,我跟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不信!”许沐晴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的双手颤抖着抓着沈言蕤的胳膊,“明明曾经我们相爱的,你怎么会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呢?”
见她的情绪开始激动,沈言蕤欲言又止,没有回答。
这让许沐晴的心理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期盼的追问着:“阿蕤,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你心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你还是爱着我的对吗?”
“我先扶你到床上去。”
沈言蕤一心只想岔开话题,然而许沐晴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把推开了沈言蕤扶着她的手,激动地再次质问:“阿蕤,说你还爱我。你是放不下我的,对吗?”
她的不依不饶让沈言蕤无力地叹了口气。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好说清楚。
沈言蕤抬起目光,平静地回答道:“沐晴,我们之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头脑发热罢了。”
许沐晴宛如遭受晴天霹雳,瞳孔放大,震愕地愣在原地。
“当初我追求你,是觉得你整个人乖巧干净,是所有男孩心中梦中女神的样子。我把对你好感当成了喜欢,也跟你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可后来我渐渐发现,你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并不一样。”
那时候沈言蕤以为许沐晴身上是散发着光的,可后来渐渐明白,那道光是他自己眼中的。
许沐晴并不像表面那样阳光清澈,她很容易善妒,也会经常无理取闹,在重要的时候会变得懦弱后缩,这并不是沈言蕤喜欢的类型。
以致于最后许沐晴一声不响地出国时,沈言蕤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更没有被甩的悲痛。
但他此时说出这些话,许沐晴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你一定是口是心非的,你心里一定还在怨我对不对?”
沈言蕤无奈地摇了摇头,“沐晴,我并没有骗你,我也不曾因为你的离开怨过你。其实正是当年你的离开,让我意识到我没想象中那么爱你。”
许沐晴心中狠狠一痛。
她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哽咽着声音同沈言蕤确认着:“那你爱的是谁?陆雪枝吗?可她也不是你幻想中的那么完美!”
“可我不在意。”沈言蕤淡淡一句话,却深深在许沐晴心上扎了一刀。
沈言蕤回想起陆雪枝和他一起经历的种种,他和陆雪枝能青梅竹马多年,他早就包容了陆雪枝身上所有的缺点。
“当真的爱上的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她千疮百孔地站在面前,你想到的也只有是紧紧抱住她,保护好她。”
就像陆雪枝的母亲过世的那段时间里,沈言蕤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陆雪枝,每天都默默跟在陆雪枝身后,看着她回了家再悄然离开,从来没被她发现过。
沈言蕤只觉得心疼,平日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当时脆弱得像个玻璃人一样,仿佛一推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