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宝
那响马张二麻子一听这话,那响头不要钱一般一个接一个,嘴里直喊着饶命,那六长老事不关己,权当看戏,见归一不为所动,那阉人面色一变,冲着归一谄媚一笑:“老神仙,您是世外高人,可别跟这天杀的奴才一般计较,不如移步进店,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才是啊。”
却见归一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张二麻子面前,当即一脚踩下,那张二麻子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却感觉后脑一股重力袭来,当即便没了知觉。归一转身进了客栈,“我原谅他了。”
那高公公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去,却见那张二麻子已没了生机,脑浆迸裂,颅骨粉碎,那腔子内一股鲜血汩汩流出,他轻轻甩了甩手,驱散那一股刺鼻的腥气,“好手段!”看似是褒奖,六长老却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这阉人已然对归一不满,张二麻子无足轻重,但这一脚,却也踩在了高公公的脸上,这类阉人最为阴狠毒辣,看样子,自己的计划却是越来越趋于完美了。
客栈内,归一也大概明白了这群响马的来历,都说自古以来官匪一家,也是有原因的,像那朱温建立后梁,明面上虽下令不增赋税,暗地里却让那一众宦臣勾连各地响马强盗打家劫舍,所得银钱粮草七成都得上交,各地明面上筹钱剿匪,收了钱却也不办事,大多是被各地军官老爷们挥霍一空,只是做些表面文章,甚至暗地里也有无数官差蒙头盖面,做着那强盗行径。那张二麻子一行人,便是高公公豢养在此的一众响马,听闻高公公来得此处,便想着来拜访拜访,却不想却丢了张二麻子性命。
一众响马一哄而散,高公公也回房休息去了,那六长老却没有回房,反而敲响了归一的房门,归一应了一声,他便推门而入。“前辈莫要生气,那响马虽跟高公公有些渊源,若是知晓前辈身份,也绝不敢对前辈如此无礼,前辈万万不可因为那该死的下人,对高公公有什么意见呀。”
归一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明镜一般,这六长老的话看似是不想因为这等小事伤了归一跟高公公的和气,但其实却是在给那阉人埋祸根呐。
“六长老,我知你心中所想,若是此行事不成,朱温那边你不好交差,我便是你手里的刀,那高公公,想必也就回不去了吧。”归一盯着六长老,仿佛看穿了他的灵魂一般,直把那六长老惊得冷汗直冒,一是担心隔墙有耳,这话若是传到那阉人耳中,那鬼王宗势必会有一场灭门之灾,虽然门主盖世无双,却断然不会为了鬼王宗出手,宗门与羽化飞升相比,那宁无命百分百会选择后者,二是这归一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些想法的,强如门主,也不可能洞察人心啊,难道这前辈,是下凡历练的仙人不成?
心里虽然波涛翻涌,但脸色不变,讪笑一声:“前辈说的哪里话,别说是我这小小修为,就算是本门宗主亲临,怕也不是前辈一合之敌,晚辈怎敢如此算计呢?”
一计不成,六长老只得退回自己房内,那砰砰作响的心跳,让他不知该如何,这前辈能猜中我心中所想,这想法万万不能再有了,只能祈求那山中大能莫要来掺和此事,若是来了,也只能祈求那前辈能将其力斩。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出了客栈,三人一同朝鬼王宗行去,那店门外张二麻子的尸首已被清洗干净,要不然那店家非吓得魂飞魄散不可。一路上,六长老一直暗里观察归一与高公公,索幸归一依旧是面无表情,高公公也没有任何不对劲,想来昨天晚上与归一的谈话,也就烂死在那房里了吧。
终于到了鬼王宗,归一环顾四周,只见那鬼王宗于巫山山巅而建,宗门前除了一条狭长的石子路,即是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向下看去,如同一只恶鬼正张着那獠牙满布的巨口,似要择人而噬,那漆黑的石门厚重无比,石门之上鬼王宗三个血色大字醒目异常,似是有什么魔力,看的久了,便会觉得灵魂颤抖,仿佛堕入那无边炼狱一般,进入门内,雾气弥漫,鬼气森森,但这鬼气,却与后卿不同,后卿身上的鬼气,浑厚而死气沉沉,这鬼王宗内的鬼气,更多的却是怨气凝结而成,那浓重的怨气交织缠绕,让人不寒而栗。跟着六长老一路来到待客厅,高公公不禁紧了紧领子,皱了皱眉头:“快去办事吧,这鬼地方待的真不舒服。”
六长老也不恼怒,对两人施了一礼,便出去了,一路向西而上,先是请示了身为代掌门的大长老,而后便召集门内弟子,各自拿了灵器法器出了山门,便又去请高公公跟归一去了。
这一行人不在少数,听六长老说,门下弟子九人为一队,一共九队共计八十一人,这些弟子单个拉出来可能实力不强,但只要九人合在一处,便可结成法阵,名曰摄魄,这九个小阵法合为一处,便是另一种更厉害的阵法,名曰夺魂,相传此阵法是大唐贞观年间,宗主宁无命跟一名叫袁守城的相师所学,据说是出自伏羲八卦阵法,可惜那伏羲八卦阵法晦涩难懂,加之年深日久,到了袁守城手上,已是残缺不全,宁无命对阵法的造诣更是不深,虽所学甚浅,却也终于是成了这夺魂摄魄之阵,威力也是不小,别看门下弟子,修为参差不齐,大多是结丹期的修为,但大阵结成,就算是六长老自己,也绝难脱身。更有三长老助阵,此行,势必成功。
高公公对这阵容不可谓不满意,归一却是若有所思,照六长老之言,这夺魂摄魄大阵也算是鬼王宗开山立派之本,又有两位长老相随,不由得对此行所寻异宝产生了兴趣,若是好东西,少不得发挥弱肉强食的优良传统,也要据为己有,至于鬼王宗,梁王朱温,干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