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下雪了,梅花也开了不少。
“欸，好好好，大家都好，快点进屋去，里面都烧了炭火，把寒气去去，再吃点糕点。”
进屋就起身想跑到自己屋里说要拿红封，被颜奶奶按住了：“都给你备着呢，给，这是珏哥儿包的。”
说着颜奶奶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叠的红封，这是她特意为奶娘备的，知道她没有想都会了这么多的孩子。
焦仲珏看见了也不道破，我接受这个善意的谎言，只觉得奶奶太细心了。
看丫鬟想给他们布碗筷，颜奶奶连忙解释说：“我们刚刚在顺国公府吃过了，所以才让奶娘等这么久。”
“不久，不久，知道珏哥儿肯定会回来的，大家伙也都是等着跟他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的。”
“怎么等了那么久？珏哥儿快去一起，别让大家等急了。”
听奶娘这么说，颜奶奶也很感动，就凭奶娘当初救了珏哥儿，又千辛万苦的寻回来，现在对珏哥儿又如同自己孩子般的看待，她也接过了递过来的筷子。
又招呼一些人本也吃不下的孩子：“孩子们都坐下来吧，我们这也和珏哥儿，和奶娘他们吃一顿珏郡王府的年夜饭。”
大家也没客气，虽然肚子都还饱着，但是都坐在一起又尝了几口，算是在珏郡王府又吃了一顿年饭。
由于他们的到来，奶娘又让丫鬟出去又多点了不少灯笼，红彤彤的，本来非常安静的珏然苑显得过年的气氛也隆重了不少。
吃完饭，颜奶奶和奶娘就坐在火盆前一起唠嗑，孩子们则在旁边嗑着瓜子，打打闹闹。
屋外的长廊上摆了张供桌，上面摆满了果品，接近子时的时候奶娘和珏哥儿出去点香叩拜。
楚楚有样学样也跪到了珏哥儿的身旁，口中还不忘念念有词：“姨母，你放心吧，楚楚会陪着珏哥哥的。”
香和蜡烛忽闪忽暗，像是在回应，也像在抚慰他们。
远处传来清脆的钟声，接着又有打更的声音，子时已经到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京城的四面八方响起，声音最大的肯定就是珏郡王府的门口。
在他们叩拜的时候，两个长随早就跟着小厮丫鬟们带着鞭炮出去了，一起出去的，还有二郎三郎和丫丫，看小姐不需要她们，最后秋梨和八月也跑出去了。
“新年到了。”
“放鞭炮啰！”
外面拜年声，鞭炮声混合在一起，久久不息了，预示着春天的来临。
“珏哥哥，过年好！”
“奶奶、奶娘，过年好！希望你们长命百岁。”
“楚楚，过年好！希望你一生顺遂。”
“好，大家都好。”
……
楚楚和焦仲珏没有出去，两人坐在一起，围在另一个火盆前，大家听到鞭炮声后才互相拜年。
“以前陪母亲守岁，守着守着珏哥哥总会在娘亲的怀里睡熟了。”
珏哥哥说的时候目光盯着火盆，一只手搂着楚楚，另一只手用棍子拨弄着炭火，神情非常的落寞，像在回忆，又像在懊悔那时候的不懂事、不珍惜。
“珏哥哥那时候太小了，没事的，姨母知道你的心意，有你在一起守岁，她就很高兴了。”
“是的，就像现在，有楚楚在一起，珏哥哥也很高兴。”
焦仲珏用力地握了握楚楚伸过来的小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裂开嘴笑了。
楚楚又说：“我们会很好的。”
焦仲珏：“对，我们都会很好的。”
看着两个相视而笑的孩子，奶奶也拍着奶娘的手，说：“放心吧，一切都往前看。”
奶娘也噙着眼泪说：“知道珏哥儿这样，郡主肯定会很开心的，郡主肯定看得到。”
但是奶娘的嘴角也轻轻地弯了起来，心总算是放下了不少。
一直到四周鞭炮声停了，重新恢复了寂静，他们才各自进屋休息。
大年初一，京城果然下起了雪。
珏然苑。
早上起来树枝上还可以看到一点零星的白色，落到地面上的都化了。
“这雪怎么那么小呀？”
楚楚穿好衣服跟丫丫、秋梨和八月跑出来，看到地面都没有湿，不免感觉有点失望。
和去年的雪怎么相差那么远呢？
楚楚气闷地说：“这雪也太小了，怎么到早上都没有了？一点都不好玩，还说北地的雪小呢，京城的更不得劲。”
跟着跑出来的三郎和二郎，看了也摇摇头：“还是去年的雪好，又能捉雪蛤，又能堆雪人，论起下雪还是我们桃花村最漂亮。”
八月跟他们倔上了：“你们是没看到，北地的雪也好看得很，雪水打到树枝上，马上就变成了冰凌，你们肯定没见过。”
跟出来的奶娘看他们争辩也不阻止，只是轻声细气地跟他们说：“也就是这样的小雪，京城也不是年年都能看到，现在能这么下，你们就偷着乐吧。
去年死了多少人呀？”
奶娘说最后的一句话那时候声音低沉，可能是想到了她逃回珏郡王府那一晚的情形，那一晚，要不是凑巧碰到珏哥儿和楚楚，她就是不冻死，可能也被人打死了。
孩子们一下又想到去年桃花村那些不好的事，也沉默下来了，没有了观看雪景的兴致。
不过孩子的心情就像七月的天，变得很快。
不一会儿谁都高兴了，因为大年初一说点奉承恭喜的好话，就可以领到大红封。
即使珏哥哥年纪不大，也都给他们一个个塞了个大红封，说是进了珏郡王府就没有空手回去的。
就算那七八个下人也都给他们塞了个小小的红封，看起来都是一样的，这肯定是珏哥儿昨晚受了颜奶奶的启发，特意给下人们准备的。
“福宝，你们快出来，你们看，这里又有梅花开了。”
昨天开的一棵梅花被奶娘摘来做了糕点，焦仲珏正遗憾没能让楚楚看到母亲院里的花开的美丽景象，没想到今天一口气开了好多棵，虽然还有点稀稀落落开的不是很盛，但是为庭院增加了不少生气。
“呀！真的。”
“珏哥哥，这红梅衬着白雪最是好看了。”
丫丫看楚楚指的那一棵，一下不同意了，说：“可我还是觉得那棵粉色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