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绸缎花样繁杂,看着眼花。
年纪稍长的上官飞凤以为她真的要这么做,连忙说:“妹妹尽管用,要是喜欢,姐姐每年给你送一份,其实,做这一套我也只花了四五天。”
但是不好意思,又接着说:“还有两个绣娘帮了忙,不都是姐姐全做。”
上官飞翎也在旁边帮着说:“楚楚妹妹别舍不得,飞凤姐姐自己就管着个绣坊,那以后可是她的嫁妆铺子,以后如果有需要,你尽管找她。”
上官飞凤也说:“去年送去京上的,有一套也是姐姐亲手做的,不知楚楚妹妹穿上了没有?”
“穿了,穿了,那可不比京城的差,我特意留着过年穿的,祖母和娘亲还把江南的绣女夸了呢!没想到是出自飞凤姐姐的手,要我说,姐姐以后就应该把绣坊做到京城去,在那里肯定很受欢迎。”
楚楚的一席话,一下就拉近了三个人的距离。
另外一个包裹小一些,打开全部都是些金银的小饰物,不会很贵重,但是看得出打造得极用心。
也都是适合楚楚这个年龄戴的,上面雕的都是小动物和各种的花朵样式,看着很是可爱。
楚楚忍不住挑了一副鹊上枝头的头饰往自己头上戴,秋梨和八月看了都说好看。
上官飞翎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姐姐的巧手,经常被我娘骂来的,这些都是我专门去自己家的金楼亲自挑的,都是今年的新品。”
“楚楚太喜欢了,谢谢两位姐姐了。”既然两位姐姐那么用心的备着要送给她,不收反而就是自己失礼了。
上官飞凤和上官飞翎又都分别掏出几个小荷包,分给了秋梨和八月,也都是女孩子玩的头饰,紫薯的则是几个银瓜子,也是雕了花的。
让三个小家伙也高兴得很。
楚楚觉得,上官家为他们的到来可真是准备良多,真的是太重视了,这份重视深感受之有愧。
上官家的缫丝作坊和丝绸厂子都在同一个庄子里,庄子很大,两个作坊是分隔开的,划分区域,一动一静。
走进去缫丝作坊看着器械很多,过年也没停工,外面听着声音有点嘈杂,里面足有一两百工人,颜永宁跟着进去了。
楚楚却被两个姐姐拘在外面:“作坊用的都是热水,地板也湿得很,我们在外面看看就行,待会倒是可以进去绸缎厂子看看织布。”
几个舅爷带着颜永宁进去转了一圈,也没要多久,就出来了。
没有继续去右边的绸缎厂子,而是往最里面的宅子去了。
那里早就有管家先过来备好了祭拜的东西,一套程序走下来也有半个时辰,也就是求顺顺利利,求财的意思,也不用楚楚和颜永宁去祭拜。
一通下来,上官直不好意思地说:“不急,姑爷和县主现先喝两杯茶歇一歇,待一会再带你们去看绸缎厂子。”
说是喝茶,但是又上了好几盘糕点,看着有点熟悉,应该是从家里带来的,在这厂子里应该也没有好厨子做得出来。
看见好吃的楚楚光顾着吃了。
颜永宁则和几个舅爷则是一面喝茶一面聊开了:“我看江南这么多丝绸作坊,怕是竞争也不小吧?”
刚刚来任职他就发现了,整个香洲郡丝绸作坊足有过百家,绸缎铺子更是争奇斗艳,一条街过去起码有十间八间是卖丝绸的,丝绸穿的又都是达官贵人,这么多人去分一杯羹,想想就知道不容易。
上官直叹了声气说:“若不是绸缎铺子已经都开到了各个州郡,还算是有点老顾客,不然还真是做不下去了,这摊子看着是大,可实际是挣不了什么银子的。”
二舅爷也说了:“但是如果再不做绸缎,光凭其他的产业也没有我们上官家的名声,所以老祖宗的产业也不能丢,怎么都得顶下去,其实很多丝绸作坊都是这样的想法,能挣大钱的没有几家。”
三舅爷头疼得很,说得更加直白:“只是我管得费劲得很,这花色年年变,光是试做、试织花费的时间不说,也要浪费很多蚕丝,成本都在那了,花色品种出得越多,成本就越大,有看不好的花色更是每年压下来不少货,第二年只能贱卖了。”
颜永宁听这么一说,也觉得舅舅家这个丝绸买卖恐怕就是个空架子,做了一年多的父母官,也是听过不少民声的,知道几个舅舅绝对没有夸大事实。
所以忍不住问:“花样的展厅在哪里?不如过去我们也看看?”
“那倒好了,姑爷也帮着掌眼,你们在京城看到的花色多,是不是我们眼拙了才造成这个局面。”
“舅舅客气了,对于买卖你们才是行家,做丝绸你们也算是老字号了,这点小婿是不敢置喙的,只是想增加点知识罢了,毕竟丝绸是香州郡的大产业。”
看四叔和舅爷几个屁股离开凳子,楚楚也吃了好几块好东西,连忙跳下来就跟上。
展厅也是在议事前厅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原本建宅子的时候本来应该就是有所意图,做得比议事厅还要大个三四倍,只是由于跨度大,中间多了两个大大的木头柱子,光看那柱子大小就知道造价不低,果真看着气派。
四壁是三层的布料架子,一匹匹的丝绸整整齐齐排列过去,一些柜子是按丝绸的面料和价格高低排列的,一些则是按颜色深浅依次排过去,更有一些是按织法来排。
品类多,花色也多,楚楚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累,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没觉得花色在自己面前乱晃。
忍不住抱怨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花了。”
颜永宁也忍不住说:“这么多的颜色和花样,大主顾来了怕是也不容易挑吧,肯定得挑花眼。”
负责销售的三舅公说了:“很多老主顾是不亲自来挑的,都是每年的新花样发到各个州郡,然后再让他们自己挑了下单,不过大部分都是做好了直接拉过去,要多要少由他们选,所以选不上的剩下就多了,每年折价来卖的又是不少。”
“这么做倒是麻烦!”颜永宁忍不住叹息,看来做买卖也不容易,外面看着作坊布料一车车地拉出去,都以为买卖好做得很,谁知道这本钱能不能都收回来?其中的辛酸怕只有自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