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人性的复杂

无影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了。

“是，我确实该死！是我对不起孟蝶！所以就算为了她而死，我也毫无怨言！”

“让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言摇了摇头。

“人死如灯灭，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喜欢孟蝶，又为什么……”

莫乘风这个名字，叶言确实听说过，而且是听孟川提起过。

他就是孟蝶的初恋，曾经伤害孟蝶至深的那个男人！

但当年的事情，叶言知道的并不多。

他只知道，孟蝶遭遇了背叛，差点因此丢了命。

副人格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冒了出来，差点鸠占鹊巢。

无影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执行任务！目标是潜伏在伏龙宗，刺杀孟蝶的师兄，孙玉堂！”

“孙玉堂，是孟川的首席大弟子，得到了孟川的真传！并且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突破到宗师境！”

“而我，当时是内劲巅峰，距离突破仅有一步之遥。”

“师父希望我一战成名，为我将来的发展铺路！受到师父精心培养的我，注定要成为金牌杀手……”

然而，孙玉堂少年成名，是孟川最为器重的弟子。

据说，孟川是把他当成女婿来培养。

平日里，对他的保护也格外用心。

用寻常手段，无影且不说能否越阶斩杀孙玉堂，他甚至连接近孙玉堂的机会都没有。

他按照组织给出的计划，以性格单纯，天真烂漫的孟蝶而切入点。

而后，无影改头换面，制造与孟蝶的偶遇，并且顺利俘获了孟蝶的芳心。

孟蝶为了他，甚至不惜跟父亲翻脸。

无影苦笑着叹气：“那个计划，就是个错误！我以为我会冷血到，把孟蝶当成工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可在我们俩的相处中，不知不觉间，我真的喜欢上了她！”

故事很狗血。

当时的无影，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一方面，是他师父的命令，是千机阁的任务。

另一方面，是孟蝶对他毫无保留的爱。

有很多时候，无影甚至想过，放弃当杀手，就此留在伏龙宗，跟孟蝶长相厮守。

但这些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他是从小就被千机阁培养的核心种子，知道千机阁的强大和狠辣无情。

如果他真表现出那种念头，组织和师父，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斩杀孟蝶，彻底让他断绝任何念想！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很卑鄙的想，孙玉堂也算是我的情敌！”

“我杀了他，天经地义！孟蝶应该也会原谅我！毕竟，爱都是自私的！”

“我甚至期盼着他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更不在乎他对我打压排挤，对我有杀意……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出手！”

“可他为什么，从未对我展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恶意？”

孙玉堂，对孟蝶而言，就跟亲哥哥一般。

他非但没有排挤和打压无影，还对其格外照顾。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

既然跟小蝶在一起，这辈子都不能让这个傻丫头伤心！

说着说着，无影已经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哪怕后来我的双手沾满了血性，彻底变成了冷冰冰的杀人工具。”

“可回忆起这些事情，我的心依然会痛！”

叶言暗暗叹了口气。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绝不是非黑即白！

很大一部分坏人，也不是天生坏种，或许最初有可能是个心肠柔软，心存善念的好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叶言绝不可能因为无影流露出一丝人性的柔软，就忽略他做过的恶。

苦苦煎熬中，无影最终还是找到机会，对孙玉堂下了手！

偏偏这一幕，被孟蝶看到了！

无影或许是喝多了，泪流满面：“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我师父，还是发现了我隐藏在心底的情感！”

“他要用这种方式，逼我除掉孟蝶，除掉我心中最后一丝情感！”

“杀手，是绝对不能有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叶言挑眉。

“所以，你对孟蝶下手了？”

无影浑身颤抖着：“不，我没有……”

叶言有些不解。

如果是无影出手灭口，重伤了孟蝶，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也难怪无影心里，始终带着深深的愧疚。

可是，无影却否认他对孟蝶出手。

而且看孟蝶的样子，根本不记得无影，这其中难道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