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的知己
树下闭目养性,阳光穿透叶子斑斑驳驳洒在地上,清风吹动发丝,偶尔一声鸟鸣更令人如在山中穿行。
临溪清脆的喊了一声,一下把徜徉深山的韩维惊醒,他睁开眼就见一只狗头贴着脸堵过来,吓得一哆嗦。临溪举着小黑狗道:“给你的,它刚断奶。”
韩维诧异地接过小黑狗顺着它的脊背抚摸:“多谢,怎么想起送我一只狗?”
乔临溪学他的动作盘腿坐于对面,笑道:“不知为什么每次看你的脸,总觉得你很孤独,过两天你就要走了,我也没有贵重东西相赠,狗最忠心就让它陪着你。”
这句话触动了韩维的内心,多年来好像真的从来没有与人真心相交过。
“你给它起个名字,我好记着它。”
韩维摸着狗头毫不犹豫道:“叫它堪狼吧。”
临溪:“这是什么名字,不是都叫黑子、黑豹、黑狼么?”
“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还起了名,大概因我刚会冒话的缘故,吐字不清,家里人错听成堪狼,都跟着我一起叫。”
“如今你又有了堪狼,好好养着它吧。”
“那就多谢了,你从哪抱来的狗?”
“我养在蚕房守门的大狗上个月生的,堪狼已跟着它狗娘学了吃饭,你带回去饿不着它。”
韩维抬头盯着她天真稚气的脸真诚的感谢道:“谢谢你这些天盛情相待,我很开心。”
这话听着有点像要一走了之的感觉,乔临溪着急道:“你来的第一天不是说樊玑城有亲戚要去拜访嘛,我还在盼着此事又不好意思相问,你放心,把我带到樊玑城,你拜访你的亲戚,我玩我的,绝不会打搅到你。”
她期待的双眸令人不忍拒绝,也是韩维第一次意识到姑娘家想去什么地方并不是那么随意自由,过去也从未想过女子被束缚在深宅中和男子在外营生有哪些区别,她们好像天生就不需要在外闯荡。她清澈的眼神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哀怨,果断答应道:“明日我一定带你去樊玑城,让你好好玩上一天。”
临溪听到承诺立刻放下堪狼急着离开,边走边笑:“光你同意还不行,我还得去求大哥同意。”
乔原怎会放心把小妹交于不熟的人,只得与他们同往樊玑城。三人各骑一匹快马,奔驰在郊外的田野间,后又顺着古泊河向南。
迎风而驰的乔临溪像生了双翅,尽情的拍马扬蹄,难得有机会骑马跑在乡野间,对着远处低矮的苍穹和幽绿的河水发笑呐喊,像被关久的小野兽。
她发髻上长长的绿色发带如她本人一样灵动轻盈,韩维感叹道:姑娘家也能在马上像男子一样恣意挥洒天性,还真像幅难得一见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