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煤气灯效应

宋语的妈妈在宋语起床前就去上班了，留下了一片寂静。影子是个敏感的人，因着宋语妈妈早起时的一些细碎声响，早早地从睡梦中苏醒。他静静地躺在宋语身旁，只能默默等待。而宋语，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清晨，她睡得安稳而深沉。

待宋语妈妈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渐远，影子才小心翼翼地从宋语身边挪开。这时，宋语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是在与清晨的困倦告别。不一会儿，她已利落起身，打开了泡面盖子，开始为热水壶加水。

就在这时，影子悄无声息地凑到了宋语身边，轻声问道：“早晨就吃泡面吗？”

宋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颤，不禁嗔怪道：“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突然？”

影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容易受惊？”

宋语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也不知道啊。你能不能在说话前先给我点暗示？”

影子想了想，认真地说：“暗示？好的，我知道了。是我啦。但是……吃泡面真的可以吗？而且你不洗脸吗？”.”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宋语手中的泡面上。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叔叔真好。都不用洗脸。”

闻言影子笑了笑，摇了摇“随你。我也想洗脸。你知道不能洗脸有多烦躁吗？你不是影子，所以你不知道。我也想吃，也想洗，可是......”

宋语看了一眼影子，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热水壶走了过来，开始泡面。

影子看着她，突然问道：“宋语，你不化妆吗？”

宋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地说：“学生要化妆干什么？”

影子笑了笑：“是啊，学生呢.....但你们班女生不都化妆吗？有个学习很好的女生也化了妆。”

宋语耸了耸肩：“算了吧。我觉得自然点就好。”

影子点了点头：“好吧。那么那些化妆品呢？是装饰品吗？

“全部都是吗？”影子追问道

宋语轻轻地把泡面送进嘴里，微微点头。

“之前那些，全都被那场大火烧毁了吧……妈妈是什么时候又买了这么多化妆品的？”影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宋语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妈妈要去公司，她总说化妆是职业形象的一部分。”

影子皱了皱眉，摇头道：“哎，不是这个原因吧。我觉得她化妆后的脸比你更白，看起来比你这十七岁的少女还要年轻。她每天得在镜子前花多少时间化妆啊……”

宋语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服气地说：“我的皮肤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谁说的？”

宋语翻了个白眼，影子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不过这个重要吗？我还要吃完泡面赶紧去学校，老是跟我说话真烦。我都没法好好吃泡面了。"

影子叹了口气，正色道：“宋语啊，你跟你妈妈说一声，买套新校服吧。你那套旧的已经破成那样了，不能再穿了。她连买化妆品的钱都有，难道给你买校服的钱都没有吗？”

宋语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也没用。妈妈不会给我买的。等我再长大点，自己买吧。”

“长大？你已经够大了……”影子声音中露着一丝猥琐

宋语放下了筷子，看着影子。

“别那样看着我，有点吓人。”影子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其实，你比很多女生都要成熟，不是吗？”

宋语低下头，显得有些气馁："对啊。可我能怎么办呢？妈妈说怎么说我只能怎么做。唉！"

哎呀，母慈子孝也不是你这么个做法啊。”影子皱起眉头，然后的摇了摇头，“真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闷闷不乐，这么生气。”

宋语叹了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也很郁闷，很生气。但是……在妈妈面前，我真的做不到反驳。”

“这样啊……”影子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这可怎么办呢？有时候我真的想把这当成虐待儿童的行为举报出去。”

宋语低垂着头，面色略显黯淡，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失落。这样的她，让影子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在干什么？能不能振作一点！”

宋语被影子的吼声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哎呀，你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冷静点，别太过分了。”

影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对，就这样。我就是希望你能像我对你那样，勇敢一点，坚强一点。”

宋语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唠叨的话就别说了。"

说着拿起挂着的校服，看向了影子。影子没有说话，自然地转过身去。宋语穿上校服，拿起书包走出了房间。

走出旅馆，朝学校走去的路上，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这次，又是影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叮叮！”

对她提出的要求，影子很配合宋语。

“怎么了？”宋语回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影子犹豫了片刻“宋语，早上要不要一起慢跑？那个……”

宋语微微皱眉，打断了影子的话，“唠叨的话就别说了。再这样我真的不会理你了。”

影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哎呀，至少对你妈妈说话也能像对我这样，那样……”

宋语的脸色一沉，“这么说吗？哎呀，我来不了。也许是因为你是影子？我才可以随意说话。”

影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应，“不，没事，这才是正常。你对你妈妈说的话才不正常。……不，是你妈妈不正常。对，是她的问题。哪怕你生气，也得说实话。啊，这样。你又生气了？"

宋语打断了影子的话，“知道了，我也明白。但是对自己的妈妈说这样的话……”

影子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就是这样吧？哎呀，我这是怎么了？真是的。为什么我这么生气，那……”

宋语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你总是要唠叨的话就别和我说了。”

影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孝顺出了问题。”

宋语疑惑地看着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