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雨欲来
林廷又想了许久,但一切的猜测又都既合理却又存在漏洞,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他不由又想起了罗小雪说的话。
难道罗小雪给他提示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这些蛇母吗?他本能地觉得不是。
可他觉得要是目下再去找什么线索就是任性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身边还有光子他们。
林廷决定还是先离开峡谷,回到雾里村再做商量。
由于他们三人的手机都被黑绒毛蛇咬报废了,而光子的手机却是被踢下山醒来后就不见了,所以四人目前是与外界断绝联系的境况。
想要求生,只能自己走出去了。
“光子,压缩饼干还有多少?”林廷看向一边的光子。
“我看看……”光子闻言从行李箱背后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从中拿出了长方体状的压缩饼干数了一遍,“还有十几块,不多了。”
“水呢?”
“还有五瓶。”
物资已经不多了,林廷不由皱了眉头,据他当年看纪录片频道中贝爷荒野求生的困难,深知食物和淡水的重要性。
淡水他倒还不是很担心,毕竟有余大明这个在山里跑大的当地人,要找到水源应该不难,但有那些黑绒毛蛇在,也并不容易。
而且四个大男人吃十几块压缩饼干,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够。
虽然他们来得倒是挺快,往山坡下一滚就完事了,但怎么出去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也问了余大明,但后者却表示这里他也没来过,要出去也只有往峡谷开口方向一直走试试看。
而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后面是绝壁,两边是高山密林。
总不可能顶着那些和他们有仇的黑绒毛蛇从密林中重新爬上山去找路吧。
“我们再休息一段时间吧。”林廷道,“等大家体力恢复一点我们就想办法回村子里去。”
三人都点了头,并没有异议。
于是乎林廷他们便围着火堆,吃着光子特制的“饼干锅”,好好地恢复了一下身体状态。
说来神奇,虽然三人几乎浑身都被纱布裹满了,但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竟然活动起来不成问题了。
当然,因为平头身体素质本就不算好,所以走动起来还有些费劲。
林廷见状本来提议再休息一夜,但平头却是很坚决地决定上路。
也无奈于现状,林廷他们只能轮流搀扶平头前进。
吃过东西后,大家把物资分配了一下,除了淡水、食物以外,为了节省体力,其他的东西则是能不带就不带了。
出了山洞,林廷才第一次窥见这个峡谷的真面目。
确实如光子所言,两边是密得看不见任何土地的山林,背后是高耸的山崖,他们的山洞就在崖壁的最下面,出现得很突兀。
一出山洞便能看到一条宽阔的乱石路,全是由巨大而又不规则的岩石和卵石构成的。
平头看着峡谷中的那些乱石,不由皱紧了眉头。
“平头,怎么了吗?”第一个搀扶平头的光子见他表情奇怪,不由问道。
“这里……”平头推了推鼻梁上沾满了泥污的镜框道,“这里好像是河滩。”
闻言林廷又环顾了周围一圈,看到那些满地的滩涂巨石,上面大多被冲刷得光滑没了棱角。
林廷眼睛一亮道:“看看这周围的地形,这里在雨季的时候估计很有可能会被淹没成为一片大湖。”
“而山川之中大江大湖的水流一般是共通的,这也就意味着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那么……”
“这题我会!”光子不由大叫出声,“只要我们顺着这个河滩走,肯定就能找到怒江了吧!那找到怒江我们不就能回去了吗?”
说罢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但平头却还是一脸郁闷,林廷不解,忙问怎么回事。
平头看了看天上厚重的云层,又看着众人,有些艰难地说:“现在是四月,雨季……就要开始了。”
“是了……”余大明也不由张大了嘴巴,“看今天这天气,是龙王要发大水了啊……”
闻言众人的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要是到时候真下了暴雨,所有水流都汇聚在这峡谷里,那这河滩肯定是走不得了。
但周围的林子里又都是虎视眈眈的毒蛇野兽,根本也不能进。
到时候如果湖水积蓄起来,那他们的生路无异于就都被堵死了。
“先不管这些了。”林廷皱着眉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反正现在还没下雨,我们抓紧时间,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廷子说得有道理!”光子大声道,“我支持!”
见两人都这样说,平头和余大明虽然有些悲观,也还是点了头。
四人便就这样相互搀扶着在河床滩涂上行走。
地面凹凸不平,前一步和后一步的起伏很巨大,有些甚至高达半米左右,且多为不规则的巨型怪石,在这里摔一跤可不是开玩笑的。
破皮都还是小,最怕的,是一不小心摔断了腿或者砸到了头,那么对于这个健康状况本就不算太好的行军队伍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所以碍于此也无奈于身体尚且虚弱,所以四人走得非常小心,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防止脚踩进那些岩石和卵石之间深深的缝隙。
遇到诸如上下落差有超过半米的巨石,那他们都会选择绕路,实在绕不过去了,也会由身体素质最好的光子先跳下去,等他站稳以后再接住其他的人。
四人仿佛成了西游记中的师徒四人,在忽宽忽窄的峡谷取经路上一直不知疲惫地前进。
两边的山林除了离他们的距离以外,无论是树木的繁茂程度还是陡峭程度都没变过。
河道一直往前流淌,偶尔弯曲折过许多个弯,但终点却始终隐藏在群山之后,不肯露面给他们一点儿能够看见的希望。
走到最后,林廷都不由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是偏离了正路,又或者说,这条河连接的大江,根本就不存在,它在路上就干涸了,亦或者说,那大江根本不是怒江。
但他清楚,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不应该说这些不利于士气的话。
而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四人总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