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姑娘是个灾星

院东梢间，三个女孩正围坐在小几边，嬉笑叽喳个不停。

“五姑娘从学堂出来听到要出门去打醮，高兴得像要飞起来，鞋上的流苏珠串都甩出去了一条呢。还没走到陶然馆呢，又听刘妈妈来说，不让她去，气得当时就把道边几个新栽的花盆踢翻了”小蝉嘴里塞着半个桃花酥，却一点没耽误说话。

小蝉看起来憨直懵懂，却记性极好口齿伶俐，日日给应兰带来各处的闲话八卦，堪称一支高清保真行走中的录音笔。

“她刚薅了一气儿的柳树叶，四姑娘就从后面过来了说，还当五妹妹多大本事呢，左不过也只能拿这些花儿草儿的出气。”小蝉捏着嗓子，抖着帕子，学着墨兰的样儿。

应兰噗嗤笑出声来，就听小蝉又学着如兰的声音，“我们是嫡出的，自是端庄守礼的，不像那些小妇庶出的惯会妖娆狐媚样，哼，爹爹就算再偏疼你，也没让你去呀”

应兰憋了憋笑，道“四姐姐只要听到小妇庶出几个字，必要哭闹一场的。”

小蝉咽下一口桃花酥，见茶盏里空了，索性就着桌上一个玫瑰紫釉海棠碗，喝了一口里面的杏仁清露，道“谁说不是，可这次奇了，四姑娘好像一点没生气，甩着帕子对五姑娘说，我才不稀罕去呢。五妹妹可知道祖母为何不带我们去，却独独带小七去？你还当什么好事不成，请我，哼我都不去。然后五姑娘就追着四姑娘一路走一路问，为什么，为什么”

“那到底为什么只有咱们姑娘去呢”，茶茶托着腮在一旁柔柔问道。

小蝉面露难色，抓了抓头上的小圆髻，吭吭哧哧道“嗯，她们走得又急又快，我不敢跟得太近，中间几句没听清，追到林栖阁院外，只听到她们说，说，说咱们姑娘是个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