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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锦章?他好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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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不想救这个解玲珑啊。

墨春辰一边从灵泉里打水浇地,一边摁着屡屡想从怀里跌出去的金钗。

不是自家的东西就是和自己不亲。

要不是知道她交游广阔,又担负着她能不能顺利跑路的机缘。

她是真不想救她啊。

不过解玲珑愚蠢,却实在美丽。

真一脚踩进了孙家这滩烂泥里,她那身好皮囊早晚要磋磨得变了样。

多少是有点可惜。

地里的土豆苗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开了朵花,很不起眼,要不是仔细去找,可能压根就看不见。灵泉水浇下去,连花都娇艳了一些。

她半弯下腰去看,花瓣还小,但已经有点未来娇嫩俏丽的样子了。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土豆,也能开出好看的花来。

墨春辰很是满意,但也无端生出几分感慨。

春日盛景,万物生发,她居然好像第一次看见。

做小可怜的时候,她满心都是想让家里人也看她一眼。

做玄门大佬的时候,她又满心都是百年大计,眼里是星辰浩瀚,河山苍茫,什么时候想过要低头看一眼脚边的花草?

她轻轻碰了碰地上的那朵花,花瓣颤颤巍巍地抖了抖,继而又挺直了腰杆子。

她现在只需要种地、赏花就可以了。

灵泉水浸到黄土里,和土一混就化成了泥,在她赏花时沾到了裤脚上,她又觉得好笑。

眼前花很好,她想要多看几眼,那只要花继续盛开,又何必管她生出来的那片泥,是何等污遭呢?

反正忍不了她也有的是办法再来整治这些“烂泥”。

“师祖,解玲珑又回来了。”上道孩子确实很符合她的期待,不只哄好了自己,还顺便哄好了狗,现在又能客串一把朱漆方门上的金属门环,让人轻轻一拍就能提醒她客人来了。

墨春辰伸了个懒腰,算了算时间,大概是解玲珑坐车回去磕了一下,就立刻又原路返回。

她把一直在怀里的金钗拿出来,让璟元把人从阵法外领进来,又坐回了她放在田边的小马扎。

“你真会算命?”解玲珑仍旧散着头发,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墨春辰听着她说话,这不是也挺好听的,婉转得像只画眉,干嘛总学鹦鹉?

她把钗放下,倒了杯茶,没回她,反问道:“脑袋疼不疼?”

解玲珑急得不是这个,“你刚刚说,我和孙长盛的婚事——”

茶入口时齿颊留香,她品着茶:“你心中其实一直有答案,如果成亲之前,他都不能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那成亲之后,他又怎么可能忽然就变得符合你的择夫标准了?”

解玲珑皱眉,“可我该怎么同父母说?我爹与孙伯父称兄道弟的,我这样落他的面子,他非打死我不可!”

“孙长盛有逛青楼的习惯,书读得不大明白,但却自诩是文人墨客,要效仿名士章台走马。”

解玲珑顿了顿:“可是男子,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些应酬。”

墨春辰摇了摇头,“他八字克你。”

解玲珑霎时变了脸色,“我今日回去就同父母说,这桩亲事不要也罢。”

墨春辰很是感慨。

人呐。

讲什么缺点都不如直接说会损害气运。

解玲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这一刻她像是重新认识了墨春辰,仿佛初次相见一般,仔细打量着她。

墨春辰半岔开着腿坐在马扎上,既不像个大家闺秀,也不像个“玄学大佬”,反倒更像是个街边农妇,解玲珑不由得有些失笑。

她本就好看,笑起来更是如春花绚烂。

墨春辰看着她就好似在欣赏她种出来的土豆花。

“这么坐,舒服吗?”

“舒服得很。”

两人相视而笑,相识多年,这确实是第一次平心静气地交谈。

“你真在梦中见到了天师陈枝?”

“就……是吧。”也不算假话,她确实偶尔还会在梦中回想起百年前。

“天师好看吗?”

“还行。”虽然她知道她之前那张脸一定是好看的,但自己夸自己多少有点不要脸,夸不出口。

“云青山的何天师真是哭着出去的?”

“没有,麻烦出去的时候帮我辟个谣。”这对她很重要。

“灵犬真能认路、算卦,还能口吐人言?”

……

外面谣言传成这样了?

墨春辰很是头疼,“你自己听听像人话吗?”

解玲珑转过了头,看见那只趴耳朵的小土狗又跑进了土豆苗里疯狂打滚,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就是只再普通不过的狗。

“那大皇子——”

“好,停。”这个话题墨春辰就有点不太想继续了。

孙若篱的未婚夫婿,问她干什么?

“若篱说,你之前特别喜欢大皇子,甚至想要抢她的亲事。”

圣旨里说要让孙家嫡女嫁给皇长子,她一开始以为她就是,哪来的抢?

墨春辰转了个话题:“你喝茶吗?”

“我只想和你说,大皇子与若篱两情相悦,你也——”解玲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璟元,“总之你别惦记他了,哪怕大皇子他真的很好。”

唉。

墨春辰嘴里的茶好似刹那间没了滋味,春意正浓,她的田里有土豆也有黄瓜,虽然土豆的花开得还很小,黄瓜也只是刚刚钻出点芽,但一切都向着理想方向前进。

解玲珑想要与她聊些什么她大概都会回几句,只是除了皇长子。

墨春辰依稀记得,她作为小可怜死去的那年,雪如倾盆,她没有一件蔽体的冬衣,只有被赶出孙家时身上穿的破旧单衣,被打断的脚落下残疾,她连正常行走也做不到,从街头跌跌撞撞地走到街尾,就只是为了讨一口饭。

干粮也好,馊坏的米粥也罢,她只求吃一口东西活下去。

那时她恋慕多年的皇长子正巧从她面前经过,于是她怀着期望牵住了他垂下的衣角,可他只是嫌恶地让手下将她拖开。

没亲自踹她一脚,只是因为他嫌她身上脏。

她见过某年西北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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