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吻
许园带的行李多,差不多把半副家当都带出来了,笔记本电脑当然也没落下。
她把不抗皱的衣服优先收拾出来挂进衣柜,顺手把徐晏明的衣服也一并整理。
徐晏明从顾子宵那边回来的时候,她正将他的衬衫架到衣架上,准备挂进衣柜。
“表哥,”许园转头看他,一脸揶揄的笑,“跟顾老板说完啦?”
徐晏明失笑,人走过来从身后扶许园的腰,顺手拿了她手上的衣服,挂进衣柜,他高大身影罩着许园,惩罚性地在她腰上捏一下,警告她说:“别再叫表哥了。”
许园笑着拍开他的手,一转身,背靠着衣柜门,一脸调笑望着他,“不叫表哥,那叫什么?”
“叫老公。”徐晏明答得干脆。
“不要,”许园的一身反骨都被徐晏明激活了似的,她偏不要如他的意,还不可一世地仰起脸说,“我以后要叫你名字,连名带姓地叫。”
徐晏明又被气到,这要是他学生,他非训她一顿不可。徐晏明一手抵在衣柜门上,垂眼睨她,语气威胁:“越来越来坏了,嗯?”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许园幸灾乐祸,她就喜欢看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徐晏明闷着一口气在心头,二话不说按住她后脑,低头发狠吻下去,过后薄唇摩挲着她眼尾,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你乖一点好不好?”
许园感觉自己真的占了上风,她喜欢这种占上风的感觉,因而越发地有恃无恐了。
她靠着衣柜门,别有深意地玩着徐晏明的衬衫纽扣,笑吟吟地抬眼看他,眼睛里有钩子似的,眼神狡黠又任性,“不乖的话,表哥想拿我怎么样,是想打断我的腿么?”
“……”他哪敢。
徐晏明到底也没拿许园怎么样,后来还帮着一起收拾了行李,之后两人下楼,在酒店一楼花园和泳池边闲逛了一圈,又步行到海边的沙滩去走了走。
这酒店建在海边,步道直通沙滩,仿佛那海和沙滩都是它的后花园,非常奢侈。
两人都换了酒店提供的沙滩拖鞋,牵着手慢悠悠地踩在沙滩上,许园偶然望一眼流光汩汩的海面,在沙滩看见漂亮的贝壳时,就毫不犹豫地撇开徐晏明的手,兴奋地跑过去捡,生怕被别人抢了一样。
她把捡到的贝壳全交到徐晏明手里,让他拿着,到时要带回家的。
徐晏明依着她,把各种贝壳捧在手里,最后实在捧不下,他便扯出他洁白的衬衫衣摆,贝壳全兜进去。
他那么个斯文人,做这种举动,看着实在出格,把许园都看笑了。
两人在海边玩到天色昏昏时才往回走,许园说饿了,所以他们暂时没回酒店房间,直接去餐厅吃晚饭了。
徐晏明把衣摆里兜着的贝壳全数卸下,许园便拿餐巾纸铺在餐上,再把贝壳一个个叠好,包裹进餐巾纸里。
她叠得专心致志,徐晏明看她,也看得专心致志。她开心得面若桃花,垂着眼数贝壳,眼睫毛轻快地扬一下,落一下,每一下都扫到徐晏明心上一般,弄得他心尖酥痒,嘴角止不住上扬。
服务员来送餐单,问两位要点什么。
徐晏明这才想起顾子宵,这一下午都把他给忘了。
顾子宵也没找他俩,他一个人在房间郁闷了一下午,睡了一大觉,门都不想出。
徐晏明了点了两人的餐,给顾子宵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下来一起吃饭?
顾子宵为了躲他俩,慌称不饿,让他俩不用管他,他晚点饿了自己下来吃,但其实他肚子饿得正咕咕叫。
挂了电话,徐晏明靠着椅背,轻笑了声,看着许园说:“顾子宵躲我们呢,饭都不来吃了。”
“哦对了,”许园抬眼看他,跟他秋后算账,“你为什么要带他一起来?”
徐晏明简单解释了下来龙去脉,许园倒也能理解,就没再说什么。她把贝壳都包完,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上的细沙,信誓旦旦地说:“回去以后,我要拿这些贝壳DIY成装饰品。”
“做什么样的装饰品?”徐晏明低头看了眼衬衫衣摆,刚才兜贝壳被弄得有点潮湿,还有咸咸的海水味道,感觉脏兮兮的。
许园笑得不正经,“给你做条手链呀,要不要?”
徐晏明轻嗤了声,“谢了,不要。”
简单吃过晚餐,两人准备打道回府,徐晏明照例帮她拿贝壳,许园没带包,连手机都懒得自己拿,早交给徐晏明放口袋里。
这时她电话响,她返身连忙从徐晏明裤兜里拿回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是许佳莹打来的,她接起电话猛地一转身,正巧与送餐的服务员撞上了。
被泼了一身咖喱汁,许园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吓得电话那头的许佳莹连连问她怎么了,许园说没事,先挂电话晚点再联系。
幸好这菜不是太烫,没烫到,就是裙子弄脏了。
服务员也吓坏了,一跌连声地跟她道歉。
许园倒也没有太怪罪服务员的意思,毕竟刚才她也没仔细走路,说不上是谁的过失,不过她特别心疼身上的这条裙子,这条裙子她很喜欢。
“烫吗?”徐晏明扯了些纸巾给许园,脸色明显不好惹,责怪地瞥那服务员一眼。
“不烫。”许园拎起身前的衣料,拿纸巾囫囵擦了几下,眼见擦不好,说算了回房间洗吧。
服务员连忙陪着笑说:“真的对不住!要是洗不掉的话,我会赔给您的。”
这条裙子买的时候好几千,许园看了看服务员贫穷的面孔,想想人家在这里端盘子打工也不容易,便想算了不计较,于是很大度地说:“没事,能洗掉的。”
“没伤着就好,”徐晏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脸色和缓下来,搂着许园走,“先回去换衣服吧。“
那服务员见人不追究,既害怕又感激,醒过神来连忙找人来清理现场。
一回到房间,许园立刻冲进洗手间,一脸嫌弃地脱下裙子。她倒不是急于洗裙子,而是酱汁黏糊糊贴着皮肤的感觉好难受。
她脱裙子的时候,裙子上的咖喱汁弄到了她头发上,许园对着镜子皱眉,最后索性就直接洗头洗澡了。
这个浴室有两面是玻璃墙,玻璃上贴了磨砂玻璃纸,小腿往下的部分是透明玻璃,房间里的人随便看过去,就能把里面人脚下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小腿以上的部分影影绰绰,能看个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