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
许园犹豫了下,想着顾子宵知道她住这附近,那徐晏明迟早也会知道。不过转念一想,徐晏明知道了又怎样,知道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最后她点了头。
顾子宵没和许园多聊,从超市出来后,把购物袋往车后排一扔,人还没坐进驾驶座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徐晏明拨打电话,然而电话响很久也没人接。
他开始有点担心了,想想徐晏明最近经历的事情都是人生大事,老母亲刚过世,老婆就离家出走,顾子宵光想想就觉得头大,更相信这样的遭遇,任谁遇上了也不会有好心情。
他启动车子前又打了一次电话,结果仍然是无人接听。
顾子宵开始在手机里翻找,试图找出徐晏明家的保姆的联系电话,很遗憾发现没有,最终他试着打了伍女士生前的手机号,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接听了。
是周桂芳接的。
顾子宵也不问她是谁,直截了当地问她:“徐教授在吗?叫他听电话。”
周桂芳也认识顾子宵,听声音也辨识出来了,回答说:“是顾老板吧?徐教授他没在,他回他自己那边去住了。”
“南城国际?”顾子宵问。
“诶,对。”周桂芳答。
挂了电话,顾子宵着急忙慌地往徐晏明家赶。
然而,到徐晏明家门口,门铃按到手酸了也没人来开门。顾子宵真的急了,真怕徐晏明想不开,做傻事自己把自己给了结掉。
他情急之下,开始对门动粗,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喊徐晏明的名字,把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惊动了。
同楼层的邻居这时开门出来一探究竟,发现有人在邻居家门前发疯,他于是远远的吼了句:“喂!你干什么呢?”
顾子宵骤然停下,抱歉地朝人家笑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朋友家,我担心他出事过来看看他,结果喊半天也不开门。”
“可能是不在家吧,你打电话呀!”
“打了,电话没人接,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啊。”
这一层楼就两户,家门各占一头,隔得挺远,日常出门基本碰不到,谁也不认识谁,更别提什么交情了,那大哥听顾子宵这么说也就不多管闲事了,一转身溜回家去。
顾子宵不好意思再动粗了,人靠在门边喘息一边继续按门铃,一边拿出手机想打110报警时,门开了。
“你干嘛?”徐晏明语带怒气,人疏懒地靠着门框,没好气地看着顾子宵,“吵死了。”
顾子宵一看徐晏明,就发觉他不对劲,气色看着像个病人,不过他没来得及关心人,嘴上先不服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在这按门铃加敲门得有半小时了,你再不开门我都要报警了。”
徐晏明嗤笑了下,人先往里走,边说:“我就睡个觉,你报什么警?”
顾子宵关了门,人跟进来,看了看懒洋洋倒在沙发上的徐晏明,见他仰着头,闭眼双手揉着太阳穴,他叹口气说:“徐晏明,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徐晏明眼皮也没抬一下,手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懒懒地说,“发烧头痛,喉咙痛。”
顾子宵急道:“那赶紧去医院看看。”
徐晏明云淡风清地说:“看过了。”
“你生病了你还跑过来这边住干嘛呢?”顾子宵是真的不理解,摇着头在沙发坐下,“你在那边住,好歹有保姆照料你啊。”
徐晏明揉太阳穴的手顿了下。
他倒是想在雍华府继续住来着,可他感觉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许园的痕迹,尤其是那张两人一起睡过床,他睁眼闭着都能闻到许园的气息。
躺在那张床上,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听使唤,只要一躺上那张床,许园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刻地占据他的大脑,让他烦不胜烦。
所以许园搬走的当晚,他也连夜撤离那个充满回忆的伤心地。
沉默良久,徐晏明终于说:“不想住那边。”
“不想住?那你可以把保姆叫过来嘛。”
“不用,死不了,”徐晏明不以为然,“况且周姐要照顾卧虎。”
“卧虎可以一起带过来啊。”
“我不想看见卧虎。
顾子宵无语至极,“卧虎怎么招你惹你了?”
徐晏明沉默不语,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看到卧虎也会想起许园。
“哎你这!”顾子宵打量着徐晏明,犹豫片刻说道,“我今天在超市看见许园了。”
徐晏明揉太阳穴的手彻底不动了,他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半晌终于撩起眼皮,偏头斜晲着顾子宵问:“哪个超市?”
“就我家那附近的超市,”顾子宵说,“我问了,她也住在那附近。”
徐晏明急忙追问:“哪个小区?”
顾子宵摊手表示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徐晏明兴师问罪似的,人跟着烦躁起来。
“我问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告诉我啊,”顾子宵真是服了他,“你自己把老婆气跑了倒怪上我了?”
“你知道什么?”徐晏明又闭上了眼,头仰着,说话时喉结滚动,咽喉痛感加剧,“就不能是她气我?”
顾子宵直接笑了。
他还真不信是许园气这位大少爷,在顾子宵心里,许园不但长得乖,性子也跟她外表一样,乖得不能再乖,根本不可能发脾气。他明显不站徐晏明这边,嘴上说,“那徐教授你倒是说说看,许园是怎么气你的?说出来我给你主持公道。”
“顾子宵,”徐晏明深深叹了口气,闭着眼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结婚为什么要瞒着你吗?告诉你,因为一开始就想要离婚的人是我。”
顾子宵一愣,“什么意思啊你?”
“许园……她没有心,”徐晏明苦笑了下,睁眼盯着天花板看,目光空洞无物,“我以为她对我有过真心的,可最后我发现,她像只漂亮却没有心的蝴蝶,并不曾为我陷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喜欢的从来都是钱,不是我。”
徐教授讲得太诗意,顾子宵听得一脸懵,眉头皱成嫌弃的态度,无语地说:“徐教授,你能不能说人话?”
徐晏明忍着喉咙的痛楚,简略讲了他和许园的整个故事。
顾子宵听完后,实在不知如何评价这个狗血爱情故事,他对伍美珍的操作无法评说,但竟有点佩服许园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