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弄疼了,真哭了
顾倾颜抽回手,闷闷地说道:“我骑不得吗”封宴飞快扭头看她,一脸惊讶:“你说什么”“我偏要骑,”顾倾颜抽出帕子,在他握过的手上又擦了一遍:“偏要骑你脖子上,不服气就忍着。”封宴:……反了天了!“然后呢”封宴气笑了,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拉到面前:“不给你骑,你要怎么样找常之澜”顾倾颜把帕子往他身上一丢,小声说道:“我知道了,在王爷心里,原来我就是这样的人。”封宴:……说不过她!小夫妻下了马车,方庭把两个妹妹从后面的小马车上抱了出来。“姐姐”三妹妹脚落了地,刚叫了一声,就只见封宴一路快步去追顾倾颜了。“他们吵架了吗”三妹妹好奇地问道。“好像是。”二妹妹点头,牵着三妹妹的手往大门里走去。顾倾颜的晚膳在两个妹妹房里用的,回屋里封宴还没回来,在书房里忙他的事。顾倾颜知道今天他是真恼了,可是若她不把常之澜“拉”她手的事混过去,他一定会追问她腕上为何多了一枚痣。从浴殿出来,她披散开湿漉漉的头发,让如瑛拿了干帕子过来。“你放这儿吧,过会儿我自己擦。你去看看王爷是不是还在书房,若他不回来,就把灯熄了,我要歇下了。”她埋头整理着明日要用的笔墨,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等我就歇下”封宴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顾倾颜转头看去,只见他已经拿起了干帕子,一手托起她的湿发,慢慢地给她揉搓了起来。“以后中午有太阳的时候再洗,晚上顶着湿头发睡,会闹头疼。”他垂着眸子,慢声说道。顾倾颜哼了一声,继续整理手里的东西。“明儿有新差事。”她小声说道:“要去和晁王一起整理卷宗。”“知道了。”封宴点头。“你不想办法给我推掉”顾倾颜眸子猛地睁了睁,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没什么好推的,毕竟我也好奇。”封宴抬眸看向铜镜,缓声道:“脑袋别乱动,把头发擦干。”封宴捧着她的脸往前转了转,换了条干爽的帕子继续给她擦头发。她头发又软又长,像匹配乌亮的缎子,手指钻进发丝里,沾了满掌的玫瑰膏子的香气。顾倾颜又垂下眸子,慢吞吞地整理小木匣子,轻声道:“你可知道当年宫中那场巫蛊之祸”“知道。”封宴淡声道:“我母妃也是受此牵累。”“巫蛊之祸是三十七年前,你母亲那时候应该还待字闺中吧”顾倾颜好奇地问道。“我五岁那年,有人向父皇密报我母妃使用巫蛊之术争宠。内监从母妃宫殿中搜出了巫蛊娃娃,当晚母妃就被赐死。我被独自关在那座宫殿里,守着我母妃的尸骨。直到三个月后,太后才把我接出来,告诉我,我母妃是受人陷害,陷害她的宫人已经被处以极刑。你之前见到黑袍术师的宫殿,就是我母妃生前的住处。她的尸骨在那栋宫殿里腐烂,是我亲手挖了一个坑掩埋了她。因为她死的冤屈,所以宫人常说会在那里听到她的哭声。”顾倾颜震惊地看着他,费了好一会才消化掉他的话。他那时候才五岁,到底一个人怎么撑过五个月的!“从来没听你说过。”顾倾颜站起来,轻捧住他的脸,难过地看着他。“都过去了。”封宴笑笑,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把头发擦干。”顾倾颜不和他生气了,她依在他身边,轻攥着他的袖子,轻声说道:“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记住你的话,若是做不到,我可翻脸不认人。”封宴抬眸看向铜镜,手指轻握着她的发,微微用了点力。顾倾颜被他拉得仰起了脸,薄软的唇微张着,轻声道:“阿宴你亲亲我。”封宴俯下来,嘴唇温柔地贴上她的唇瓣。顾倾颜头发总也擦不干,好在天气也没那么凉了,封宴把她抱起来放到妆台上,一时间二人呼吸的热气模糊的镜子看不出人影,放到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也扫落了一地。“怎么多了枚痣。”封宴吻她的指尖时,她的镯子滑到了小臂上,露出了那枚新鲜的小痣。“不知道。”顾倾颜轻喘着,从他唇齿里抽出指尖,柔软的臂搂上了他的脖子,身子往他怀里靠去:“我冷,阿宴……”封宴撩起她披散在背上的湿发,拽起丢在一边的衣衫搭在冰凉的铜镜上,隔开了镜子沁出的冷意。烛火摇摇,殿里的喘息声响了大半晚。如瑛守在殿外,打了好多回哈欠,手里拿着小扇,一直在小炉上轻摇。夜里封宴要叫好几水,离不开人,交给别人来煮茶她也不放心。一弯月在夜空里静悬着,清冷的光落了满院子,透过枝叶,在地上落下一枚又一枚的银亮。皇宫御书房。皇帝面前放着顾倾颜母亲的画像,神情阴鸷。“皇上,这偷换皇子之事,您觉得……此事可当真”刘公公捧上一盅热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朕有九个孩子,你觉得哪个最不像朕”皇帝卷起画像,拿起一串佛珠碾动,冷声问道。刘公公沉吟一会,摇头:“老奴觉得,每个都像皇上。说不定此事就是大魏国为了搅乱咱们大周皇族故意放的迷魂阵,让皇上与皇子之间互相猜忌……”“你觉得老九如何”皇帝抬手打断刘公公的话,紧锁着眉问道。“宴王小时候与皇上您长得一模一样。”刘公公连忙说道:“他出生后,皇上可是每天抱在怀里,疼爱有加。若非他母妃一事,宴王就不可能去长寒关,历经风霜。”皇帝闭上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转动佛珠。玉珠在他手里咔咔作响,冰冷无情。“传术师。”皇帝突然停下转动玉珠,冷冷地说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