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疼落泪
他闭上眸子,打算休息一会儿,开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以为高旺打水回来,他连眼都没睁,转身脱掉上衣,就趴在了床上。
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那双端着水盆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水放桌上,药在床尾,随便弄两下吧!”
他是真的困了。
出去那几天,他几乎几天没合眼,一直盯着那群人,直到将他们彻底绳之以法,拿到相关证据,才回来躺在这张床上。
周时砚趴在床榻上,睡了足足三十分钟,才又迷迷糊糊醒来。
醒来时,发现给自己擦拭着伤口的手还没停,而且这次意外的不是很疼。
但他明明记得,被砍伤那会儿,疼痛感可是上次的几倍,所以伤口肯定不浅。
最关键的是,这回“高旺”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好像格外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时大大咧咧的他。
周时砚心中起了疑,侧过脸,准备问他什么情况。
扭头,睁眼的瞬间,瞳孔顿时被放大。
尤其是当他看到,徐晚宁拿着毛巾,眼尾通红,满眼担忧的看着他,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滚落下,吊在她手背上,化不开时,笑了。
伸手将她脸上的几滴泪水拭掉:“哭什么?还没死呢!”
“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敢丢下我,我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徐晚宁嘟着嘴,又生气又难过。
两辈子都没见过谁伤的这么重,还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不去医院的?
普天之下,也就他一个胆子这么大了。
周时砚被她这可可爱爱的样子给逗乐呵了。
笑着转了个身,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将她轻轻拉进怀中。
“好,都听夫人的!”
徐晚宁半倚着身子靠着他,不让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你伤这么重,为什么不去找白医生?怎么说她也是专业的,你这随随便便找个人帮你上点药,要是弄不好发炎了怎么办?”
徐晚宁嗔怪地说着,虽然心里不是很乐意让他去,但关乎他的身体健康。
她宁愿他去。
周时砚倒无所谓,用下巴轻蹭了蹭她的发丝。
“没必要。”
“为什么?你这伤明显不轻啊,到时候发炎化脓更麻烦!”
徐晚宁有点生气的从他怀中坐了起来,噘着嘴,不认同他的说法。
周时砚却依旧笑着说道:“习惯了!”
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了徐晚宁的心脏。
他到底受了多少伤,才会在伤势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连医生都不想见。
听完他这个答案,徐晚宁哭得更凶了。
那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睫毛在眼泪的攻势下,剧烈的抖动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人好不心疼。
习惯了伤痛的周时砚,头一次见有人因为自己受伤而哭成这样。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一边哭,他一边擦,哄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好了,我真的是没事,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小脸,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以前总听别人说什么,女人是水做的,那是他直男脑子,觉得不信。
他就没见过这种女人,如今看着眼前的徐晚宁,他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女人如水是什么样的。
真的能柔成一片水一样,心疼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了,结果人却撅着嘴,低着头,不说话了。
已经有种彻底拿她没办法了的周时砚,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哄。
“怎么了?”
徐晚宁低头搅弄着手里的毛巾,半晌才,声音嗡嗡的说:“那明天新生考核,你还主考吗?”
周时砚听闻,微怔,随后低头垂眼瞧着她,故意打趣道:“不想我去?”
“我没有啊!”
被他说中心事,徐晚宁立即红着脸,抬起头,否认。
见她反应这么大,周时砚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但却并不当面戳穿,而是故意磨她道:“怎么,怕了?没自信通过我的考核?”
“谁说的,我才不怕呢!”
她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根本不带怕的!
只是真的有点担心他的伤势。
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口,明天还要强行起来主考,她真的会怕他撑不住。
周时砚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有点欲哭无泪。
她有自信,他是开心的,可她越是自信,他就越担心。
那种相互矛盾的感觉,着实让人焦心。
周时砚轻揉了揉她的头顶,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最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周时砚再度将她拉着抱入怀中,一直到天黑,徐晚宁才从房间出来。
次日清晨。
天边云肚子还未泛白,门外就有士兵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一听就是在为今天的新兵考核做准备。
徐晚宁也跟着早早就起床洗漱,将自己做好的辅助工具全都包了起来。
洗漱完回来的指导员,见她神秘兮兮的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笑着打趣道:“这是藏什么宝贝呢?”
徐晚宁腼腆的一笑:“哪儿是什么宝贝呀,就是待会儿考核的时候,可能会用到的辅助工具而已。”
指导员也是从新兵考核过来的人,她记得自己当初那会儿,除了一个人去考核外,也没见说要拿什么东西去呀?
“现在新兵考核标准都这么松了吗?还能用辅助工具?”
徐晚宁笑而不答。
这事儿,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这是她唯一能够通过的办法。
不然如果全凭硬实力,那她基本没戏,所以只能通过这些旁门左道来帮帮忙。
随着一声哨子响,新兵考核正式开始。
当所有新兵整齐划一的站在考核场上时,众人才发现,整个队伍里除了徐晚宁一个女兵外,其余全是男生。
并且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