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恶有恶报
轰！
一道震撼的冲击之音骤然炸裂，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犹在耳畔，
旋即，那位意图行凶的军官猝然发出凄厉嚎叫，手中皮鞭脱手飞出，双手紧紧按住剧痛难忍的足部，在地面上痛苦地跳跃翻滚。
正当那名军官蓄势待发之际，张林兴目睹此景，心有不忍。老妪身形敏捷侧闪一旁，使得军官精准无误，一脚直击那屹立的磐石！
果真应验“恶有恶报”，那股反冲之力瞬间回荡于军官自身，令其饱尝疼痛之苦！
老妪轻轻抚胸，心中余悸未消，倘若不是张林兴适时援手阻截，那一脚若是袭来，只怕她早已因惊吓过度而昏厥倒地！
“多谢您了，年轻人！”
老妪面向张林兴，深深弯下腰身，口中满溢出真挚的感激之情。
“老人家，他们为何这般严苛待您？”
张林兴眉头微皱，心中困惑。这等繁重劳作，怎能让一位年迈妇人承受？
本当是在家中静享晚年之乐，如今却身处此境，心怀惶恐！
“唉……此事一言难尽哪……”
老妇人深深一叹，仰首凝视那远方正在竭力挪动巨岩的队列，心中愁绪顿生。
“江南之地虽雨水繁多，幸而天地和谐，向来是五谷丰登，四季有序。
“然自那些位高权重者起意大规模营造宫苑，靡费民财，既扩建府邸，又整修皇陵，导致江南连年洪涝频发，黎民百姓生活陷入困厄！”
“现朝廷声称欲整治水患，实则敷衍了事，竟令我们贫苦庶民参与修筑河坝工程。无论垂髫稚子，抑或古稀老者，家中男子皆被征召入役。”
“吾家仅有一孙儿，年仅十四，于工地上饱受鞭挞辱骂，饮食无继，终至积劳成疾。万般无奈之下，老身唯有代其承受此苦役……”
老妪忆起家中遍体鳞伤、遭受鞭挞的小孙儿，心中犹如刀割般疼痛，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滚烫的老泪混杂着面颊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滑下，轨迹清晰。
“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不仅不尽责修筑河堤，还动用武力欺压，断绝口粮，迫使百姓忍饥挨饿、超负荷劳作！”
“再者，江南水患的真实源头，难道不该深入彻查吗？”
倘非受此等蠹虫侵蚀，何至于令黎民陷于饥肠辘辘之境！
张林兴闻罢老妪之言，胸中愤慨陡然升腾，那表面和谐静美的画卷之下，竟掩藏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残忍真相。
“老人家，您还是就此罢手吧，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哪！”
张林兴的话语落下，那老妇并未因他的直言而心生责怪，皆因他所言句句戳中残酷现实。
“你所言甚是，自遭此等人凌虐以来，我等已有多数同胞离世，余下众人，莫不是身负各类创伤、病痛缠身。”
她悲愤道，“可叹苍天无眼，视人命如草木般微贱，轻易便能被践踏抛弃！”
纵然今朝日你能使我脱险，焉知明日如何？即便汝能使吾一门暂免灾厄，然此间无数黎民，仍在忍受同样之苦痛矣！
老妇言及此处，不禁湿润了双眸，她内心深处对张林兴的仁心深感铭感，然则良善之性，并不足以成为救世之舟！
待老妇话语落定，张林兴亦陷入沉思之中，她所言确凿无误，仅凭他个人之力。面对现实，他深知无法成为众生的救赎者。
然而，在张林兴心底，始终铭记着那位能够从生死边缘挽回苍生的真英雄……
……
唐府绣楼。
“钱少主掷金三百两，尚有更高者否？”总管扬声疾呼，以牡丹之终身，作其竞拍之重注！
“吾出千两焉！”
正当众人皆臆断钱林稳夺花魁之际，司马耀忽发声应市，所报之数，乃钱林之三倍也。
闻此言，全场视线瞬息汇聚于司马耀，目中交织复杂情绪，半为惊奇，半为愕然。“此子何许人？何方神圣？竟欲与江南钱氏争艳？”
“更奇者，半途陡增至千两，如此竞价手法，实属罕见矣！”
“诚然，原以为以三百两购得花魁共度良宵，已堪称豪奢，未料竟飙升至千两，相较之下，三百两实不足道哉！”
周遭观众的窃窃私语如蜂鸣般涌动，皆困惑于这名籍籍无名之人的胆量，竟敢对峙权贵钱林，其竞价赫然超出后者三倍之多，令钱林猝不及防，一时乱了方寸。
“千两黄金？！我是否听觉失灵？！”
老妪难以置信地捏了下脸颊，那实实在在的痛感告诉她，此刻并非梦境，而是冷酷的现实。
“那位黄公子出价千两黄金！可有哪位能超越此数？！”尽管内心已对这天价欢喜若狂，老妪仍遵循惯例，提高嗓门再问一遍。
在司马耀狠心将标价提升至三倍之多后，场内具备此等实力与之抗衡者，仅剩钱林孤身一人。
然而，面对那意料之外的一千两高价，钱林实难想象竟有人对此志在必得，这股势头令他胆寒，无勇气继续竞价……
“如今无人再行提价，便恭祝黄公子，以千两纹银之资，成功赢得与我唐春院头牌共度良宵之机！”
管事亢奋得嗓音几近嘶哑，内心的急切显而易见，只盼着那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早日落袋为安。
“敢问黄公子，何故出此令人费解之价？”
钱财之事向来精明的林某，此刻亦难抑心中疑惑，终向司马耀发问。
“只因她，价值如斯！”
司马耀语调铿锵，字句掷地有声，视线悄然落于海棠身上，那神情似在低语：只因她是你至亲之妹。
舞台之上，牡丹闻听司马耀之言，不觉心间泛起丝丝暖意，对司马耀之好感遂又增几分。相较于那些眼中尽露贪婪之色的男子，司马耀显然更为可人。
紧接着，司马耀从身上摘下一枚名贵非凡的玉佩，以此作为定金交付于管事手中。
管事随即示意司马耀前往天字号首间的雅室静候，并许诺待她亲自引领牡丹去妆扮妥当后，便会送其至房中。
幕后的空间内。
管事的眼眸深处难以掩饰贪婪之色，他轻轻摩挲着那枚玉佩，凝视着其清澈如泉、光华流转的质地，心中暗叹此物绝非俗物所能比拟。
视线移向牡丹之时，他猛然扬手，一声清脆的掌掴声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