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亮谢罪?”
她打趣着,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团成一团,像只缩进壳子的乌龟。
“钟宪你怎么了?”魏明莱以为他是受伤太重,引发了什么,又去拽他的被子,两人拉扯了一阵,此时接连滚过几道惊雷,里头松了手,而她的力气太大,反跌在地上。
魏明莱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皱紧了眉,骂道:“钟宪你故意的。”
床上的人不搭腔,气得她忍痛爬过去,却发现他身子蜷起来,背对了她。
“你怎么了?”魏明莱贴近他,往里一瞧,见他双眼紧闭,额上又渗出了汗,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你伤口还疼?”
“咔啦啦——”一道炸雷凌空击落,单听了这声音,就觉得天灵盖都被震碎了,魏明莱吓了一跳,紧接着被钟宪转过身来牢牢抱住。
“你干什么!”她下意识地推开他,可他力气奇大,简直像生在她身上似的,魏明莱被紧紧箍住。
“钟宪,你再不撒手我就喊人了!”
“你别,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钟宪哀求道,搂得更用力了。
窗外雷声不绝,雨打在庭院的青石板上,一会儿就形成一股潺湲不断的水流,“哗哗”淌过,他的声音在雷雨声中显得渺小而无力,魏明莱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这,不会是怕打雷吧?”
怀里的人不言语,当是默认了,魏明莱“噗嗤”一声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钟宪,我认识你十来年了,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怕——哈哈哈哈......”
钟宪始终不说话,刚开始还有点抖,眼下安静了些,还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像惊惶的孩子找到了安抚。
魏明莱一边笑,一边摸起了他的头,雷声断断续续,她柔声说着:“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天上的神仙打架呢,钟宪呢是个好人,不会被殃及的。”
她像抱着个大孩子,胡乱地编些话来安慰他,或许是太疲乏,说着说着把自己也给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却变成她靠在他怀里,钟宪的下巴抵着她额前的碎发,一睁眼便觉得有些痒痒的。
外边雨早停了,强烈的阳光透过糊纱的窗户,在地上投下光影,帘帐围着的拔步床自成天地,隔着帷幔看外面,一切都静极了。
万物安宁,怀里的人睡得香甜。
就这么抱着她还是把她叫醒?
钟宪犹豫着,犹豫着,贪婪地嗅着帐内魏明莱的味道,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是魏明莱把他推醒的。
“钟宪,你的伤口还痛吗?”
他摇摇头。
魏明莱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有择床,在别人家里睡得这么熟,应该是昨天耗费了太多精力,疲倦至极。而睡久了,脑子反而有些昏昏沉沉,她坐起身呆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想起昨晚的一些事。
钟宪见她没来由地笑起来,问道:“你笑什么?”
“你想假装忘了?”魏明莱伸手捏他的脸,知道他怕打雷,把他往日在她心中严肃呆板的样子全给颠覆了,如今她看他就是个胆小的大孩子,更呆了几分。
钟宪拂开她的手,脸色如常道:“人人都有畏惧的东西,不足为奇。”
“那你为什么会怕打雷啊?”
他似乎想起什么,面色有些凝重,魏明莱以为有个什么大缘故,却见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原因,就是怕。”
“你呢?你怕什么?”钟宪突然问道。
魏明莱有些意外,这个人从来不会多问她一句,有关她的事,更不会关心她的好恶。
“我,我好像,没什么怕的。至少我不怕打雷。”她笑着看向他,那两瓣唇是樱花的粉,牙白得温柔,在光影暧昧的床帐里,钟宪忽然有一阵冲动,想尝尝那温柔的味道。
喉结滚动,他掀开被子起身道:“你该回去了。”
魏明莱跟着下来,肚子响起一阵“咕咕”声,道:“你也不请我吃个饭,报答我昨晚给你上药。”
钟宪给自己倒了杯水,冷水下肚,脑子清醒了几分,淡淡回了两个字:“没空。”
魏明莱被他哽住,“哼”了一声气道:“刚还觉得你有点趣了,果然是错觉。”
她推开屋后的一扇窗,准备照原路越墙回去,又被他问到昨晚的事她打算怎么办。
魏明莱撇嘴道:“不用你管。我这就回去画你的画像,让他们来抓你。”
她拐进自己院子大门时,和要出去的秋渠迎面,秋渠吓一跳,问道:“小姐,你不是在屋里睡着吗?”
“早起来了。”魏明莱继续走,“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饿了。”
“好。”秋渠答应着去了,那边秋叨见了她也迎上来,小声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刚说完,魏明莱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魏明茵,两人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
魏明茵先起身,一脸审问的神情,开口就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轮不到你来质问。”魏明莱看也不看她,径直走进正厅,倒了杯茶自顾自喝起来。
魏明茵跟了进来,嚷嚷道:“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烦?母亲现在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了,就是为了给你洗脱嫌疑。”
魏明莱抬抬眉,反而笑道:“那可真是谢谢她老人家了。”
“你!”这回的魏明莱颇有些软硬不吃,魏明茵好不容易待到机会要和她闹一闹,没想到她这边一头热,那边根本不接招。
魏明茵坐过去挨她坐下,不依不挠:“你真的,追着严大哥哥跑只是为了气周全亮?”
魏明莱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神,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自己打转,要么就是打听钟宪的消息。而自己也可怜,困在一所宅院里,想做的事不能做,每天面对不想看见的人。
“明茵,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情?”
魏明茵被她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怎么也想不通她的意图,反问道:“你有很想做的事吗?”
从前就说过,遭到打击。魏明莱皱了皱眉,“为什么女孩子一定只能嫁人。”
“不嫁人你要让父亲养你一辈子?还整天闯祸让我母亲给你收拾烂摊子......”
魏明茵只管絮絮叨叨地说,一会儿秋渠进来了,提着个红木食盒,说是安定侯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