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只要你答应我就救你
“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魏南晚回过神来,便起身去开了门。
“姑娘,药煎好了。”小二手上正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把药放在了桌上,随后便离开了客房。
魏南晚端起药碗,转身朝着床边迈步走去,把药碗递到了他的面前。
陆清渊接过了药碗,把药喝下。
待到他喝完了药,她拿回碗,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糖递了上去。
这一递,陆清渊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手心中的糖。
而魏南晚在陆清渊迟迟没有接过后,也突然发现自己这一举动的突兀了。
喝中药吃糖,是魏南晚一贯以来的认知,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有这个认知,说不定陆清渊根本就没有吃糖的习惯呢。
于是乎,她讪讪一笑道:“我是怕你喝药太苦,所以……”说着,她收拢手掌,打算把糖再收回去。
他的手却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把那糖从她的手心中取走。修长的手指捏着糖端详着,突然道:“为何要买糖?”
在他印象中,她很少吃甜食。
“糖能给身体提供能量,以防万一便买了。而且……药苦。”
“是么?”他转了转手中的糖,在她以为他会把糖扔还给她时,他却是伸出了舌尖,轻轻地刮过了糖。
粉色的舌尖,从薄唇中微微探出,长眸轻垂,浓黑的睫毛如同两排羽扇,半遮半掩着眸中的光华,却反而更加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人真正撩动人心的时候,往往是在不
经意间所散发的风情魅惑。一直以为他只有冰冷的一面,没想到原来他也会有魅惑人心的一面。
“很甜。”他舔了片刻抬眸看着她。
她被他注视着,只觉得心跳似漏了一拍,便移开了视线。
而陆清渊看着魏南晚的刻意避开,黑眸不觉变得更加深沉。
……
深夜,夜沉如水。
蓦地,身体的疼痛又一次地袭来,魏南晚躺在床上紧蹙着眉,血液里似是被万针扎的痛楚,越发觉得令人浑身刺痛,痛不欲生。
“痛……好痛……”
身上的痛源源不断的席卷而来,几乎要把她的神智都湮灭在其中。
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游走在血液里针扎似的疼痛,让她连昏迷都觉得是种奢侈,极致的痛楚让她难以忍受。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褥,十指痉挛几乎要将被褥抓破,痛到大汗淋漓,下意识咬住的唇已被咬破,可是却依然压制不住疼痛的呻吟。
“痛……啊……”魏南晚断断续续地喊着,像是在生死之间的边缘被狠狠折磨着身心。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因为疼痛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道因为疼痛,她身体在浑身颤抖。
她的眼睛已被额头滑落的汗水滴落不自觉的眯起,以至于视线模糊不清。
“你现在很痛么?”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前方。
是谁?是谁在说话?!
魏南晚费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
一片模糊的视
线中,最先看清的是那双如若黑夜般的眸子,那么地冷,那么地高傲,却似乎带着一丝的心疼。
对了,是陆清渊!
魏南晚痛得浑浑噩噩的脑袋中,总算是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谁了。
陆清渊漆黑的眸子沉得宛若没有光亮的夜幕,“你体内中的是三根鬼针,不定时就会发作。”
魏南晚只觉得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了身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呼吸,每一分每一秒,都痛得要命!
“陆清渊,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方法……”她咬住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丝的清明。
“我可以像之前那样用内力帮你压制住。”陆清渊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声音微哑,望着她痛苦的神情,他的心口处蓦地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很痛,但这并不是受伤或蛊毒引起的痛,而是另一种的痛,一种只因她而起的痛。
她痛!他也痛!
他有办法能够压制住她体内作乱的鬼针,但却不动如山的站着,他的手死死地压在心口处,试图让心不再疼痛。
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心软的救她了!
看见她饱受痛楚,甚至他曾无数次地希望能够看到她痛苦的样子,然后他会让她明白什么是痛彻心扉!
可如今,为何他真的瞧见了她痛苦的模样,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呢?有的只是又多了一种因她而起的心痛!
“陆清渊……陆清渊……”她疼到无意识地唤着
他的名字,明知道她的这种呼唤,只是一种本能,无关乎真正的情感,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地去幻想,去奢望。
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而他的手则死死地握成了拳,青筋爆起。
曾以为,这一生,不会有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甚至是……入了他的心。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缓缓地走到了魏南晚的面前,陆清渊俯下了身子,对着身体已经痛到战栗颤抖的人儿道:“答应我,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我便救你……”只要她肯答应,那么不管她是不是清醒,不管她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都会救她。
她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似的,布满了水雾的眸子一点点地睁开,声音哽咽地低吟着,“不……我不……答应……”
“魏南晚,你宁愿痛死都不愿答应我么……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么……”他黯下眼眸,一字一句道。
看着她痛苦不堪却仍是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妥协的模样,最终,他还是心软了,“算我败给你了……”他喃喃着,而她却恍若未闻。
陆清渊伸出手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用内力缓缓输入她的身体,如同一道清凉的泉水将她伤痕累累的经脉一一轻柔的抚平,修复着。
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在不断减少,她便像是溺水的人般,死死的抱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她抱得很紧,以前所未有的力道,掐着他的腰,指尖抓着他的脊背,在
他本已受伤的脊背上,抓破着他的伤口,不断地赋予他新的疼痛。
陆清渊像是无感知一般,只是一直在给她输送内力,他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