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5
“会吗？”朱式毅一怔，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是他用惯了那款。
他放下胳膊，暗示说：“你闻习惯了，就会觉得这个味道不错。”
连霏呵呵：“谢邀，我从没想过要睡在垃圾桶里。更何况我刚刚还被你算计过。”
管家那天转达了姜晓泉大哥的意思，既然“姜晓泉”恢复了单身，作为姜家的一份子，要求她在这个晚宴上找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管家特别提到了朱式毅会出席——这几乎是在明示她，重续跟朱家的联姻。
想起刚才那一幕，连霏嗤之以鼻。
但凡不是她正好收集到了白诗文和曹万毓的相关资料，她今晚都很难下得来台。
曹万毓作为朱式毅的好友，就算朱式毅这样当众给他难堪，他也不至于当场发作；相反，连霏要是处理得不好，那他就会把事情都算在连霏头上。
凭他和姜晓泉那点面子情，怕是要当场请“姜晓泉”出去解决跟孙英元的事，别在晚宴现场耽误大家时间。
“你还是这么直接。但是，把我形容成垃圾桶，也太过分了吧……”朱式毅嘟囔了几句。
连霏没听清，也懒得去问。
把朱式毅形容成垃圾桶绝不过分，说得好听，这家伙是“共享男友”，一天能换好几个女伴，光是这么一想，连霏都觉得脏。
她稍微离得远些，朱式毅就挪着脚步靠近了些。几次之后，连霏就放下了这无用功。
她眺望着风景，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在夜风的作用不断拂过她的肌肤，带来几分痒意。
朱式毅用眼角余光瞥着她露出的雪白肌肤，心里痒得厉害。
他是知道姜晓泉长得好看，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长成这样诱人的模样，他却是不知道了。
没关系，姜晓泉大哥也跟他提过一句，他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你最近挺努力的。怎么，是想拼一把，看能不能进入姜氏的核心？”
连霏斜睨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朱式毅漫不经心喝了口酒，凑近了她，压低声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有人带路——”
“喂，借用一下你的酒。”
“嗯？……”
朱式毅怔愣间，喝了一半的酒杯已经被连霏夺走。
可她拿走后，又没直接喝，葱白的纤细手指轻巧托着酒杯，眼神带着笑，态度有点漫不经心。
朱式毅混迹情场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来，连霏在拿走他的酒杯后，虽然姿势没多大变化，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却完全不同的。
她在勾引。
可对象不是他。
朱式毅有点郁闷，又有点好奇。他寻着连霏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不远处有两伙人起了冲突。
朱式毅眯眼看清楚那两伙人，顿时吃惊说：“高天恒？……”
“……”
高天恒站在人群中间，冷冷看着那个不知死活跑来挑衅他的人。
挑衅的手段太低级，挑衅的原因也太无趣，他甚至连回应都懒得给，只冷眼看着跟自己同行的人站出来处理。
无聊得快要打哈欠时，高天恒感受到一股视线，回头看去——
却见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个红裙美人身姿婀娜，倚栏眺望这边。
四目相对，美人挑眉，忽然从旁边拿来一杯酒——高天恒才发现她身边有个男伴。
可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美人身上，根本没去看清楚那个男伴到底是谁。
美人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看着他，甚是好看。那只高脚杯在她纤细白皙的小手上晃呀晃，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高天恒久久跟美人对视着。他知道自己的眼神向来有点凶，别说女人，就连男人都极少有敢跟他对视的。
可那美人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把玩着小半杯红酒，微微歪头看着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移开过视线。
高天恒感觉到，胸腔中的心脏似乎跳得比平常快了些。
当他的朋友发现时，高天恒已经撸起袖子，随手拨开挡路的人，大步流星走向挑衅的人。
前后不到一分钟，高天恒就撂倒了来挑衅的人，大约十八个，又或者是十九个，高天恒懒得记。
他怀抱着一种微妙的情绪，略喘着气朝那处阳台看去——
美人对他嫣然一笑，遥遥举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那修长雪白的脖颈，那白得近乎发光的皮肤，那红得刺眼的红裙，让高天恒看得目不转睛。
她冲他示意了下空荡荡的酒杯，笑着把空酒杯扔到男伴怀里，慵懒随意的侧过头。
高天恒的喉结急速颤动几下，从喉间发出几声压抑的笑声。
今晚被人拦路挑衅的不悦和无聊之感尽散，取而代之的，是隐秘的喜悦和跃跃欲试。
“天恒……”
他的友人走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其实没必要亲自动手，还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天恒漫不经心说，“那边、至一厅，今晚是谁在用？”
“啊？好像是曹万毓，听说他要在今晚跟他女友求婚来着？”
友人说着，又忍不住摇头：“白家这二女儿脾气实在是——跟着天恒的好处可多了，而且天恒也没打算要让她跟多久……咦，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曹万毓居然没跟着白诗文？那个美女是谁？”
阳台那边，白诗文笑盈盈过来说了几句话，拉着红裙美人离开。
高天恒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美人自从喝下那杯酒后，就好像对他失去了兴趣，把酒杯往男伴怀里一丢，跟白诗文挽手离开，再没看过他一眼。
高天恒有些失落，心中更多的是被挑动的兴味。
“去查。”高天恒的声音有些沙哑。
友人察觉到他隐藏在这句话下的见猎心喜，心念电闪，灵光乍现。
“那个红裙美女吗？……我知道了。”
“……”
曹万毓到底是这个宴会的发起人，他不好跟女友单独躲起来缠绵太久。
等他和白诗文一前一后出来时，白诗文冷不丁瞥见阳台上的一对璧人。
她心念一动，往那边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