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2.11
连霏这一次选择了中规中矩的职场女性装束，一身干练的经典黑白西装，妆容也偏淡，头发扎成高马尾，和李秘书一同出席。
八点出头，连霏和李秘书来到地点，她见到不少眼熟的人。
李秘书扫了现场一眼，冷不丁低声跟她说：“高总没来，只派了他的秘书过来参加。他们这次定下的金额在一百万左右。”
连霏有点惊讶于他主动提起这个，思索着说：“以高总这两年的煊赫名声来说，这个数额似乎有点少？”
“这场慈善晚会的主办方是曹家，高总自从来到G市后，有几桩生意正好跟曹家起了冲突。”
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李秘书利落收尾：“二小姐如果之前就跟高总的秘书不熟的话，在这里还是尽量别跟他搭话吧。”
连霏颔首应下。
过来寒暄的是曹家的人，得知这次“姜晓泉”是代表姜希泉过来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打招呼时倒是热情的。
李秘书和曹家的人聊天时并没有刻意掩盖声音，很快与会的人就差不多知道了这个消息，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换着信息。
“姜晓泉”最近跟高天恒走得很近，而姜希泉之前突然取消对绿风电子的投资，有人还以为是高天恒打算把绿风电子送给“姜晓泉”，讨美人欢心，然而高天恒却迟迟没有动作。
反倒是“姜晓泉”自己，最近过得春风得意，小小出名了一把。
现在“她”还代表姜希泉来参加这次晚会——难道这是一个预告，“姜晓泉”或许即将重返姜氏，获得进入管理层的资格？
那朱家呢？
几年前“姜晓泉”跟朱家三公子退婚的事情闹得可谓满城风雨，朱家拉着曹家站队，硬是让姜氏把“姜晓泉”彻底踢出管理层。
如今姜希泉如此大方的让“姜晓泉”代替他来参加这个晚会，是不把朱家、曹家放在眼里，还是说朱家跟姜氏达成了另外的协议？
若有似无的目光开始飘向另一个“主角”。
朱式毅初时察觉到自己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时，还感到惊诧；等他打听清楚情况后，立刻就明白了。
他转了转酒杯，瞅准李秘书被曹家的人带走做交际的时机，走向“姜晓泉”。
“哟，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参加同一个晚会。”
连霏抬眼一看是他，顿时兴趣缺缺：“你就站那里吧，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难闻。”
“……”朱式毅暗暗咬牙，他皮笑肉不笑说：“都说如果是暗恋对方的话，就会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
“你在情场里混迹了十多年，居然还相信这个吗？”连霏故作惊讶说：“那你肯定闻到过很多女人身上的体香吧。”
听到这话的人，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对朱式毅举起酒杯：“我也时常在新闻上看到朱总对某某美女深情表白呢。”
他身边的女伴娇笑说：“朱总的新闻女主最多隔五天就会换一个，我挺好奇朱总究竟闻到过多少女人的体香呢。”
“那些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朱式毅顿了下。
他对那些女人是这样，那“姜晓泉”现在对他，大概也是这种想法：“她”只是讨厌他，甚至连对他逢场作戏都不愿意。
朱式毅决定不再浪费功夫。
他若无其事转了话题：“还没恭喜你，最近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对事业的恭喜，我收下了，至于爱情——”连霏拉长了尾音，脸色一冷：“你是想说你上次在曹万毓的晚宴上动的手脚吗？”
这都哪跟哪儿？他说的是高天恒，而且就算“姜晓泉”想说“她”的前男友孙英元，也不应该提到曹万毓的那场晚宴上去。
朱式毅就愣神了几秒，耳边就接收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还没恭喜你呢，晓泉，你以前总是喜欢读那些枯燥的文学书籍，没想到倒是一声不吭的在投资这块干出了一番事业。”
——是曹万毓的大姐曹瑛毓，这次来晚会现场的曹家主事人之一，另一个人是曹万毓的三哥曹旻毓，就是刚才来找李秘书的曹家人，他同时也是曹万毓大哥的助理，是曹总的心腹干将。
朱式毅脸色有一点点的扭曲。曹万毓的家人可不像曹万毓那么好说话。
那次他差点搞砸了曹万毓办的晚宴，虽说他是接了曹万毓大哥的指令，可人家大哥也没想要那种解决方式——既搞砸了最小弟弟亲自举办的晚宴，还会间接得罪姜希泉。
事后曹总让人对朱式毅隐晦的表达了不满。
曹总很看好姜希泉，是打算跟他联手的，所以才暗示朱式毅接下姜希泉的示好。
可朱式毅搞那么一出，虽然能借机让自己彻底摆脱跟“姜晓泉”继续联姻的命运，却也让曹总对他的办事能力有了怀疑，更别说他还因此把姜希泉那边得罪死了。
朱式毅每每想起这个，就觉得气闷。
按照他对“姜晓泉”的了解，“她”当时就应该手足无措，然后他站出来救场才对。
谁知道“她”会直接点名曹万毓，把焦点转移到曹万毓身上，让曹万毓来解决“她”的麻烦。
那次晚宴虽然出了那点小插曲，却也让曹万毓的名声变得越发好了。
只有他朱式毅，做了这么多事，反倒成了最惹人讨厌的那个。
姜希泉那边已经干脆利落跟他断了联系，连带姜氏跟朱家的合作也在慢慢减少，这段时间还没少搞小动作折腾他；
曹总那边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朱家的人也开始抱怨他是不是得罪曹万毓了，曹家那边突然变得不好说话了。
至于曹万毓——他被白诗文压在工作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根本没时间出来玩。
朱式毅每次找他，他都在抱怨工作的繁重，却三句不离他女友，字里行间全是爱情与事业双丰收的喜悦。
朱式毅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一看他这些话，顿时觉得他像极了在炫耀。
作为多年好友的曹万毓尚且“忙”到没时间出来跟他见面，更别提其他曹家人了。
他们对他的态度都变得微妙。
朱式毅几乎在曹瑛毓出声那一刻，就脸色大变。
他不由得瞪向“姜晓泉”，几乎要压不住喉咙里的尖叫——“她”是故意提那次晚宴的事的！
他作为曹万毓好友，都敢不客气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