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清
“大哥，我……”此时的乔瑾瑞很是摸不着头脑，说好的剧情呢？
不对劲，很不对劲！大哥该生他的气啊！他都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了。
难道是大哥发烧了，把脑子烧糊涂了？他可是个败家子啊！应该用脚狠狠地踹他啊！
乔瑾瑞伸出手，在哥哥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这也不烫啊。
“还愣着干什么？你还真打算让钱庄的人把安澜和小倩儿给卖了？”说话间，乔谨珩已经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回头望向还愣在原地的傻弟弟。
“那不能，那不能！”乔瑾瑞赶忙快步跟上。
暂且先将剧情的事放在一旁，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这三十两的欠款。
进到钱庄，卢掌柜已经坐在茶桌上等着乔家兄弟了：“哟！什么风把咱们十里八村唯一的大秀才，给吹到咱们有间钱庄了？”
“掌柜的，听说愚弟在你这里欠了三十两，可有此事？”乔瑾珩朝着掌柜拱了拱手，顺势坐了下来。
乔瑾瑞有样学样，也拱拱手，却不得大哥的风韵，也不敢坐在大哥旁边，只敢站着。
“这白纸黑字的， 就算乔五公子想赖账，也赖不掉吧？”说着，卢掌柜便将乔瑾瑞签字画押的条子，递到了乔瑾珩的面前。
“当初这欠条可是一式两份的，乔五公子，咱家说的可对？”
乔瑾瑞认命似地将欠条拿出来，双手捧到大哥面前。
乔瑾瑞仔细对照了两张欠条的内容，字迹条理很是清晰，那签字画押的地方，也是他弟弟那龙飞凤舞的字。
“这三十两欠款，我们认下了，卢掌柜只管按照市价，将在下的十二亩地做个折算，能当多少银子吧。”
乔瑾珩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拿出了乔家最后的那点老本——十二亩田地的地契。
见到地契的卢掌柜，眼睛就像是长在上面了一样，盯着地契不放。
一双不安分的手被乔瑾瑞打掉：“慢着，掌柜的，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更何况，咱们条件都还没谈妥呢，您也不必如此心急吧。”
他背后如今可是有大哥撑腰的，自然是要横起来！
“咳咳。”卢掌柜尴尬地收回了手，捂嘴轻咳了两声。
乔瑾珩拿起茶杯，闻了闻茶叶的香气，而后一口饮下：“明人不说暗话，这三十两的欠款，只需抵押三亩的地产即可平账。”
卢掌柜一听，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内行！
“哈哈，秀才公怕不是说笑吧，虽然乔家的田算上等田，可如今眼看着老天爷都不下雨，产粮也不似从前了，这一亩田地，哪能折算出来10两银子？”
卢掌柜在钱庄也几十年了，这点讨价还价的本领还是有的。
“哦？那依卢掌柜的意思……”乔瑾珩拨了拨茶盖，饶有兴致地看着卢掌柜。
一时间，卢掌柜竟觉得这秀才公的威压，比自己见过的当官的人气还盛，顿时有些如芒在背。
“依咱家看，这一亩田地6两银子倒是合算，不过既然咱们和乔五少爷是老相识了，咱们再给秀才公个面子，8两银子一亩地，秀才公可还满意？”
卢掌柜的价格，也算是达到了乔瑾珩的预期，良久，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过，在下要跟卢掌柜做笔大买卖——”
“这十二亩田地，在下全部典当给钱庄，依卢掌柜之见，又当如何？”
卢掌柜一听，挑了挑眉：还有这好事？他正好找不到什么理由将这全部的田产据为己有呢，没想到乔瑾珩这傻子竟然上赶子来送，这可不是和白送给自己一样吗？
“当然！哪怕秀才公再多的田地，在下都能尽收囊中。”卢掌柜得意一笑，“来人，快去取银票来！”
“慢着！”乔瑾珩伸手制止道，“卢掌柜，在下不要银票，只要现银。”
“好，好。”卢掌柜冲身边的人摆摆手，“去拿现银来。”
“秀才公，您清点一下，刨去这欠条上的三十两银子，这是剩下的六十二两银子。”
卢掌柜将银子一一排开，等着乔瑾珩点头后，全被乔瑾瑞包进了包裹里。
“秀才公，这银子结清了，这地契……”卢掌柜笑眯眯地将地契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乔瑾珩也不是个赖账的，那地契自然是任由卢掌柜扯了去。
“剩下的手续，咱们会办好的，不用再麻烦秀才公跑一趟了，这下咱们也算是钱货两讫了。”卢掌柜将地契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了匣子里。
乔瑾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天前还在为这三十两发愁，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被大哥解决了难题，大哥还没有责怪他。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就是这十二亩的地……有些太可惜了。
乔五可真是败家！一败就败了四亩地！那可是足足三十两银子啊！就这四亩地，都够他和安澜收上几天的了。
不过仔细想想，之后他们可是要跑路的人，地皮那些又带不走，还不如换成银子来得实在！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
“大哥，你放心，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再也不走那些邪门歪道了。”乔瑾瑞低着头，不敢对上大哥的眼睛。
他这是在替乔五向大哥道歉。
乔瑾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二人之间无需多言。
此后，他们之间再无隔阂。
迅速办完学院的手续，乔荀明就被带到了骡车上，还不懂发生了什么情况的乔荀明还在郁闷。
“爹，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念书了？这都要到乡试的时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跑，我这功名可怎么办？”乔荀明气呼呼地扭过头，不屑看乔瑾珩一眼。
“大侄儿啊！这功名利禄是小事，保命要紧才是大事啊！”眼看着大哥一言不发，乔瑾瑞在一旁干着急。
侄子不明所以，他就给解释来听。
“总而言之，命只有一条，咱们以后还可以再考功名，侄儿的造诣那么高，考个功名自然不在话下。”
乔荀明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乔瑾瑞：这真是他那个好吃懒做，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小叔叔？怎么突然开始像孔圣人一样，给自己讲大道理了？
这是要倒反天罡了？
“总之，我需要一个解释。”乔荀明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