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纠结
经过了十天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长安。
然而这次归来，我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色，反而显得忧心忡忡。面对神王摆出的这道选择题，实在是让我头大。
神王给的许诺很诱惑，应下了吃喝不愁，而且密旨上的态度，又是那么的诚恳与谦恭，很难找出个去拒绝的理由。
可转念一想，天机院这样嘱托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似乎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好像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窥视下。对于这么个神秘的群体，又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遐想。
每当我在这两个选项里难以抉择时，脑子里总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夏思蓓的身影，瞬间打乱了这些思绪。
这种抉择很苦恼，就连写这本书的作者我也很焦躁，太过于纠结，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容全卡在了这儿，究竟是往庙堂的方向去编，还是往天机院的方向去编呢？也成了身为作者我的一大难题，从开篇到现在，这章用的时间怕是最久的了。
经过本大作者的慎重抽签决定，选择了天机院，再三声明，这是抽签定下的！
回来的当天，我们并没有直接去觐见神王，而是在驿馆先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含章把我从美梦中给唤醒。这个该死的家伙，现实中棒打鸳鸯也就算了，连我做个美梦也要来打搅。
我揉着眼睛，意识还不太清晰，对着他张口就来:“夏思……，哦，不对，含章，大早上的不睡觉，你祸祸我干嘛？这一连十来天的赶路，颠簸的我屁股都快不能要了，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你还非得把我给薅起来。外头多冷呀，还是被窝里舒服！”
本来就有起床气，我哇啦哇啦对着他叨叨个没完。
含章道:“别睡了，等会儿要面见神王，从这儿到皇宫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进皇宫还要步行近半个时辰，等见到神王都已经大中午了！赶紧起来！”
他拽着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外薅，被他这么一折腾，我也不可能再睡的下去了，自然也就无法续刚才做的美梦了。
我翻身从被子里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跟着他就走了出去，我们这个时代，早上起床没有刷牙洗漱的习惯。
外面马车已经备好，我走向旁边不远处的店铺，打算买些东西路上吃。结果被含章给叫住了，扔给我一个篮子，打开后一看，是给我准备好的早点。
有米糕、粥、叫不上名的鱼、少许肉、水果若干，还说的过去吧。含章办事，向来是滴水不漏，也难怪神王让他和我一块去边疆了。
在车上边走边吃，冷不丁的含章询问起了我的意见，我一时有些语塞。
该怎么和他说呢？转念一想，反正待会儿神王那边也是要摊牌的，索性直接先和他明说了吧:“我对天机院这个地方比较好奇，感觉他们知道我太多事情，打从我踏进洛阳城的那刻起，好像就已经处于他们的算计中了，我想弄清楚。”
含章一脸平静，貌似对我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随后他带着点儿叹息声的说道:“张飞剑呀，你为什么非要想着弄清楚呢？平平淡淡的富贵一生不好吗？有时候弄的太清只会是心累！”
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在我看来，弄清楚这些事很有意义，也很有必要，我不想一直被他们牵着走！
可眼前的他陪了我一路，也护了我一路，我不想我的决定让他不愉快。试探性的向他问道:“我的这个选择也可以改，我拿不定主意，但心里更倾向于天机院，如果你反对的话，我可以……”
含章打断我的话道:“不，既然你已经决定下来，那就不要再更改了，每个神都应有独立自主选择的权力，尊重朋友也当尊重他的选择，等会儿见到神王，不要拘束和优柔寡断，照实说就行了。”
我对着他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啥好。
“吁~”随着车夫的一声嘹亮嗓音，马车停了下来，我们到宫门口了。
穿过宫里的大道，在侍官的通禀下，我们迈进了大殿。
这次沈儒没在，但多了三个生面孔，两名老朽，一位青年，看打扮应该是个武将。行完礼后，我便站向了含章身旁，这种场合，这种氛围，想不拘束着实有点难。
神王走了下来，向我介绍起这三位，年长的两位分别是刑部尚书刘文泰、户部尚书杨炳昆，年轻的那位是大将军顾长羽。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介绍给我认识，不过随后就懂了。
神王开口对我道:“先生若愿意留在庙堂，这三位都能为你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吏部那个老滑头，朕怕把你给带坏了，就没叫，工部和礼部有些古怪，也没叫。”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慌了。
本是前来拒绝的，好家伙，这都开始安排上了。此时若是提出我的决定，那不是在当众打脸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瞟了瞟含章。
此刻他也有点儿慌乱。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宫门外传出一个声音:“既然张子现已回京，还请神王履行约定，准许在下带他回大雪山！”
随后一个身影由外飘飘然闪现至大殿，近到跟前我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绾髻束发，衣着青衫，留有短须，腰间系着块玉牌，负手而立于大殿中央。单单是从样貌上来看，估摸着也就三十出头，不过修士的年龄永远都是个谜。
神王看着眼前的男子，略有些失落的躬身道:“不知院长亲自驾临长安，未曾远迎，小王失礼！”
这就是天机院的院长？咋和想象中的出入这么大呀！
男子拱了下手回道:“无妨！无妨！在下为张子之事而来，望陛下莫要推辞！”
闻听此言，神王略显尴尬，随即定了下心道:“张先生久居长安八年，恐已生眷恋之情。况且大雪山冰寒刺骨，非我等肉体凡胎所能承受，还是征询下张子的意见吧！”
“哦？也是呀！”男子走向我的面前，转而对我道:“大雪山苦寒之地，可有胆量去闯闯？”
我有些犹豫，原本以为天机院是个城府院子，没想到竟然是雪山！之前下定的决心，现在有些动摇了。
见我没有回话，他伏在我的耳前，小声说道:“山上有你一位故旧，不去后悔呦！”
真不敢相信，作为江湖中枢的天机院，院长会是这么的皮。
故旧？我能有什么修士故旧？
瞬间，脑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