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造衅开端实在宁
不知能不能顺势搞出搪瓷工艺来。
褪去中衣,琇莹只瞥了一眼便红了脸儿。但见四爷腰身上半点赘余也无,身形好似那西洋雕塑一般,看上一眼便让人心下怦然。
李惟俭宽衣解带,略略试探了水温,整个人便浸入温热水中。琇莹闷头打湿了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好半晌没言语。
李惟俭忽而乐了:“怎么没话儿了?”
琇莹讷讷须臾,痴笑道:“四爷瞧着又长高了呢。”
李惟俭调笑道:“嗯,七尺有余,大抵还会长一些……倒是你,怎地一年不见还是这般高?”
“唔——”琇莹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抱怨道:“我也不知啊……哥哥、弟弟、二姐都是修长身量,怎地偏生到了我这儿就不长了?前儿方才量过,还是六尺。”
“说实话。”
“不到六尺。”琇莹沮丧道:“如今晴雯都比我高了。”
李惟俭笑道:“罢了,矮一些也挺好,起码摔跟头不会太疼。”
琇莹顿时羞恼不依,略略顽笑,她衣襟便被打湿了。李惟俭探手扯了双手,略略一带,琇莹便呼吸急促着,连衣裳也不肯褪去便进了浴盆里。
李惟俭顿时愕然:“待会子你怎么出去?”
紧要关头,琇莹哪里管得了那些?只道:“大不了裹了外裳跑回房里……四爷,我……想你呢,很想很想那种。”
当下内中旖旎自是不提,有诗为证:
薄罗轻绮透肌肤,冬日初长彩阁虚;
喜自凭栏无别事,水风来处温相如。
眼见临近午时,茜雪来报,说午宴置备齐整,过来请示傅秋芳何时传菜。
傅秋芳只道不急,这会子老爷还不曾沐浴过呢,哪儿能就开席?内中几个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心思却纷纷飘远,都暗恼琇莹太过耽搁功夫。
还是晴雯忍不住道:“罢了,我去催一催吧,免得回头儿老爷再着了凉。”
红玉便笑着揶揄道:“是要催一催,就怕你这一去好有一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咯咯……”
晴雯挑眉哼声道:“再多嘴就换你去。”
红玉赶忙告饶:“再也不敢了,好晴雯,还是你去催吧。”
晴雯白了其一眼,这才轻挪莲步去了。这会子临近午时,香菱便道恼,先行去伺候甄大娘用饭,说须臾便回转。
待香菱一走,内中只余红玉与傅秋芳,红玉便低声道:“老爷此番一个人儿回来的,看来先前咱们是多心了。”
傅秋芳便道:“许是吧……不过西北苦寒之地,姑娘家的颜色不入老爷的眼也是有的。”
红玉便笑道:“偏生姨娘多心,我却不这般想。便有如我跟琇莹,论颜色只怕都比不得碧桐,老爷还不是一并宠着?可见啊,比起颜色来,老爷更看重情意呢。”
傅秋芳就嗔笑道:“你这般说,倒显得我疑神疑鬼似的,也不知是谁前两日忧心忡忡的,一直寻我来说话儿来着。”
两女彼此打趣一番,都纷纷放下心事。都道果然没看错人,老爷素日里行事有度,极少放纵,料想往后不会学勋贵那般,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身边儿拢。若果然寻了满院子的莺莺燕燕,今儿起了口舌,明儿生了龃龉,真真儿是操不完的心。
说过半晌话,那香菱都伺候过甄大娘回返了,依旧不见李惟俭回来。那晴雯果然被红玉言中,做了回打狗的肉包子。
只是念及李惟俭在外苦了一年,这会子大家伙也不曾计较。又过了一刻,沐浴过后的李惟俭这才与红云满面的晴雯回返厅堂里。
傅秋芳与红玉都是过来人,搭眼一瞥便知内情。那琇莹不曾露面,晴雯容光焕发,便是不曾真个儿成就好事儿,只怕也得了好处了。
又须臾,换过衣裳的琇莹这才到来,傅秋芳张罗着开宴,又赶忙打发人将贾兰请了过来。
兰哥儿又长了一岁,如今七、八岁年纪,行事却一板一眼,极为稳重。进得内中恭恭敬敬见了礼,李惟俭就笑着随口问了功课,见其一一作答、并无磕绊,顿时欢喜道:“兰哥儿聪慧,来日不拘儒学还是实学,定然有所成。”
一高兴,李惟俭解下随身所佩和田玉虎纹平安扣摘将下来,起身送到贾兰手中:“当舅舅的此番没带什么趁手的,这玉佩乃是友人所赠,便转赠兰哥儿了。望而后平安顺遂,早日顶门立户。”
这是亲舅舅,又是个不差钱的,贾兰当即接过玉佩喜道:“舅舅放心,我往后定会撑起家业来,不让母亲挂心。”
李惟俭一巴掌拍在贾兰瘦弱的肩头,扯着其入席,当下珍馐佳肴,不迭的传将上来。
几个女子不过略略用了些饭食,便尽心伺候起来,这个为其斟酒,那个为其布菜。傅秋芳看在眼中,只见李惟俭下箸如飞,不见过往的温文尔雅,反倒多了一股子男儿豪情,只专挑着青菜下筷,那鱼、肉却不曾多动。
傅秋芳心下暗忖,都道草原蛮子都是茹毛饮血之辈,料想老爷在西北定然没吃顺口过。因是便将几样可口的青菜挪到了李惟俭面前。嘴上还道:“老爷慢些吃,又没人与老爷抢。”
李惟俭笑道:“习惯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军情,这用饭自是要快一些才好。”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众女心下发酸,伺候起来愈发殷勤。待酒足饭饱,贾兰起身告退而去,李惟俭便与姬妾留在房中,或小意温存,或慷慨豪言,惹得一众姬妾迷醉不已。待到夜里,自是满室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