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替你报仇
一个丫鬟敢这样对当家主母说话,柳氏憋了一晚上的气没处撒,没等桑英说完,扬起一只手使劲朝她脸上打去,即刻桑英的脸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鲜血。
桑英被柳氏打了一巴掌,但挡在门前的身子却未移动半分,今日她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任何人踏进屋内半步。
“吱嘎!”
听见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屋内,屋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女子,一身淡紫色常服,脸上未施粉黛,眼睛红红的,衬得眼下的黑眼圈格外的明显,她紧紧地抿着嘴唇,额头上是细细密密汗珠,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
明青筠懒懒的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随手带上了身后的屋门。
“谁打的桑英?”
明青筠为了给北元慕解毒一夜未睡,身体透支的厉害,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
在场的人看着明青筠的样子,她发热不似作假,并且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再问一遍,谁打的桑英?”
“小姐,算了,我没事。”
明青筠看着桑英肿胀的侧脸,她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拭掉嘴角的血迹。
“我打的,怎么了?她一个丫鬟胆敢拦当家主母,教训一下也不为过。”
“原来是母亲,你若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昨日吃的酒还没消?跑到我这里来耍酒疯。”
“你!我问你,是不是你把雅儿藏起来了?”
柳氏气得发疯,但她还没忘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她派出的人找了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雅儿一个闺中小姐怎么会有仇家,除了明青筠。
“母亲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可不会分身术,或许是妹妹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报复了吧。”
明青筠一副讳莫如深的口气,柳氏直觉她肯定是知道什么。
“明青筠,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昨日醉酒的厉害,即便是看见什么也都忘了。”
明馨雅三番两次害她,既然有人替她出气,她当然是求之不得,至于柳氏,她看了看桑英红肿的脸,敢动她的人,找死。
“筠儿,若是你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明夫人,毕竟你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清楚便是了。”
南荣烨昨日听了下人汇报赏菊宴的情况,明青筠又是给九公主化妆,又是当场作画,还得到了母后的赏识,内心隐隐意动,她一定是想通了,今日一早便想来看看她,没想到陷入到这样的局面中。
“呀,四殿下也在,我竟然没看见,既然您都发话了,我当然得给您这个面子。”
南荣烨心头一喜,他就知道明青筠还是在乎他的。
同时,柳氏也上前一步,她果然是来对了地方。
但明青筠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只是刚刚我从屋内出来之前听到个声音,脑子里一闪竟然忘了昨日看到的事情,不如母亲帮我再重现一下刚刚的情景,我好仔细想想。”
明青筠说完就定定地看着柳氏。
柳氏此时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明青筠是故意的,在怪她打了她的丫鬟,重现刚刚的情景是要怎样,她还想还过来不成。
“啪!”就在明青筠和柳氏僵持不下时,一个清脆的响声响起。
“大小姐,老奴刚刚也听见那个响声了,您看是不是这样?”
王嬷嬷心里一横,竟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今日来的匆忙,夫人只带了她一个下人,她怎么能眼看着夫人在大小姐面前下不来台,既然刚刚夫人打了大小姐的丫鬟,那就让她给大小姐出气吧。
“不对。”
明青筠淡淡的出声,眼睛依旧没离开过柳氏的脸,她此刻清楚地看到了柳氏脸色的变化。
王嬷嬷咬了咬牙,又打了自己另外一边脸,“大小姐,这次对了吧?”
“还是不对,既然两边脸的声音都不对,只好换一个人了。”
柳氏快要气炸了,她看着明青筠一刻都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她是要给她的丫鬟出头,但她是当家主母,她怎么敢。
柳氏的胸口不断起伏,一面是自己当家主母的尊严,一面是对方可能知道的雅儿的下落,一个晚上了,她不敢再赌了。
“啪!”柳氏朝着自己的脸上打去。
“夫人!”王嬷嬷连忙扶住柳氏摇摇欲坠的身子,为了找明馨雅,柳氏一夜未睡,她养尊处优关了,怎么熬得住。
“这样可以了吧?”柳氏红着眼睛冲着明青筠咬牙切实道。
“嗯,我想想,好像是有点想起来了,还差一点点,差一点,颜色。”
明青筠一手撩开被风拂到额前的碎发,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桑英嘴角已经干了的血迹。
柳氏使劲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憋了一口气,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上又打了一巴掌,“啪!”
“夫人!”王嬷嬷死死抓住柳氏的胳膊,才没让她滑落下去。
霎时间,柳氏嘴角缓缓流出跟桑英一样的血迹。
“明青筠,这样,可以了吧?”
“还是母亲的办法好,你看,我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明青筠轻轻吹了吹桑英红肿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说,“妹妹昨日在赏菊宴上的舞,跳得太好看,听说有人没看到心焦得很,想来是把妹妹请回家跳舞去了。”
“母亲也不必太过着急,都是熟人,当是不会亏待妹妹的。”
柳氏听了明青筠的话,再联想到昨日明馨雅跳完舞后,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拢了上来,不会的,她在那里,她不会让雅儿有事的。
柳氏顾不得其他,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舒月院,临走时不忘恶狠狠的看了明青筠一眼。
明青筠才不管柳氏怎么看她,她用手轻轻抚了下桑英红肿的左脸,“还痛不痛?”
桑英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她和桑彩自小无父无母,因为骨骼适合练武,被人收养后一直在慕公子的手下学艺。
虽然不曾受到苛待,却也从没被人如此用心善待过,何况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而对方则是一府的主母。
“小姐,奴婢没事了,奴婢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