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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废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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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将有大劫。”

萧宸看着安南侯的请罪本子,意味不明地念出这句话。

旁边伺候的冯坚观陛下神色,不敢多嘴。

萧宸问:“叶家大姑娘今年几岁了?”

冯坚立刻回:“老侯爷是先帝十八年初春没的,过了年大姑娘就十八了。”

“老侯爷。”萧宸想起那位叱咤一时的人物,一时感慨,“自老侯爷没了,安南侯府就开始走下坡路,叶镇泽,还是缺点眼光,看不清形势。”

冯坚越发不敢吭声。这几日各大家族个个都来逼陛下,陛下隐而不发,也就只有他这个近身伺候的才能感受到圣怒。

“再往安南侯府送几道菜。”萧宸把安南侯府的奏本丢到未批阅的那一类,“她可有偏爱吃的?”

冯坚思索道:“倒是没看出偏爱什么,大姑娘什么都吃,吃不完的就赏给别鹤院的下人,却从来不分去府里别处。”

萧宸想起那丫头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把隋末叫来。”

冯坚见陛下笑了,紧着的心也松快些。也怪不得陛下喜欢叶大姑娘,陛下恨的不就是各大家族抱团,那些想进宫的贵女哪个不是牵扯了一整个家族,身不由己,甘为家族驱使。

而叶家大姑娘就清醒得很,知道陛下赏她的就是她的,不是赏侯府的。

冯坚退下后,隋末随后进殿,躬身听候吩咐。

“打晕叶梁宗的人可找到了?”萧宸一边快速翻阅奏本。

“陛下恕罪,没找到。”隋末自觉办事不力,一副请罪的姿态,“那附近没有什么异常痕迹,不过就算有也被后面过去的人掩盖了,世子被人袭击却不知是谁,那人必是从后偷袭,当时能做到的除了伯远侯府卫,就是那些贼人。”

萧宸只希望不论是谁,都最好与她无关,可他又喜欢阿音算计人心,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希望那是她的一场反杀。

当年她只身在北黎,无权无势,只靠玩弄人心就挑起了北黎一场内斗,他对她既畏惧又欣赏。他知道她是南陵细作,他本该一刀结果了她,可他竟舍不得。

那一时的不舍,成了他一生的羁绊。

“你且下去吧,继续去找那小仆的踪迹,再盯住了安南侯府,若安南侯把大姑娘送走,给孤拦下。”

“是!”

叶白榆听安南侯要把她送走,心下叹气。

想了几日就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天上的老侯爷不知会不会因为子孙无能气活过来。

萧宸打压士族,士族偏要抱团跟他作对,他们越抱团萧宸越要打压。这种时候宁可随波逐流也别出面站队。安南侯却找了个让萧宸不能拒绝的理由把她送走,等于是与士族同一立场,把萧宸架在两难之地,连个台阶也不给留。

安南侯看不清形势的结果,很可能成为葬送安南侯府的隐患。人家叶氏数代经营的侯府毁在一个庸才手里,太可惜了。既然让她碰上了,合该管一管。

她一瘸一拐地坐下,抬头看着安南侯,“不知侯爷寻了什么理由送我走呢?”

她忽然口齿清楚地说话,惊得叶镇泽愣了片刻,“你……”

“您是奇怪我怎么会说话了吧,于郎中给我治了这许久,若再不能开口,陛下恐怕不能让他活了。”叶白榆偏头朝莺歌说,“给侯爷搬个椅子来,再上碗凉茶。”

大冬天的上凉茶?莺歌没明白,但不敢多嘴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南侯眼角微敛,那是对未知的审视与防备。

叶白榆慢条斯理,娓娓道来:“先前于奎新被玄羽卫带走,审了半天又无罪释放,侯爷您可想过为什么?还是您就相信是抓药的小仆抓错药了?”

叶镇泽当然不信,他心里清楚此事与韩氏脱不了关系,陛下之所以不计较,是看在韩氏与叶氏二族的面子上。

“自是陛下宽宏,念在于奎新能给你治伤的份上才饶恕他。”

叶白榆点头认同,“宫里医官那么多,比于奎新医术好的不知道多少,为什么陛下会叫他给我治?侯爷又想过么?”

叶镇泽认为那是陛下替安南侯保守秘密,是给安南侯留的脸。

叶白榆接着问:“您可还想过,为什么于奎新这么快就给我治好了?”

叶镇泽一个当爹的,站在这里被女儿审讯似的盘问半天,关键有些问题他也不是十拿九稳,就很没面子,眼中见了怒意,“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白榆见莺歌去而复返,抬手请侯爷坐下喝茶,“您先喝口凉茶,免得待会儿气大伤身。”

叶镇泽抿唇不语,耐心就快烧干。

叶白榆自己饮了口热茶,开口说:“因为我的腿是他故意治残的,我的喉咙也是他毒哑的,他深知病灶,自然治得好。”

“你说什么?”叶镇泽拧眉,“他为何如此?”

“那您得去问侯夫人,哦,是您现任的侯夫人。”叶白榆放下茶盏看着安南侯,“问问她十四年前为什么让于奎新毒哑我以及,两年前为什么我的腿会断。”

叶镇泽眼中情绪震荡,“你有事就说清楚!”

“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乱说。”叶白榆不受他恐吓,“我这好容易好了,可受不住再一次的死里逃生。”

“去请夫人来!”叶镇泽朝门外吼,“把于郎中也叫来!”

不多时,韩氏先一步到了别鹤院。她一头雾水地看了眼屋里沉着脸踱步的侯爷,还有坐在椅上平静喝茶的叶白榆,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侯爷,您唤我来何事?可是榆儿不想走,与您闹脾气了?”

叶镇泽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韩氏,眼中情绪复杂,“榆儿的喉咙到底是怎么哑的?”

韩氏心里咯噔一下,“二郎,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她看了眼叶白榆,“您不记得了,榆儿当年生了重病,喉咙烧坏了。”

叶镇泽厉声问:“是烧坏了还是毒哑了?”

韩氏眼角一抖,却依旧装傻,“侯爷何出此言?”

叶镇泽没有耐心赔韩氏绕这解释来解释去的圈子,“你不说,那就听别人说。”

韩氏看了眼叶白榆,眼中暗含精光。从于奎新给她治伤起,她就隐约不安,害怕这丫头说什么不该说的。

但于奎新只说治腿伤,没说治疗喉咙,她便心存侥幸,这丫头应该不敢乱说。便是她说了,于奎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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