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作愉快
第二日再回到百乐门，天正阴沉，乌云厚重，似大雪将至。
正门前的墙壁张贴着选美大赛的宣传单，她的照片也在百乐门参赛的舞女名单中。
姜绒压低帽檐，跟随着人群进门。
灯光绚丽妖娆，乐曲旖旎缱绻，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映在眼前的是，是一个和外面完全相反的世界。
这里是北城最繁华的不夜城，是夜夜笙歌的销金窟。
她很快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抬眼望过去，就看到台上唱歌的是一位利落的美人。
皮和骨都是极姿媚的，裙袂曳的浓重的黛色将端庄与艳冶完美地融合。
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正闪烁着烈烈风情。
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狂热呼喊着她的名字：“林妩！林妩！”
这张脸太出色，甚至让人忘记了她的歌声。
她抬手冲着台下的一个方向举起酒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拢过去。
也是这一下，让姜绒迅速察觉台下安插着不少暗哨，他们逆着视线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她低下头，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舞台后的换衣间。
身后的脚步很快跟了上来。
有几个舞女正对着镜子试衣服，见到几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还贼头贼脑地往里张望，立刻喊保安赶人。
姜绒换上舞裙，迅速补了舞台妆。
那群人正气势汹汹地把人往外赶，姜绒混在舞女中间走了出去。
等他们发现姜绒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时才自知上当，但这个时候，姜绒已经跑上了四楼。
路过林妩休息室的时候，里头忽然开了门，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外面这么多人找你，你不找个地方躲着，还敢大张旗鼓地回来参加什么比赛？”
姜绒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这才落座，“他们不见到我，怎么放心调集人手过来。”
“看来你故意把他们引到百乐门，还给他们时间集结，是想趁着这次选美大赛，把潜伏在北城想杀你的一网打尽。”
正说着，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叫嚣着，“里头的，把你屋里的小娘们交出来。”
林妩直接开了门，“就你们几个在找她？”
为首的那个男人扫了一眼她的胸脯，“你想拦我们？”
林妩粲然一笑，“不敢。”
她向后退让半步，放任那群人进来。
见状，姜绒仍然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门关上的瞬间，林妩脸色一变，用一把刀直接刺穿那人的后背。
闻声，那四五个人回过头，就见林妩干脆利落地抽回了长刀，那人早归西了。
林妩脸上溅满了血，她粲然一笑，撩起裙子系在腰上“是不敢拦你们，但我敢杀你们。”
屋子里很快响起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姜绒安安稳稳喝完一盏茶。
林妩完美收工，毫不在意的正面对着她脱了裙子，
“选美大赛是沈崇麟的主意吧，他是想帮你。”
阳台上挂着铜丝笼，里头养着的鸟叫了起来。
林妩起身跨过尸体投食，长发倾泻下来，半透明的薄纱裙笼着傲人的身材，数不尽的风情。
“前阵子沈崇麟伤了你的手下，到处追捕你，这也是演给别人看的？”
属于她身上的香水味一缕一缕漫过来，
姜绒轻轻嗅着，
“也不算，他只是替我清理叛徒。”
连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沉沦，不知还会有多少男人栽在她手里。
闻言，林妩回身看了她一眼，
敌人的明枪好躲，但自己人的暗箭难防。
“越亲近的人越了解你的软肋。”
林妩无法从那双安静的眼睛里，窥探出她所经历的黑暗，
只是有些同情的确定，“看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很不好过。”
姜绒失笑，“又不止这段时间。”
“也是，咱们这一行，哪个不是水深火热尔虞我诈的，谁也过不了几天快活日子。”林妩逗弄着鸟，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手，剩下的人我来收拾。”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现在北城要杀我的，不止这一批人，傅家只是其一。”
如今乱世军阀当道，三股最大的势力中，当属傅家最盛。
林妩持着电话的手微顿，“傅家算什么，现在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百乐门的人也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得乖乖替我补上，
再说了，不过杀了几条狗，傅督军又能怎么样，他儿子还在北城呢。”
林妩这张脸实在是太出彩，那种嚣张跋扈的劲，也带着几分可爱，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林妩很快知会唐经理善后。
这次接近林妩过于顺利，让姜绒不得不怀疑，林妩故意钻上了圈套。
“林小姐，”姜绒重新审视她，“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今晚你可以直接躲起来，可你偏偏接受我的帮助，”林妩俯身，双手搭在她的椅子上，
故意欠我一个人情，不就是想拉拢我吗？”
姜绒欣赏看她，并不打算否认，“已经被你看穿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个女人不但美艳聪明，消息灵通，又能审时度势，轻易看穿人的目的。
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我想，”红唇一张一合，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应该说合作愉快。”
漫长的一夜过去，下午五点，选美大赛带来绝无仅有的客流量高峰。
唐经理加派了很多人手维持秩序，百乐门维持着短暂的安宁。
“傅家和沈家斗了这么多年，这可是百乐门第一次站队，”
林妩准备第一个上场，但依旧站在姜绒身边，前后都有舞女围着。
姜绒冷眼旁观着前台欢呼捧场的观众，“入场券也是选票，一张就要二十银圆，唐经理这次赚大了。”
二楼为沈崇麟特设的雅间，里头拉了软纱帘，只模糊看见有人形轮廓。
林妩顺着她视线望上去，“我看你兴致不高，有什么心事？”
姜绒眉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