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末世先兆
“啊————”
尖叫声高昂刺耳，几乎要刺穿季知节的耳膜，她当即感到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就是前排的言若光，都一脚刹车踩下去，二人立时停在了路边。他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季知节连忙追问手机里的冷凝云，可后者却是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们只能听到里头断断续续地传来讨论声，和时不时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两个人皆是末世重生回来的，都经历过丧尸爆发的场景，怎么会紧张。
偏生对面的冷凝云还淡定得跟老爷似的，快要把季知节给逼疯了，才幽幽地回话道：“没事，有个大姐刚刚‘嘎’一下晕过去了，可能是低血糖犯了。这会儿在准备下一站送医院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季知节却记在了心里。她恍惚中一抬头，对上了言若光的视线，后者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淡定，就是原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这会儿正僵硬地抬在胸前。
“你这是……”她疑惑地说。
“看表来着，忘了自己今天没带了。”他随口解释道。
听后点了点头，季知节没再去管这件事，她忙着在记忆中搜集末世爆发前的种种征兆。
事实上，在季知节发问出声的时候，言若光的心里一咯噔。他确实是在看表，但他的表却肉眼不可见。
那只看似空荡荡的手腕上，此时此刻正浮现了一片混沌，随着他的心思一动，画面瞬间清晰转换到了冷凝云正在乘坐的那辆高铁。
乘务人员紧急处理着车上的突发|情况，即将抵达的车站里，救护车已经到来，就等着接受病人并送去医院救治。
看似风平浪静下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可言若光的眉头紧皱。
他看到屏幕上标注了一个硕大的红点，而那红点，正聚焦在那个昏迷的病人身上……
而另一边，季知节的回忆也渐渐浮出水面。她总算在自己那混乱的前世记忆中，翻找到了蛛丝马迹——丧尸爆发不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头一天的晚间新闻，曾紧急插播过一条预警信息：
“本市出现新型病毒，症状与狂犬病毒高度相似，首例出现于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患者先前曾去往xx、xx等市，并乘坐过本月xx日的Gxxxx班次列车。……建议密接人员及时到医院进行检查，谨防传染，保卫健康……”
然而这条新闻并没有引起民众的什么反应，甚至可以说是石沉大海。当时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几行简短的文字，将是毁界灭世大灾难的前兆。
前世的自己有幸看过这条新闻，季知节赶紧追问舍友乘坐的是哪班列车。在听到冷凝云报出的一系列数字后，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凝云，你听我说，到了海市之后不要急着回学校，先去医院。我去医院接你！”
听她语气急切，冷凝云纵使不解，也知道其中有隐情。她稍作犹豫后，答道：“那好吧，不过咱俩得打车回去，我行李有点多儿，公交可装不下。”
“没事的，我给你报销车费。”
“爱你，宝贝！”
三两句话哄好了舍友，季知节挂断电话后心思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前世的冷凝云并没有在列车上感染病毒，但毕竟这一世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不少事情，也不知道蝴蝶效应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上……
去医院检查一下，总归是没错的，多少求个心安啊！
这边她刚放下心，谁知言若光的视线紧接着就投射了过来，季知节发现，他在凝望自己的时候，那双眼中总是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怎，怎么了吗？”她不由得结巴了起来。
微微一笑，言若光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看来今天是真要当一把季部长的专职司机了。”
听到这打趣的话，季知节却低下头去，掩去了眼中闪过的一丝羞赧。
她刚想道一声谢，话到嘴边，又起了打趣回去的心思，于是话锋一转，道：“听你这话，我很难伺候吗？”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是想说，能为季部长鞍前马后地效劳，是我的荣幸。”言若光故作油嘴滑舌地说。
他和宋砚仁完全不一样，后者的甜言蜜语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一听就知道别有所图。但言若光，却总能自自然然地将氛围推向轻松活泼。
他那张清秀俊逸的脸上，总是盛着满满的真诚，令人不忍起疑。
考虑到还有两个小时才能接到冷凝云，他俩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眼看着言若光掏出来了一张至尊黑卡，季知节却是哭笑不得：“你还留着呢？”
是上次他俩在餐厅见义勇为后，被荣耀赠与的那张。
嘴角含笑，言若光道：“与部长搭配默契，行好事一件，实在值得纪念。”
二人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而季知节的怀疑，在此刻倒是有所消除。
她心想，如果言若光真的知道末世丧尸的事，估计早就将那卡给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下馆子。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不掺杂功利性，光是其中蕴含的情感因素，便足够珍藏……
故地重游，这次季知节的心思不在吃饭上。她留心观察了餐厅的结构特点，还去后厨里逛了逛，确定了一下冷库的位置。
等到丧尸爆发，混乱开始后，到处都是零元购。她不捡，也是进了别人的空袋，倒不如充实一下自己的空间。
更何况，她现在可没有行动，君子论迹不论心，她分明是在合理计划、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季知节真想把附近商区里的整个结构都摸清楚。那些好东西，收进空间里静止起来，可是一丁点儿都不会浪费！
她抓肚挠肝急得心里直痒痒，感觉空间已经蓄势待发。谁知曹操定律也同样适用于系统这种非自然因素，就在她计划物资储备时，空间里竟然发来了危险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