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为谢衍随侍
赵随侍一听，立马翻了被子就要起身：“那怎么行，别人哪有我尽心，我要起来。”
李李管家连忙拦着：“总是王爷体恤我们下人的心意，你这般去闹，倒让王爷下不来台了。”
“你要真想侍奉王爷，那就好好把病养好了。”
赵随侍听了这话这才没折腾了，坐在床上对着李李管家问道：“那你打算让谁去？”
李李管家想了会道：“我这不特意找你商量么。”
“王爷说要从他院子里找个心细的，我看平日里护院的那个李正倒合适，脑子伶俐转得快，有些身手，也是跟着从禹州来的，也知王爷喜好。”
赵随侍一听，立马反驳了：“伺候王爷是个精细活，有身手也不行，还得细心。”
李李管家知道赵随侍说这话是有人选了，连忙问道：“那您觉得谁合适？”
赵随侍就把阿昭往前一推：“阿昭就行，做事细心又老实，我看合适。”
阿昭被推出来，当场脸就白了，她朝着赵随侍摇头，几乎快要哭了。
她至今都对前两晚那事心有余悸，这些天都刻意躲着的，努力避开不在他跟前儿走，生怕谢衍想起她找她麻烦，怎么可能自己往前面凑去。
这两天她夜里做梦都是忽然会觉得脖子一凉，总觉得谢衍会悄无声息的让长风抹她脖子。
阿昭白着脸，连忙朝着赵随侍摇头，她可不想去，如今她一看见谢衍就有些害怕。
可赵随侍却像没看见阿昭眼神似的，直直看着李李管家等着回复。
李李管家有些为难：“我之前也想过阿昭，他这两年在王爷院子里端茶送水的也算得力，只是阿昭毕竟是个哑巴，近身伺候定然不方便的。”
阿昭深以为然，感激的朝李李管家点头。
可赵随侍听了却生气了：“你从哪听说的伺候个人还要动嘴的？你看看阿昭在这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人喜欢这孩子？我看这孩子可怜，不试试怎么知道？将来能不能得王爷喜欢，还是全看他自己造化。”
“我岁数毕竟大了，也不知能跟在王爷身边多久，阿昭这孩子我喜欢的紧，你就带他去试试，要不行我也不怪你。”
赵随侍这私心李李管家明白，就是想阿昭有个好出路，他也妥协，叹气道：“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多说，待会我让阿昭和李正一起去给王爷问安，至于王爷更中意谁，这我可左右不了。”
赵随侍冷哼一声：“这倒可行。”
李李管家这才转头对着对着阿昭道：“阿昭，跟我走吧，去给王爷问安。”
阿昭却期期艾艾不愿走，平日里在院子时她还能偷闲躲谢衍几回，这会儿贴身伺候，她哪里懂规矩。
赵随侍叹着气对着阿昭摆摆手：“快去吧，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里做个小厮？”
一辈子做个小厮也没什么，她本就求的是这样的日子。
赵随侍推的急，阿昭没法子推，只能被李李管家半推半拉的带了出去。
一路穿过回廊，李李管家又叫来赵正，几人这才一起去了书房了。
李李管家进去通报，阿昭和赵正不敢进去，就躬身在门口等着。
“快进来吧。”
等李管家的声音传来，两人这才动了，一前一后的进去跪下。
两人都是谢衍院子里伺候的人，且都是跟着谢衍从禹州来的，李李管家未多介绍，只等着谢衍发话。
阿昭垂着眼，缩着脖子，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愣愣盯着从椅上垂下的锦缎出神，但里面一颗心险些跳到了外面。
谢衍静静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人，在看到阿昭的身影时，眼光不禁动了一下。
那道身影尤为清秀，一身灰扑扑的小厮衣裳反而衬托得他皮肤更加雪白，柔软的乌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张脸儿绷着，清秀的小杏仁眼儿呆着，看着便是温和讨喜的。
少有这么清秀且女相的男子，又是温温温和和好说话的性子，府里上下喜欢他也不反常。
不过这小哑巴躲了他两天了，他在院子里就没见着他人影过，也不知道他一整天到底在做些什么。
谢衍收回目光，视线又重回书上，长指一伸，就指向了阿昭那清瘦的身影。
阿昭头低着，自然不知谢衍选了谁，直到听到李李管家让他们出去，还暗暗松了口气。
出到外面，李李管家打发了赵正，转头就笑吟吟的对着阿昭道：“看来你是走了运了，今后在王爷身边好生伺候着，往后在王爷面前得了脸了，可别忘了你赵随侍。”
阿昭连回李李管家的反应都忘了，愣在那，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李李管家见阿昭跟傻子似的只知道点头，以为他是高兴坏了，笑道：“快去收拾吧，待会儿跟着王爷上路。”
阿昭又点点头，这才浑浑噩噩的往回走。
路上踩着一颗石头，心气忽的就有些不顺，脚上一踢，看着它骨碌碌的滚远。
李李管家遣人送来一套衣裳过来，那料子厚重顺滑，泛着缎光的宝蓝色，是平日里赵随侍穿的样式，比她身上那身灰扑扑的小厮短衫好了不知几许。
只是阿昭没空细看，换了衣服就匆匆往主院里去。
远远就看见谢衍高大的身影站在主院，侧着身正与李管家说话，后面站着的长风见了她，招了招手，阿昭连忙快了步子，低着头过去。
嘱咐完的谢衍看了眼已经站在身后的阿昭，又对着李李管家道：“太医既说要静养，那你便仔细安排好了，切不可怠慢。”
李李管家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就是。”
听罢谢衍点头，这才率先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长风逮着走神的阿昭，神情严肃道：“也不知怎么王爷选了你，记着下次可早些，王爷等你好半天了，也亏得王爷没罚你，也算你走运。”
阿昭吓得连连点头，忙亦步亦趋的跟着谢衍的步子。
外面谢衍上了马车，阿昭自然不能跟着上去，识趣的去车窗旁站立，好让谢衍能随时吩咐。
长风看阿昭也有几分规矩，放下心来。
阿昭与轿内的谢衍只隔着一道帘子，阿昭心跳得厉害，生怕谢衍掀开帘子要吩咐她什么，或找她麻烦，好在轿内没什么动静，她才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