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吐血
阿昭那还带着病容的样子柔软柔弱，即便在他眼里这样脆弱的人，却依旧这般拒绝着。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般拒绝他。
饶是谢衍此刻再渴望，心里头都凉了一半。
他这么哄着她，她到底还要什么。
谢衍眼色沉了沉，忽然揪着阿昭的衣领子朝着她低怒：“阿昭，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奴婢，我现在愿意宠着你些，是因为我对你有几分喜欢。”
“若是你不得我喜欢了，不讨喜的奴婢是要被杖死的。”
说着谢衍松开箍住阿昭双手的手指，改为抚向阿昭潮湿的脸颊：“阿昭，我已纵容你许多次了，你女扮男装我绕过你。”
“你身为宛国人瞒着身份留在我身边，我同样能饶你。”
“可这不代表我能次次纵容你，你要再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让你明白你在我眼里究竟是什么。”
“在云香喽同你一样是宛国人的姐妹，我或许也一样不会放过。”
阿昭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谢衍冷酷的脸，原来他都知道。
谢衍冷眼看着阿昭眼里的惊慌，淡淡的神情倨傲：“阿昭，我不想强迫你，你要是心甘情愿跟着我最好，你要是不心甘情愿，我不会强求。”
“我给你几日的考虑时间，到时候你要是再想不明白，你便与我没有干系。”
“我自然不会再纵容你，你依旧是端王府的一个普通丫头，只要你守着王府的规矩，我也不会为难你。”
说着谢衍从阿昭的身上起身，低头看着阿昭苍白看过来的脸：“阿昭，我希望你能认真想清楚，什么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什么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她一个选择都没有。
阿昭眨眨眼，又抬起袖子擦过眼角，默默的从床榻上撑起身，低着头就往外头走。
谢衍看着阿昭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有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这是阿昭欲擒故纵的手段。
要不是阿昭前三年留在自己身边没什么动作，谢衍是不可能放心阿昭的。
况且的确是自己强迫的她。
谢衍坐起身来，又将外头长风叫进来，沉眉冷声道：“去将当初负责战俘的秦参将叫来，我有话问他。”
长风一看这时间，忍不住问：“这时候？”
谢衍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长风一愣，连忙领命退下去。
这边阿昭匆匆回了屋子，翠浓看着进来的阿昭一愣，她以为阿昭不会回来了。
她又看阿昭眼眶泛红，眼角潮湿，忍不住过去问：“怎么了？又惹王爷生气了？”
她还当真就不懂了，阿昭这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就能处处惹得王爷不高兴。
明明之前院子里的丫头小厮都喜欢她，难道就是讨不了王爷的喜欢？
那为何王爷还要叫她。
阿昭摇摇头，却又闷在被子里咳嗽。
阿昭不想再等了，她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她白着脸，闭上眼咬牙又撑在床沿上咳了咳，这趟咳的厉害，阿昭从枕下拿了白帕捂在唇上，又狠心咬向舌头，口腔里顿时溢出血腥味，白帕上便染上了红绯。
旁边的翠浓震惊的看着阿昭手上染了血的帕子，又看她潮湿的眼睛慌乱的看过来，那唇畔上还带着血色。
她神色大变的问：”阿昭，你到底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咳血？！”
翠浓的话一落，屋子里另一个丫头清月听了连忙也走了过来，看向阿昭手上的帕子，脸上也是一变：“阿昭，你怎么还咳出血了。”
阿昭看着翠浓和清月，茫然的摇摇头。
翠浓一下子站起来：“我去找木先生来给你看看。”
阿昭连忙拽住翠浓，快速的在小册子上写：“没事的，明天再说吧，这时候很晚了。”
翠浓皱眉：“你这还没事？什么咳能咳出血的？”
阿昭可怜兮兮的看着翠浓，写道：“太晚了，我不想打扰木先生。”
翠浓一顿，到底又叹气，瞪着阿昭道：“我可告诉你，你明日要是再不好，务必得去看了。”
“你要不去，我就架着你去。”
阿昭连忙点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秦参将来的时候，谢衍已经整理好袍子坐在书房椅子上，宽衣敞袖包裹住精壮的身子，身体闲适慵懒，端正如雅鹤，可那一双冷眉与那锐利的眼睛，又觉是夜里理潜伏着的高贵猛兽。
秦参将曾经一直跟在谢衍身边征战，对谢衍很是敬佩，现在一见到谢衍就连忙恭敬的半跪：“王爷。”
谢衍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这才抬眼让秦峰起来。
他低声道：“听说当初你押送的战俘里出了女子？”
秦峰没想到谢衍这时候会关心三年前的事情，连忙仔细回想过后才道：“当初的确是有这事。”
“那两个女子穿着宛国太监的衣裳，都是细皮嫩肉的。”
“不过那些个宛国男子本来也长得跟小白脸似的，太监就那样子觉得也不怎么奇怪。”
“可结果快到京城时，我手下才发现那两个小太监不敢去出恭，尿裤子了，这才发现是个女的。”
说着秦峰小心看了谢衍一眼：“当时您不是下令不许抢掠女子么，那两个模样的确生的真真好，自己送上门的，但军纪面前又不敢乱来，就干脆给她们卖去了云香楼换点银子，给弟兄们吃顿好的。”
说着他又心虚的低下头，虽说只是两个宫女不算什么，但当初谢衍下令不许掳掠女子，更不许劫色。
算起来他也算犯了军规的。
谢衍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别的女子了？”
秦峰被谢衍这特意的一问又仔细想了下，才犹豫着道：“当时抓的太监没几个，好些都杀了，况且不男不女的拿回去没用，主要是在城外碰见的，又瞧着那几个太监都生的不错，想着带回去卖个好价钱。”“
“您当时不也说皇宫内的太监可以随意处置么，就顺道抓走了，中途有个小太监夜里跑了，想着一个小太监也懒得去追，又急着赶回朝复命，就没追了。”
说着秦峰接着又道：“自从出了那两女子的事，我让那剩下的几个太监都脱了裤子看了，再没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