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拦路之人
黎明将至时。
君璟承瞧见了宋萧泽的踪迹,他在竹林之中狂奔,林中传来风声呼啸着,身后黑衣人握着利刃,穷追不舍,翠竹摇晃,溅起雪雾飞扬。
只不过,十丈之外,便是奔腾的河流!河面湍急,波涛汹涌,只怕掉下去,便会直接被冲走!
宋萧泽急急忙忙地停在了悬崖上。
啦~
碎石落下,在湍急的水面上溅起了一层层浪花。
杀手紧握着刀剑,一步步靠近宋萧泽,他们并不急着杀他,一脸戏谑,像是在戏弄被困的猎物一般:“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要是你,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游到对岸去,也是一条活路。”
“哈哈哈。”众人狂笑了起来。
跳下去?
怎么可能跳下去呢?湍急河流,下去只能一死了之!
而宋萧泽竟然想也不想,一头扎入了漫起来的河雾之中!
君璟承一看,也奔向了悬崖边上,真是和那个女人一样疯!
那人大喊:“拦住他,赏黄金千两!”
追杀宋萧泽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一听还有意外收获,立刻拔刀相向,对准了君璟承。
君璟承的速度很快,他冲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减速,手起刀落,挡了他去路的二人,直接人头落地,鲜血喷涌出来三尺高。
他没做过多停留,纵身一跃,直接飞下了悬崖。
众人:“?”
他们错愕地低头看向了下方,一个个的都疯了么?直接往下跳?
悬崖之上光秃秃的,连根藤蔓都没有,君璟承便直挺挺地落了下去,湍急的河水冲散了雾气,透着彻骨的寒凉。
眼看就要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一只手从雾气之中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君璟承。
君璟承缓缓抬眸,见宋萧泽骑在一根横出来的树枝上,他费力地拽住了君璟承。
“都御史大人?”宋萧泽诧异地开口。
“您怎么在这里!”
唯一的树枝摇摇晃晃,一看便支撑不起两个人的重量。
君璟承拔出腰间的长剑刺入了石壁之中,堪堪挂住了他的身形。
“拜你所赐。”君璟承声音冷冽,沙哑低沉。
宋萧泽略显惊讶:“树梢上的是您?”
他是真的没想到。
“我们可以等他们离开之后爬上去,我带了很多工具。”宋萧泽提留了一下他的布包,包角缝着一块破烂的刺绣,隐约看得出来是一棵翠竹。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知道大概会遇到刺杀。
“那个人还没死。”忽然,上面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用火烧死他们。”
宋萧泽心中一颤,他咬牙摸出了那道自己舍不得用的符篆:“大人,这是我姐姐给我的,扔出去,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他本不想用,可如今差点连累君璟承一起死,不得不用了。
那道幽兰的符躺在了他的掌心,如同一片冰蓝的树叶一般,透着说不出的灵气。
君璟承接过了符篆,宋萧泽双手交叠举过了头顶,示意他可以托举一下君璟承。
君璟承没有犹豫,他一只手摁住剑柄,身子往上一跃,随后足尖在宋萧泽手上接力,一跃而上,跳上了悬崖。
宋萧泽以最快的速度死死抓住了君璟承的剑柄,保持自己的平衡。
咻!
冰蓝的符篆飞了出去。
那为首的术士瞳孔一缩,他手中拿着一把浮尘,他用力一摔浮尘,呵斥道:“破!”
赤红的火焰掠过了长空,袭击向了符篆。
砰!
忽然一声巨响,一阵狂风,竟从符篆里面席卷而出,将悬崖上的众人卷向了长空。
轰隆!
爆炸声响彻云霄,山脉为之一怔,硕大的蘑菇云冲上云霄,那一群杀手直接窜上了长空,如同烟花一般,炸得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顾镜黎本来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惊醒,一下子察觉到了宋萧泽有危险,立刻着装出门,很快就出了城。
刚到城门口,便见一辆粉色的香车被一群男子团团围住,一个男人锦衣玉袍,一脸得意地骑在了马上:“陈娇娇,你居然敢退我的婚,今日栽到我的手中,算你倒霉!”
马车里面传来女子咬牙切齿地声音:“我乃是太师之女,凭什么给你做妾!”
“笑话,贵妾之位,是你哥哥亲口许诺的,今日,嫁不嫁,都由不得你!”男人骄傲的抬起下巴。
顾镜黎蹙眉,又是一场为了官位将自己的姊妹当作物品的交易。
这天道,真的瞎了眼睛。
但,她现在忙着去救宋萧泽,管不了太多,也不想沾染因果!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来,绑回家中去!”
话音落下,侍从蜂拥而上,往马车里面钻。
“啊!”女子尖叫了一声,从车窗直接跳了出去,直挺挺的落入了顾镜黎的怀中。
顾镜黎:“?”
小姑娘十五六岁,生的乖巧可人,眼中带着泪痕,双手死死抱住了顾镜黎的脖子:“姑娘,救我,救救我!”
不等顾镜黎说话,她打量了一下顾镜黎,瞧着对方比自己还要瘦弱,陈娇娇一咬牙,将顾镜黎推开:“你还是快跑吧!”
随后,她拔出了头上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她满眼都是倔强:“若是你愿意接受一具尸体,我也成全你!”
她严声坚决,大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感觉。
“呵,死?你要是死了,我便请大师将你尸体风干,将你的灵魂困在其中,让你成为我的玩物,生生世世!”姜致远止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娇娇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簪子已经刺入了娇弱的皮肤。
顾镜黎真的听不下去了,这种烂人,死不足惜!
顾镜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带血的尖指向了姜致远:“你应该杀了他们。”
她身上透着几分杀意,震慑众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插手我的事情!”姜致远呵斥了一声。
顾镜黎薄唇微抿:“你们挡住了我的路。”
“挡住你的路又如何?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左相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