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前尘21
军队并未休整许久，便一路朝乌拉都城进发。
乌拉皇被俘一事早已传开，一时间乌拉国上下人心惶惶，因而沈寄舟一行人势如破竹，没几日便抵达乌拉都城下。
大臣们都早已收到笑意，皇城中人去楼空，程戟看着空荡荡的龙椅，嘲讽道，“未曾想过，乌拉国比几年前还要差劲多了。”
沈寄舟并未多看，只是让程戟处理好前朝之事，自己则带着乌拉皇往后宫走去。
后宫的女子大多都未被家族顾及到，只得都躲在皇后殿中，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砰——”
一声巨响，殿中的大门被破开，后妃们只见自家皇上被狼狈的丢进来，而后一个男子逆着光踏入门内，身姿挺拔，俊俏的容颜却让人心生畏惧。
“说，是哪几个人！”
沈寄舟狠狠的踹了乌拉皇一脚，后者则是哆哆嗦嗦的抬手，指着既为自己曾宠爱的女子。
“是，是她，还有她……”
被指了的几个妃子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乌拉皇。
“皇上……你！”
“别怪朕，要怪你怪你们欺负陷害了锦朝公主，都是一些心如毒蝎的女人！”
“特别是你！”乌拉皇指着贵妃向沈寄舟道，“就是她，害死了你们的公主！”
贵妃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大声吼道，“皇上，这可是你授意——”
“pia——”
乌拉皇见她要将自己供出来，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这心思恶毒的女人！在这胡说！”
沈寄舟可没心思在这看他们狗咬狗，摆手示意影随将几人绑起来，“带下去，待会便让本将军领会领会乌拉国的宫刑。”
众人脸色一变，这恐怕是有去无回了，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几人，同时也在庆幸自己并未去招惹过锦朝的公主。
侍卫并不理会几人的求饶和拳打脚踢，将人拖下去后殿中才终于回归平静。
影随有些探究的看了眼自家主子，想要询问剩下的人该如何处置。
“剩下的交给程戟吧。”
沈寄舟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准备离去。
刚刚赶到的程戟正好听到此话，心中苦逼不堪，好好好，他就是一个负责善后擦屁股的，他也赶着回家抱老婆啊！
乌拉皇后见沈寄舟已经踏出了门，心下便不再犹豫，上前几步叫住了他，“将军，请留步！”
怕沈寄舟不理会自己，她又连忙说道，“本宫知晓公主尸骨在何处！”
沈寄舟听到此话一顿，手紧攥着拳，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本宫命人将她葬在了冷宫后山背面的野花丛里。”
沈寄舟下意识的偏头看向偏头，脚下有些急迫的朝冷宫走去。
“多谢。”
两个字不痛不痒，却让乌拉皇后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般，整个人瞬间瞬间放松，瘫在了地上。
冷宫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因着那场大火，这里更显萧条荒凉。
沈寄舟站在那小小的院中，入目的是随风摇动的房屋支架，还有偶尔扬起的灰烬。
他感受不到任何姜初霁存在的痕迹。
院中唯一存形的是一棵被烧死的树，沈寄舟轻轻抚着它的每一处纹理，仿佛看到了小姑娘搬着小椅子，躺在院中晒太阳的模样。
如果被晒热了，就会挪动小窝到树下，让人帮她摇着扇子，对他尤为苛刻，不许风大了也不许风太小，自己则是继续沉浸在话本子中。
此时沈寄舟僵硬的脸庞才显露出些许的笑意，他低低的声音蕴藏着无限的宠溺，“娇气鬼。”
而后他顺着山路寻去，终于看到了乌拉皇后口中的那片野花丛。
山花烂漫中，那小小的土堆下，埋葬着他最心爱的姑娘。
他小心翼翼的踩踏，生怕毁了周围的野花，待小土堆近在咫尺时，他却红了眼眶。
堆前摆放了几束干了的花束，他蹲下整理着，“满满，我终于又可以靠近你了。”
“你会不会嫌寄舟哥哥来的太晚了？”
山风佛过，四下无声，再也没有人会对他耍小脾气，娇嗔他来的太迟了。
他哂笑一声，“满满肯定是怪我了才不回答我。”
只是他明明勾起了唇角，眼中的泪却是止不住的滴落在泥土上，顺着缝隙，渗入其中。
沈寄舟狼狈的抹了把脸，自嘲道，“以前还说满满是好哭鬼，以后我怕是要比满满哭的还要多了。”
“以后看的风景也会比满满更多了。”
“以后吃的糕点也会比满满更多了。”
“以后……”
是啊，他的满满没有以后了。
明白这个道理不难，可是却让他花了无数日日夜夜，痛彻心扉，难以入眠。
沈寄舟在此待了许久，帮姜初霁刻了墓碑，待他板板正正的插好后，已经是日暮时分。
黄昏暮色，太阳的余光撒在了沈寄舟身上，想要安抚他满身的悲怆。
沈寄舟呆呆的看着木板上的刻字——“初霁之墓。”
没有婚配，没有子嗣，没有称谓，她就是她，是无任何束缚且自由的她。
“满满，我该走了等着寄舟哥哥为你报仇，好吗？”
因为太久没动了，沈寄舟的腿脚有些麻木，他整理了下仪态，有些踉跄的下山。
而那小小的土坟，在身后静静的看着他隐没黑暗，却又无能为力。
回来后沈寄舟直径去了乌拉国的天牢，里面的臭味让影随几人直皱眉，却见沈寄舟跟个没事人般，机械的往前走。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放开——”
而蹲坐在角落的乌拉皇见到沈寄舟的身影后，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的衣摆，“你不是说会放过我吗？”
沈寄舟轻笑一声，歪头有些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了呢？”
乌拉皇只觉有股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他不由得后退几步，嘴上却是不甘心的念叨着。
“你，你骗我？我都告诉了你们那么多，也那么配合你们，你们凭什么不放了我！”
“废话真多。”
沈寄舟坐上了主位，遥遥一指，“把她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