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不见一人,回到城东时才瞧见一群官员陆陆续续出来。
她仔细瞧着这熟悉的路段,马车慢慢往前行驶,鸿胪寺门前的石狮映入眼帘。
而拿漆红大门内走出一人,面容清隽甚是熟悉。
这不就是先前那官员吗,入夜才放衙,当真是有些可怜。
温枝意眼中闪过同情之意,摇摇头,放下帷幔。
*
朝阳初起,天地微曦。
温枝意落座在雕版印刷店铺内,静静等待印刷结果,石块碰撞的声音渐渐消失,店家抱着一沓纸张,满目愁容。
“姑娘,你这纸张不行啊,印刷出来模糊不清,大多数纸张都烂了。”
温枝意一惊,接过那沓纸一张一张翻阅着,竟然没有一张是完好无损印刷清晰的,全是废稿。
她叹了口气,向店家投去求助的眼神。
“店家可知哪种纸张便宜又适合印刷?”
店家摇了摇头,满是歉意。“实在抱歉,姑娘,在下于纸张并无研究,这套雕版也只是勉强会用。”
温枝意抱着那沓废纸,秀气的眉毛拧成个‘川’字,垂头丧气地往门外走去。
“姑娘!鸿胪寺那位主簿大人是在下店中常客,他携带的纸张到此印刷皆完好无损且印刷清晰,想来是对雕版印刷颇有研究,不若姑娘去向他请教一番?”
温枝意转身行礼,谢道:“小女子多谢店家。”
她依言至鸿胪寺门前,抬头望着那块牌匾,脑海中浮现出那抹绿色的身影。
先前常常碰见的那人,似乎也在此当官?
她迈步走过去,却被门前的守卫喝住:“姑娘止步!归家去!鸿胪寺门前禁止逗留!”
温枝意瞧着那两守卫一副严肃忠直的模样,也只好后退回马车上。
“车夫,先稍待着,等官员放衙。”
温枝意在马车内,等待良久,频频将帷裳掀开,却只见鸿胪寺大门紧闭。
她渐渐显露出困意,坐在马车内东倒西歪,最终半靠在马车上小憩。
不过几个时辰,哄哄闹闹的人声从马车外传来。
温枝意睁开双眼,揭开帷裳朝外看去,只见鸿胪寺门内陆陆续续出来了许多官员。
她顿时清醒,急急忙忙下车,抱着一沓纸张小跑过去,喊道:“大人!主簿大人!”
路过的官员纷纷转过头来瞧她,有热心的官员回了一句:“姑娘寻他何事啊?”
温枝意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答道:“回大人,小女子想向主簿大人请教些事。”
那官员扭头往后喊道:“秦大人!秦霁!”
秦霁正思忖着西北的朝贡事宜,压根未听见有人唤他,还是旁边的官员用手肘撞了撞他。
“叫你呢,秦霁。”
秦霁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狭长的眼眸眯起,冷声道:“何事?”
“有位姑娘寻你。”
姑娘?
秦霁视线在门前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温枝意的脸上,又是那张面容。
又是她,近日常常碰见的那位姑娘。
温枝意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未曾想过店家所说的那位精通雕版印刷的主簿竟然是前几日碰见的那男子。
这实在是巧了,原来他叫秦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