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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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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盒里面是一柄带着血的弯刀,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浓腥之气直冲宋子章的鼻间。

这刀分明是才伤了人。

倒在地毯上的庚裘散着酒意,挥摆着手臂,醉熏熏的说道:“子章,是什么好东西,唔……让我也来瞧瞧。”

宋子章瞳孔微缩,汗毛竖起,一股凉意从背后顺着脖颈冒起。意识到这是场鸿门宴。

只是,拿着一把见血的匕刃就妄想吓唬我,当真是小瞧了人。这长安城内,自己也算是个显赫的人,料他拓跋怙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宋子章心上已有不悦,脸色霎变,他看向拓跋怙,冷冷问道:“可汗邀了人来请,我们自是诚心来见,可……这是何意?”

拓跋怙像是不知,还惊疑的问道:“宋公子,可是不喜?”

接着挥了挥让布林将匣盒收了过来。

转过来的盒子入目,拓跋怙状似意外的致歉道:“嗐,瞧我,真是不小心,刚才处理了一个不听话的家奴,许是随手丢进去了,让公子受惊了。”

接着指挥道:“布林,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布林垂首,低低应了句“是”,便走向了内室。

醉酒的庚裘也意识到宋子章的话冷了下来,气氛有些不对,故而也不敢再声张了。

冷着眼瞧着主仆的一唱一和,宋子章心中清晰明了。这初次见面,拓跋怙要亮亮他治人的手段,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长安城内还没人敢给他颜色,心中自然是不悦,可拓跋怙既迎合着解释,他也不好再追着不放,只能说了两句应和了过去,当做无事发生。

待过了一会,布林端着一个同样的墨色漆盒站到了宋子章面前。

拓跋怙说道:“这才是要给两位的东西,宋公子可打开瞧瞧。”

宋子章对刚才的那把匕首还心有余悸,手臂垂着,却是不动了。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端着漆盒的手泛着抖。宋子章仍旧一言不发,待片刻还是拓跋怙大跨步走了过来,抬手便将盖子掀开。

“哈哈,宋公子不必这么谨慎,可看上一看再做定夺。”

霎时,五色十光的辉茫盈满了整个屋子。

漆盒里面是绮丽多彩的宝石,都如猫眼大小,十分炫目。

宋子章眉间震动,微微咋舌,真当是长安城内不多见的好东西。稍搭眼,就瞧见了红宝石、绿松石、青金石、琉璃等珍奇的宝石挤满了盒子。

就他知道的,最顶端的这颗红宝石,产量极低,且如此规格的更是稀缺货,在西市上售卖的价格可至千金。

他状似随意的抬手拨了拨,露出盖在下面的宝石,还有珍珠,琥珀等,更是晶莹剔透,价值几何。

他拿起一颗珠子,在手心颠了颠,淡淡说道:“这颗蚌珠约是来自卑斯国的深海吧。”

拓跋怙点着头笑了笑,“宋公子果然见多识广。”

宋子章将珠子透在阳光下看了看,接着便将珠子随意的丢了回去。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样成色的,怕不是没个二十载都养不成。”

里面珠宝品质非凡,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可是对于已然手握万金,富可敌国的宋家来说,却也算不得如获至宝。

是以,宋子章还是不为所动。

从他们进来,这拓跋怙先是威胁恐吓,后是投之所好。想必是有所求,必有图谋。可就想拿几个珠子就搪塞自己,真真是轻看了自己。

宋子章面上仍是不显山水,逢迎的说道:“没想到可汗出手如此豪绰,在下怕是受之有愧啊。”

拓跋怙:“欸,公子不必推却,两位都是品鉴的高人,这宝石自当送给与之匹配的人。”

旁边的庚裘早在盒子打开光辉大盛时就凑了上来。

他已然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全收拢进自己口袋。瞧着宋子章还在推诿,不禁劝解道:“子章,这么好的东西,快收着啊。多谢可汗。”

拓跋怙顺着话,将盒子递到庚裘怀中。庚裘欢喜的接了过来,坐下,目不暇接的把玩着。

宋子章看着没出息的庚裘皱了眉,他看向拓跋怙,直言道:“可汗收集这些东西怕是费了不少心力,若说仅是为了给我们,这话也是轻飘了些,我们何不打开窗说亮话。”

拓跋怙眉眼微动,他弯腰端起两杯酒盏,一杯递给了宋子章。

“宋公子果真聪颖,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路途遥远,要运抵长安多有不便,能剩下的更是寥寥无几。”

抬手接过了酒盏,宋子章点点头,“确实,两国边境多有堵塞,来往的商贸时长被克扣。”

这一点宋子章也十分清楚,宝匣里的宝石产自险恶之地,获取已然是极为不易,送入长安城的路上还要经过多个关隘,自然少不了层层盘剥。

拓跋怙看了眼宋子章,微珉了口酒。

片刻后,沉声说道:“要是归了一家之姓呢?便是一条路直通,也就不用如此麻烦。”

“啊。”

持着酒盏的手微动,震荡着里面的甘酿撒了出来,溅到宋子章的衣裳上。他怔忪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拓跋怙指的什么。

这一家之姓,意有所指,指的自然不是“元丰帝李家”,那就是指——他自己!

拓跋怙要入主中原!

宋子章抬头,和拓跋怙目光相撞,后者眼中绽着嗜血的光,毫不遮掩。

拓跋怙的手猛然攥住了宋子章的胳臂,轻言道:“宋公子,别紧张,杯盏里的酒都撒了出来。不过无妨,我已让他们新送了一批酒过来,就快运抵长安了,估计不出十日公子就能品尝到我们那的酒。”

宋子章瞳孔放大,呼吸顿住了。冷汗顺着脊背簌簌流了下来。浩浩荡荡的车队,怕不是前来送酒的,而是……另有所图。

宋子章已然知道了拓跋怙的意图。缓了半晌,才问道:“可汗……希望我们两个做什么?”

拓跋怙扔下一句重话:“本汗费了辛苦将酒运到长安,要是没有举旗开酒的人,岂不是没有乐趣了。敢问宋公子是要做主动开酒的人?还是要做砸酒盏的人?”

这是一种试探和邀请,宋子章心锤如鼓。若选了举旗开路,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可万一拓跋怙的事情成了……自己怕是失了飞腾的机会。

良久,宋子章持着酒盏里的漩涡停了,又恢复了平稳,散着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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