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始终防备着本王
“就是把整个院子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林氏震怒,憔悴而锐利的目光从苏照意身上扫过,后者手心一片冷汗。
黑头鸟毒少见,只需一丁点便能要人命,何况两只翠鸟。奇怪的是,从翠鸟呕吐物里找到的毒素残渣推测,这毒应当是很多年前的,因为毒性减弱才没要了翠鸟的命。
女使疑惑看着苏晚吟,“大小姐为何一开始不告知奴婢?反而是···二小姐追着不放才说出实情。”
苏晚吟无奈叹息一声,“无论是谁,将军府所有人都难逃责罚。此人明显冲着我来,目的就是让我和程家雪上加霜,为此牵连府上无辜,我不忍心。”
女使并不在意起因如何,结果就是贵妃娘娘悉心养着的翠鸟在苏家中毒了!不管是谁,若苏晚吟把翠鸟放在心上,怎会让歹人有机可乘!
“哼,这两只翠鸟从小在贵妃娘娘身边长大,府上无辜又怎样,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死不足惜!”
女使轻蔑地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冒犯了贵妃娘娘,什么理由都没用!”
苏照意后心一冷,她想帮程时安出气,也带了私心,一心等着苏晚吟被降罪处罚,却没想到会连累所有人。
她有些腿软,不敢想若云儿被查到该怎么办。
反观苏晚吟,非但不惧女使胁迫,眸光一转反道,“女使慎言。贵妃娘娘主理六宫,出了名的仁心厚德,怎会为了两只鸟儿滥杀无辜?”
女使怔然一愣,眼底发暗。
没一会儿外头婆子惊呼,“死人了!”
死的是采莲。
看着通体发黑的尸体,苏晚吟几乎咬碎了牙根。
采屏哭得撕心裂肺,颤巍巍道,“采莲常被二小姐打骂,身上都是伤,她实在受不了。记恨大小姐让我们来伺候二小姐,一时想不开才给翠鸟下毒。”
“夫人下令搜院子,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也后悔不该做这事,服了毒后才将事情告知奴婢。”
温雨验过尸体,确定是黑头鸟毒,婆子也在采莲枕头下找到了装毒的盒子。
女使语含愤怒,“你们自求多福吧。”
苏晟和林氏给贵妃递呈了请罪书,隔日宫里派了饲禽监的小太监来苏府照顾翠鸟,贵妃只责令苏照意闭门思过。
虽是轻罚,可苏家上下都觉不妙。
苏晟破天荒骂了苏照意,“贵妃娘娘都知道你打女婢了,你好大的排场!”
见她哭得厉害,苏晟越发心烦,“看看你做的事!和你娘一样,背后让人指着我脊梁嘲笑。”
“你学了什么规矩,啊!身边的丫头跟着你都能起歹毒心思,她一死倒干净,可苏家被你们害死了!”
柳氏和苏照意抱头痛哭,不敢有半句辩驳。
苏晟痛心疾首,“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不是最让我省心,最懂我心思的吗!”
云儿躲得老远,生怕二小姐为让将军息怒把自己供出去。
黑头鸟毒是柳氏给的,她费劲心机参在喂鸟女婢用的蔻丹里,才能不知不觉使翠鸟中毒。林氏下令搜查苏府,她第一时间去求柳氏,柳氏又让她将罪名扣在采莲头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采莲口鼻流血爬过来抓她的样子···
“云儿,你好狠的心啊。”
“谁!”云儿魂魄都吓没了,然而四周并没人影,远处微弱的灯光映来,她缓缓低头看着脚下,瞳孔一颤。
一条披头散发的黑影正顺着她的脚往上爬。
“不是我,不是我!”她抱着脑袋发抖,几乎要疯了。
“你看看手背上的血印子,我中了黑头鸟毒,你也逃不过!”
诡秘的声音如被人扼喉似的难受,云儿鬼使神差撩起袖子,见采莲临死前抓破的血印子果然已经泛黑。
“不!”
云儿眼神涣散,身子僵硬,语无伦次呢喃着什么。
四周突然亮起灯,苏晚吟眉宇间覆着冷厉杀气,不等她开口,云儿爬过来抓着她裙摆求救,“大小姐救我!有鬼,有鬼···”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杀了采莲,她自然要来找你。”苏晚吟毫不客气推开她的手。
“我没有,不是我。”
苏晚吟居高临下看了眼她的指甲,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碰过黑头鸟毒的手,只需沾一下水便会发黑。”
如烟上前抓过云儿的手,将冷水泼上去,她的指甲盖瞬间漆黑一片。
云儿在崩溃边缘又恍然看见一道鬼魅白影从苏晚吟背后飘过,厉声尖叫。
“毒是柳姨娘给的,二小姐让我给翠鸟投毒···采莲也是姨娘让杀的。采屏被姨娘威胁污蔑大小姐,她却只说是因采莲嫉妒。”
“放过我,放过我···”
云儿跌坐着缩在墙角,时而哭时而笑。
一直扮鬼的星临脱下白色外衫,蹙眉道,“八成疯了,疯子的话很难成为罪证。”
苏晚吟状若平静的眼底藏着漩涡,“我不会让采莲枉死。”
“星临,把黑头鸟毒给我,我去见王爷。”
翡翠院得知云儿疯了,柳氏和苏照意一整夜合不上眼。
“一个疯子的话不能当真。人证物证都在,苏晚吟不能把我们怎样。”柳氏安抚苏照意,又吩咐人清点云儿房里的东西,确保没有任何破绽。
苏照意出师不利,又害怕又不甘,咬着牙,“苏晚吟,我就不信你次次这么幸运!”
*
雪园。
裴明奕几日没见,她似乎长高了些,眉目也退去稚嫩,隐隐透着股清冷。
她一进门就扑过来,双手染着夜里的凉气搭上他小臂,盈盈目光里写满心事。
他倾身上前,为她整理好额前碎发,声音像云片一样轻软,“怎么了?”
灯光霭霭,他漆亮的眼里倒映着苏晚吟的模样,认真而唯一。
苏晚吟鼻子一酸,“她们杀了采莲···是我不够谨慎,我总以为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是我害了采莲。”
裴明奕指腹的温度刚好,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道,“宫围内宅不是战场,没有痛快的非死即伤。你虽够狠心,却没有雷雳手段。”
“不过苏晟回来之前,你们孤儿寡母无人撑腰,他回来后又偏宠妾室,如今虽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