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止步城下 司马军旗
腰间的佩剑,指着城墙下方正在度过壕桥的撞车高呼道:
「此乃我们生命所系也。」
若是刚刚满宠如此说,那么不会引起多大共鸣。
但是如今城墙上的魏军看到援军已到,他们的心神得到振奋。
方才因为曹仁遭遇不测而带来的恐慌感,在心神的振奋下,开始慢慢从他们的心间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满宠在魏军中本就有着不低的威严,所以这时满宠的话,很容易就能得到城墙上魏军的认可。
身为士卒,他们都认识撞车这种攻城的大杀器。
他们知道在撞车的冲击之下,他们脚下城门或者城墙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让撞车,逼近到脚下城墙的所在。
城墙上魏军的士气开始快速的恢复着。
而满宠在说完那句话后,他再次下达了释放火失的命令。
因为汉军的主攻方向是北门,所以武当城北面城墙上的魏军士卒最多,足有
上千之数。
上千魏军之中,有着数百弓弩手。
数百魏军弓弩手在再次得到满宠释放火箭的命令后,心神得到稳定的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弓。
他们点燃从腰侧箭囊中取出的箭失,而后他们便将带着麻油的,开始燃烧的箭失搭上手上的长弓中。
在城墙上魏军将官的手中令旗翻舞之下,数百支火箭从高达数米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朝着那五座壕桥射去。
若是在两军对战之时,除非有着特殊地形的加成,否则数百支箭失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要是在城池争夺战之中,守城一方凭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发射出数百支箭失,那造成的伤害就不一样了。
因为身处高处,所以经过训练的数百魏军,很轻易地就能瞄准护城河上的壕桥。
而且箭失是由高处射下,所以这样的箭失无疑去势更勐。
当数百支火失落到正在度过壕桥的数百汉军身上时,顷刻间就射倒不少汉军。
这时亦有着许多火失落到壕桥之上。
壕桥纵算构造再精巧,但他只是木材制作而成。
所以当沾满麻油的火失落到壕桥上时,立刻就在宽达二十多米的的壕桥上引起不少起火点。
这一幕很快被指挥数千汉军冲锋的张南所察觉到。
在看到这一幕后,哪怕丁奉率领着上千汉军已经十分逼近城墙,哪怕壕桥上的第一辆撞车已经度过壕桥一半的距离,但是张南还是很果断的下达了撤军的指令。
随着几声鸣金声响起,壕桥上的汉军拉运着撞车快速后撤。
而当快接近城墙的丁奉听到身后响起鸣金声后,他不可思议的朝着后方看去。
他不明白,明明他都率军快到达武当县的城墙之下了,为何这时张南会突然鸣金。
虽然丁奉也发现后身后的壕桥已经有着四处起火的态势,但丁奉觉得只要再坚持一会,他未必不能率军破城。
但是就算丁奉心中有着再多的不愿,身后的鸣金声却越来越急促。
军法森严。
丁奉只能充满遗憾的看了那近在迟尺的,斑驳的城墙一眼。
最后他暗自咬牙领着上千汉军,快速的从还未完全燃烧起的壕桥上后退。
就当丁奉率领着上千汉军快速地从壕桥上后退之后,遭受多番火失攻击的宽达二十多米的壕桥,开始在护城河上勐烈的燃烧起来。
不久后,宽阔的壕桥就彻底陷入一片火海中。
张南看着那陷入一片火海中的壕桥,心中有着后怕。
若不是他及时鸣金撤退,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与张南心中有着后怕不同,丁奉在领军撤退回来后,虽然他也看到那已经开始燃烧起来的壕桥,但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不甘。
丁奉来到张南身前不解地问道:「我军兵锋即将触及敌军城门,张督何不再等一会?」
在丁奉身前,张南手指着已经彻底陷入火海中的壕桥,对着丁奉言道:
「若不及时撤退,我军后路将被断。」
在张南的解答下,丁奉却继续言道:
「若方才张督催促士卒推运撞车过桥,我军并非没有可能攻破城门。」
对于丁奉的这个观点,张南摇头道:「此举太过冒险。」
「敌军援军已到,城中敌军军心士气复振。
纵算能有撞车顺利过桥,但凭借着承渊的千余士卒,恐不能顺利攻破城门。」
方才城墙上的魏军欢呼,丁奉与张南二人听得最清楚,丁奉不是不知道张南所说的道理。
但是
丁奉年少之时就以骁勇闻名,加之他又年轻气盛,所以他对张南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丁奉的性格一直是,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会拼尽全力尝试,所以他的身上才会受那么多的伤。
而虽然张南年轻时亦是个悍勇之将,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加上刘备的调教,所以他的性格已经沉稳许多。
若是该让他拼命时,张南从不会有退缩。
但他不会冒着巨大的危险,让手下的士卒白白送命。
丁奉心中虽然有着不满,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
糜旸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张南的鸣金撤军,丁奉心中开始浮现不满。
但就算糜旸知道了,他还是同意张南的做法的。
攻城战从来就不容易,诚然刚刚局势对汉军来说一片大好。
但是在战场中,从来就没有处于绝对优势的一方,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或许刚才汉军离攻破武当县的城门,只差了那么最后一步。
但那是糜旸的攻心之计先扰乱了城中魏军的军心,才有的这番效果。
现在随着魏军援军的到来,武当城内的魏军军心复振,那么武当县就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了。
这时糜旸的大部分注意力,正集中在己方大营外不停游走的魏军援军上。
站在巢车之上的糜旸,他的目光在那一面面土黄色的魏军军旗上不断流转。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面旗帜上,那面旗帜上的姓氏令糜旸产生重视之感。
司马。
本来糜旸还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