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曹彰发笑 魏军升天
曹彰在被曹叡重新启用之前,一直在任城被曹丕派去的使者监视着,在这种情况下,曹彰并不知道诸葛连弩的存在。
他感到有所诧异很是正常。
而一旁的张郃在见到汉军几乎不停歇的箭雨攻势后,隐隐中他好似想起了汉军中是存在着一种强弩,那种强弩曾在阳平关之战中大放异彩过。
但哪怕意识到这一点,张郃的心中也没有惊慌。
那被称为“诸葛连弩”的强弩,虽听说有着连发与威力奇大的优点。
但这两个优点在距离的影响下,终究对当下的魏军投石车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
只见汉军虽连续几轮施放箭雨,但汉军施放的弩箭大多都失去了应有的威力,变成了一支支流矢落入魏军的阵型中。
对于流矢,训练有素的魏军举起手中的盾牌就可轻易阻挡。
这也是正常,诸葛连弩是比当世一般的弓弩威力更强,可再强诸葛连弩也不可能达到有投石车那般的威力。
只是若说汉军的箭矢没有对魏军阵型造成影响那也是不对的。
至少在诸葛连弩不同凡响的动能之下,成功让汉军施放的上千支箭矢落入了魏军的阵型之中。
当下魏军的方阵中,布满了汉军方才射来的弩箭。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况且汉军那几轮施放的,都不是火箭。
在见到汉军的弩箭不能对投石车造成伤害后,曹彰很快就收起了脸上惊讶的神色。
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放松下心态的曹彰,正欲转头对张郃再次嘲笑糜旸的失策,但就在他看到张郃的一刹那,他却从张郃的脸上看到一种可称之为震撼的神情。
见张郃的目光死死盯着汉军大营,曹彰也连忙将目光重新投向汉军大营的方向。
而当曹彰回转目光后,他便知道了张郃的脸上为何会流露出那般神情。
在曹彰的视线中,他感觉原本昏暗的天地,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不是曹彰的错觉。
因为这一刻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上千颗划破天际的流星。
若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那上千颗带着点点光亮的流星,实际上是上千支正在燃烧着的火矢。
糜旸的火攻,到了!
上千支箭矢上的火焰,并未因为逆风而来而缩减半分。
相反的是,在风力的阻挡下,那上千支箭矢的火焰,却好像变得更加迅猛了起来。
原本只是箭矢的箭头燃烧着,可到了后来,整支箭矢都好像燃烧了起来一样。
这也造就了天空中,上千颗流星的产生。
既是流星,那么它们总要下落的。
而它们下落的方向,正是数千魏军的阵型所在。
当上千支火矢射入魏军阵型中的时候,响起了一片片铁木碰撞的清脆声。
这是数千魏军又下意识举起手中盾牌守卫自身时,盾牌与上千支火矢碰撞发出的声音。
在盾牌的阻挡下,汉军施放的火矢并未直接对魏军造成大的伤害。
他们一支支地掉落在了地上。
见状,数千魏军齐齐松了一口气。
火神释放的火,也不是不能阻挡的嘛。
只是当数千魏军心中刚刚浮现这个想法之时,一场惊变却出现在数千魏军的脚下。
别忘了当下数千魏军的脚下,可是有着许多支全身涂满石脂的箭矢!
当火矢掉落在地后,火矢上的火焰并未熄灭。
那依然有着顽强生命力的火焰,在遇到遍地都是的“石油之箭”后,火势猛地一下子窜了起来。
无数朵绚烂至极的火苗,就像绽放的烟花,在数千魏军的脚下腾空而起。
没有用多久的时间,无数绽放的烟花,就以极快的速度勾连在一起,从而形成了一道道炽热无比的火墙,将数千魏军给全部包裹了起来。
刹那之后,无数哀嚎声在旷野中响起。
数千魏军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全身都被汹涌万分的火焰所吞噬。
许多魏军下意识地躺倒在地,想用翻滚的动作,来扑灭身上的烈火。
可惜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当下是五月时分,五月又被称为仲夏。
西北大地在经过春季的复苏之后,正式在这一月迈入了植物疯长的阶段。
因此当下在数千魏军脚下的,除去数之不尽的箭矢外,还有着数之不尽的野草!
石油本就易燃,再加上有着遍地的野草作为助燃物,魏军一旦带着身上的烈焰倒地,他们还能再爬的起来吗?
在当世由石油引发的大火,几可焚尽一切。
不出意外的是,当那些魏军扑倒在地后,迎接他们的是更为汹涌的烈焰,一时间田野中的哀嚎声又加重几分。
另外魏军步军阵型,与上百架投石车是处于同一地域的。
当烈焰迅速蔓延至投石机的下方之后,原本正在装填巨石的魏军,早就被烈焰吞噬。
而没有了魏军的操作,投石机上装的差不多的巨石,就在不受控制之下朝着地面落去。
今日为了一举攻破汉军大营,曹彰选用的巨石,全都是又大又硬的。
可现在这些巨石并未砸到汉军的营墙上,反而如一颗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一般,朝着下方的魏军不断砸去。
下方有烈火上窜,上方有陨石砸头,在这种情况下,数千魏军可谓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他们死定了!
就在数千魏军在绝境中不断失去生命的时候,曹彰与张郃两人第一时间却还没反应过来。
太快了,战场的局势变化的太快了。
上一刻曹彰与张郃还胸有成竹,想着看汉军大营是如何被他们的投石车蹂躏的。
但下一刻,数千魏军却直接陷入了绝境中,而投石车却连一块巨石还未发出去。
变化如此快的局势,任谁看到了大脑都会宕机一会。
只不过也正是在这一刻,曹彰与张郃才明白了为何糜旸会有火神的称号。
世间会火攻的将领数不胜数,但能将火攻玩出如此花样,玩的如此防不胜防的,恐怕天下间只有糜旸一人了。
只是曹彰与张郃虽尚处在震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