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湘兰
夜渐深,佐郡王和曾先生定下了简单却极其有效的计策,那就是争风吃醋,利用李公子与其他嫖客的纷争,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并再借此,将李尚书拖下马。
“曾先生,你下去吧,明天去安排人。”佐郡王说道。
曾先生点头应是,悄然退出了房间。
他刚离开,吴琳儿就来了,“王爷,妾身做了宵夜您要不要用一些?”
佐郡王看着吴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永昌侯府倒了,吴琳儿已经帮不上他的忙,可是才成亲没多久,更何况宫里还有静贵妃在,他也不宜太过冷落她。
佐郡王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王妃,辛苦你了。把宵夜端上来吧。”
吴琳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连忙吩咐侍女将宵夜端了上来。
她看着佐郡王,眼中满是柔情,娘家突然落难,她挺担心佐郡王会舍弃她。
佐郡王虽然已有了别的打算,但表面上对吴琳儿还是体贴的,“这燕窝羹做得不错,甜而不腻,火候也刚刚好。”
吴琳儿听到佐郡王的夸赞,喜滋滋地道:“王爷喜欢就好,妾身以后还会多做些王爷爱吃的。”
“你是王妃,这些事,你不用亲历亲为,交待下人去做。你累着了,本王会心疼的。”佐郡王满眼宠溺地说道。
“王爷,能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每个女子的愿望。”吴琳儿娇声道。
佐郡王拉过吴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
用过宵夜后,佐郡王就道:“王妃,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回院子吧。”
吴琳儿微微一怔,但随即恢复了温婉的笑容,“好,那妾身就先退下了,王爷,您也别太过操劳,早些休息。”
她带着深深的忧虑,回了院子,但难以入眠。
而此时的青楼内,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李公子搂着一个妓子,正在畅饮欢歌,仿佛置身于繁华的仙境,与世隔绝。
他的眼神迷离,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完全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二天,曾先生便按照佐郡王的指示,开始安排人手,李公子常去的青楼,来了一个美艳妖媚的妓子。
这妓子名唤湘兰,一入青楼,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李公子。
他平素就喜爱风流倜傥,对于这种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更是没有抵抗力。
为了成为湘兰的入幕之宾,李公子挥金如土。
很快,李公子就囊中羞涩了,湘兰成了别的公子哥的座上宾。
李公子看在眼里,心中如被猫爪挠过,难以忍受,可没银子的他,再也不能一亲芳泽。
湘兰奉曾先生之命,故意在他面前问道:“李公子,你不想湘兰吗?奴家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是不是忘记湘兰了?”
这时她窝在别的公子哥怀里,和李公子擦肩而过,她对他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一幅要他拯救的模样。
李公子本就迷恋上了湘兰,这下还生出一股英雄救美的气概,一拳就打向了那个搂着湘兰的公子哥。
“你敢打我?你找死。”那位公子哥挥拳而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公子哥和姑娘们都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
“李公子,你别这样,奴家不值得你如此。”湘兰泪眼婆娑,声音颤抖,仿佛真的为李公子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王公子,您饶了李公子吧,他只是喝了点酒,冲动了。”
这轻描淡写的劝说,不但没让两人住手,两人还越打越起劲。
曾先生早就安排好,楼里的人没人上前劝阻,李公子“顺利”把王公子推下了楼。
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王公子,头部撞到了楼梯拐角的尖锐物,瞬间血流如注。
这位王公子也是曾先生找来的,是一个病重之人,为得就是用命来陷害李公子。
他死了,事成了。
风纪军也及时赶到,害人性命的李公子被押去了大牢。
第二天早朝,御史弹劾李尚书,纵子行凶,藐视王法,要求严惩不贷。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李尚书脸色铁青,他知道昨晚儿子一夜未归,他以为又跟以前一样,留宿青楼,却没想到儿子与人起争执,打死了人。
不是他不愿意管教儿子,早年他在军中,伤了身子,这个儿子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妻子爱若珍宝,将孩子宠坏了,他一管教,妻子就要死要活的,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这宠坏的孩子闯下大祸,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愤怒,也有无奈。
“陛下,犬子虽不争气,但绝不会无故伤人,此事定有蹊跷,臣愿亲自彻查此事,还犬子一个清白。”李尚书跪在皇帝面前,声音颤抖,但仍努力保持冷静。
御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厉声喝道:“李尚书,你儿子行凶杀人,证据确凿,你还想包庇他吗?你这是在藐视王法,理应连你一并治罪!”
“陛下,江御史此言有理,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
有支持御史的,也有支持李尚书的,“陛下,昨天李尚书的儿子才出事,今天一早江御史就以此为由弹劾李尚书,这让臣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何猫腻。“
“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若轻率定罪,恐有冤枉之嫌。”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看着下方争执的众臣,他缓缓开口,“此事关乎人命,不可轻率。大理寺卿,此案就交由你来审查。江御史就由你负责监督,确保公正无私。”
李尚书听到皇帝的命令,心中稍安,他知道大理寺卿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定能还他儿子一个清白,“多谢陛下,给犬子昭雪的机会。”
江御史看了他一眼,唇边闪过一抹诡异的冷笑。
傍晚,云灏和赵望舒用过晚膳后,闲聊时,提到了这事,云灏感叹李尚书治家不严。
赵望舒旁观者清,觉得此事透着古怪,“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种报复?”
“报复?此言何解?”云灏问道。
“就是一种感觉,还要看看后续怎么发展。”赵望舒抿抿唇,“才能确定我是不是思虑过度。”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