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注定恶魔
程浩风看着心爱的七师妹这般,有些心酸,她是怕我发怒?
七师妹,不要怕我,说那些冷漠疏离的话,每字每句都像刀割在我心尖上。
“三师兄,打扰一下,你有空看看这些书吗?”
程浩风低垂眼,淡淡“嗯”一声。
“这些书里有提到消解炎烈之气的段落,我做了标记,你看有没有能试一试的方法。”
白回风微带倦意,查阅了很多书文,想方设法帮他,没修炼也没休息。
“你且放在桌上,我有空就看。”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白回风出门而去,他侧头用眼角余光看着门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是固执强求什么的人,要是白回风不理他,对他很厌恶,那他绝了念想,但他们有相依相伴的可能啊,被硬拆开,无法放下。
他不甘心,极不甘心,怀着满腔怨愤枯坐到天黑,再去镇龙囚玄阵见臧玄蛟。
所有的不甘心全被臧玄蛟看破,大笑着调侃他。
“你要坚持的,要守护的是什么呢?还不信只有我指的方向才正确?跟我犟,跟我犟啊,事实就是事实,犟赢了也无法改变事实!”
程浩风愣愣看着镇龙囚玄阵中的黑石,忽然一咬牙,转身就走!
“嗬,气性真大!回来!给我回来!”
程浩风的步伐迈得更加铿锵有力,跟战士操练一般。
“嘿,快回来!我教你消解炎烈之气的办法,过来。我耗尽心血想的办法,给我快来学!”
程浩风停顿下来,缓缓转过身,往前踏了半步。
“走快点!你过来,过来呀!真的是要教你,真不打你!”
程浩风再靠近一点,一股黑烟猛冲而来,看着是烟,却有一头猛虎冲来的力道!
腹部被撞,程浩风惨叫了一声,疼得像只大虾弓起腰。
咬牙忍过最疼的几个呼吸,程浩风眼神一狠,戥星剑御在手中,一招“七星斩邪”刺向黑烟!
黑烟炸散,又渐渐合拢,再旋转冲来!
程浩风硬碰硬劈剑而去,手臂被无形巨力震得发麻,也仍然不愿退避,朝阵中心前进着!
黑烟是臧玄蛟法力外化,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但程浩风眼前是尸山血海!
冲啊!杀啊!用剑开出一条想走的路!
激烈打斗中,程浩风的头发散乱,浑身是汗,又裹了泥尘,弄得像个泥塑的魔鬼。
黑烟飘远,淡去,消失,程浩风还在狂怒乱打。
等他打累了,所有的怨怒消失,所有的爱恋也消失,呆呆歪站着,臧玄蛟才出声。
“发疯发够了?你呀,当不了好人!早些听我的吧。”
“我听了你的,让我练的都练了,也还是这般啊。”
“要练《长情注》,还得依我安排行事,别管羲明山的俗务,别管战乱如何,尽快修成地仙,再去你该去的地方取到该取的东西,然后回来放我。”
总是提要放了他,这阵法连看都看不懂,怎么破阵?
再说,程浩风不可能违逆师父,除非是晁玄同提出放臧玄蛟。
挺直身体,程浩风目光冷峻看向阵中,没有说话,却已拒绝。
臧玄蛟的语声带着无尽遗憾和郁闷传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不能从正常途径达成所愿,注定是恶魔!”
恶魔又怎样?注定是恶魔也好,是神尊也罢,程浩风都不在乎,他不服所谓天命,也不愿全听臧玄蛟安排,他要自己规划人生路。
静默许久,终究还是臧玄蛟先出声:“你多想想,反正还时机未到,我不催你。在阵旁盘坐,我教你消解炎烈之气。”
这是真要教方法了,程浩风抛开种种杂念,静静盘坐。
一缕细细黑烟飞来,从他鼻中钻入,再漫开散入五脏六腑。
程浩风仔细感知着黑烟所行位置,引导灵气依迹随行。
胸腹间一种难以形容的闷热感不断加重,到后来鼻中很呛,喉中很痒。
忍了几次,程浩风实在忍不住,打了几声响亮的喷嚏又咳起来。
“咦哟,太脏了!”
听到臧玄蛟嫌弃的声音,程浩风才注意到,喷出的鼻涕是灰黑小团,咳出的痰是带血丝黄粘液。
他自己看着都恶心,忙用灵气御来泥沙和树叶盖住,又以灵气再把裹成一坨的污物扔去树丛之下。
这般打喷嚏又咳嗽几次后,程浩风感到胸口不再憋闷,估计再依法调理几次就可痊愈。
从镇龙囚玄阵离开后已是凌晨,程浩风回房梳洗后,天还没亮,又盘坐床上调息。
可他难以静心,于是干脆考虑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想去,也只有先把目前紧要事办好,至于注定恶魔什么的,只要不动歪心不生邪念,自然没有心魔。
天命所定又如何?只要能力够强,办好所有事,婚娶自有安排。
不安排?那要是天命没一点好,众生便会不信天命!没一点信仰力,天命也不会是天命,也会被取代!
等杂役来敲门时,他已甩开许多烦恼,情绪平静。
杂役说白回风在云华观门口等着,要与他一同下山参加蔡宝光婚礼。
到了观门口,只见白回风盈盈浅笑,他也颔首轻笑。
两人客气礼貌,不太亲密,也不太疏离,但眼中又有客气礼貌之外的深情。
一路无言,但偶然中对视,有万语千言已诉说。
他们到得望湖楼外已是下午未时,蔡莲君带着人忙来忙去,蔡宝光已骑马去迎亲。
望湖楼中已坐满宾客,认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见程浩风和白回风同来,凌若风假装不相识,只和王姞、浦念生谈论着。
程浩风和白回风有些尴尬,还好秦沐风正进门来,他是刚从黔治山归来,就赶着赴宴。
黄昏时,迎亲队伍到了,立刻鞭炮齐鸣,硫磺味的烟雾升腾,红屑纷飞。
蔡宝光骑在骏马上意气风发,令程浩风和秦沐风都有些羡慕。
蔡宝光穿着大红喜服,但仍没有束发,也没有戴新郎官礼帽,只把那拴的布巾换成了红布巾,其上绣的字换成了“永结同心,一起发财”。
“白太姑,你看到我哥头巾上绣的字没?我太姑姑亲手绣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