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山寺
三人来到客栈,只见陆良和宋罗慧早已在内。
“表哥,你们来的好早啊!”
陆良今日穿了一身浅色衣衫,倒是让陆婉清诧异,他整日都是深色衣衫,今日这副打扮显得整个人光亮了许多。
宋罗慧一身鹅黄色衣衫,帷幕早已摘下,姣好的面容展示出来,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显得般配至极。
原来他这表哥也并非木讷之人,还存有这种小心思。
周眠自从进来之后,便仔细观察着宋罗慧。要想知道梦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宋小姐至关重要。
此时距离好戏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坐下闲聊着,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周眠正愁找不到机会问宋罗慧,她扫眼看见其腰间坠着的风铃花花穗:“呀,宋姐姐,你腰间的配饰好精致啊,跟你的衣裙好配!”
宋罗慧见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对此十分感兴趣,于是便将配饰解下来:“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谢谢!”
周眠伸手接过来,见宋罗慧虽对着她说话,却心不在焉的盯着大厅的戏台。
大厅内早已座无虚席,唯留下戏台那一张空椅子,其余人都在门口张望着,等待着那座位的主人。
看来,宋小姐很在意这个说书先生,或许是在意那个故事。
顾朝朝看着周眠手中的花穗,嫩黄色的风铃花在少女白皙的手中揉搓着,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真是奇怪,怎么这么渴?
他拿起手边的茶壶猛灌了两杯茶,这才觉得没那么燥热。
不一会,吵闹声渐渐停了下来,那人一袭白衣,手持羽扇,翩翩而至。
“哎呀,先生您可算来了!”
“是啊是啊!”
说书人示意:“久等了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故事马上开始!”
“啪!”惊堂木敲下,满座寂然。
宋罗慧见其入座,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陆良隔着衣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周眠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的疑惑不降反增。
这位陆公子,似乎也知道点什么……
“昨日,我们讲到,那穷困的小子与千金一起在寺庙度过了艰难的时光,却说这千金春心萌动,对于穷困小子······”
那时的慈济本着还报恩情的心,偷偷观察着宋罗慧的爱好,以便投其所好。
可是他身无所长,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宋罗慧做完早课回来,又看见屋内摆放的鲜花,其上还留有清晨的露珠。
这已经连续四天了,起初她并不在意,可是时间久了,不免好奇:“这到底是谁放的?”
可惜屋内无人,她走出门,见到慈济穿着蓝色僧衣,手持扫帚正打扫着走廊。
似乎是由于受寺庙的熏陶,少年不再显得那么死气沉沉,如今的他倒是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和善许多。
看着他就要离开,宋罗慧不禁出声阻止:“等等!”
慈济回头,看见是宋小姐,便走上前行礼道:“宋小姐,你是在叫我?”
一个人的习惯真是可怕,自从他来到这里,便觉得内心都平静了些,主持教会了他好多东西,不知不觉间,他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你可知,我房中的花是谁放的?”
“是我。”
听到这个回答,宋罗慧诧异的呆在原地:“你?为何······”
“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抵了小姐救我的恩情,只能做这些。”
面对少年的坦诚,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然让他记这么长时间:“不必了,你不欠我什么,生命可贵,好好珍惜才是。”
看着他此时大不相同,宋罗慧也不再担心他会想不开。
“我听闻小姐是为母祈福才来的这,是吗?”
“的确如此。”
慈济掏出怀中的药瓶:“这是上好的补药,可以缓解你母亲的病痛。”
宋罗慧接过来:“你怎么会有?”
既然他有这等神药,为何当初不自己用,反而要在雪地里受苦?
眼前的慈济似乎有些痛苦,他不愿去回忆,只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被小姐救下,许多事情我都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个药可用。”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细小的的事情全都落在宋罗慧的眼中,无意的好感,撩拨了少女的心弦。
在那段苦修的日子里,两个破败的灵魂似乎都有了依靠和归宿。
“后来,你们猜怎么着!那药丸还真就神了!救了宋母一命!”
说书人的声音,将宋罗慧的思绪拉回。
她不知道这个说书人到底哪里听来的故事,可是,这些竟然全都跟她的吻合!
慈济的药救了她母亲一命,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喜欢上他。
“那穷困少年拒绝了千金的求爱!这是为何呢?原来······”
慈济本名方程里,是一名专门训练的杀手。
他受够了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受够了受制于人,于是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跑了出来,
他想要摆脱这些世俗的纷纷扰扰,去过那平静的生活。可惜被追来的人截杀,他不小心坠落峡谷,记忆全失,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着,一心求死。
被宋罗慧救下,在寺庙里的日子,是他这一生最惬意的生活。
他曾天真的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平静的活下去,即使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重要。
可是好景不长,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那人的到来,打破了他原本的日子。
慈济做完晚课回来,推门而入,便察觉到屋内有外人。
“是谁?”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缓缓从黑暗中走来:“慈济?新名字倒是不错!”
“你到底是谁?”
慈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屋子里的黑衣人,心中莫名的恐惧。
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身僧人打扮,他笑了起来,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家养的狗竟然也学会咬人了?”
慈济只觉得全身似乎都不听使唤,疼的他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