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火烧云 巫山云雨
我醒来的时候,坛主已经死掉了,那些水螅还没有完全死完,但是最后也没有一只活下去的。它们死之前,一直念叨着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同时在说,别以为凡人夺走它们的身体,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这就是全部了。”
全部生灵,无一幸存。
“然后其他人醒了,都怀疑你窝藏弑神斩魔者。就是出乎意外的,千不文喊的没有那么大声,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是会积极发言说话的,所以才勉强算了。”范郸当时幸亏自己也是受害者,才免于被责怪。然后没有过两天,他就收到了晓沐云用麒麟山的秘术传来的消息,让他租借一条船来这里接他。
还没有靠岸,范郸就看到了司雨霏站在晓沐云身后的模样。他脑袋疼,晓沐云窝藏弑神斩魔者不是猜想,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是窝藏。”司雨霏开口说话,“我们只是恰巧走了同一条路。”
他突然开口让晓沐云颇为惊讶,晓沐云假装不在意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好几眼。
“不对吗?”司雨霏好不容易帮他想了一个借口。
“我当然愿意窝藏你了。”晓沐云心花怒放,转过身,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也不管他戴着面具,仍旧做这个动作。
司雨霏很感激他能接受自己的面具也是自己脸的设定,但是他的动作让面具移位脸,司雨霏的眼睛被面具挡住了,发出痛苦的□□声。
范郸在一旁,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只想要默默吐槽,陆兰溪看到了,可以羡慕死了。
这个追人嘛,脸皮薄就输在起跑线了。
不过陆兰溪,没事啊,他认识他家少主很多年了,这个人没有任何断袖倾向。问题在于,另一个人,看起来也没有断袖倾向。范郸现在和司雨霏的关系不怎么样,不然他真的想要问一句,你的对象取向,首先是人形态的物种吗?不是面具之类的东西吧?
司雨霏徒然地伸出手,想要把面具按回原来的位置,不过晓沐云下一瞬间又把他的面具弄歪了。
司雨霏:“……”
罢了,累了。
船再行两个时辰就能到达目的地,在大海上漂泊是很无聊的,昨晚又没有睡够,晓沐云和司雨霏干脆就找个房间睡觉了。
反正这条船现在被麒麟山包起来了,随便睡哪里都行。
晓沐云躺在床板上,腿一伸,就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呼。”
呼吸间,人眼看不见的气体往上升。升到高空,化为烟雾。
浮世之梦,预言之时。
晓沐云感受到自己正在进入梦境,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你这一次又要给我展示什么呢?
是血腥的场面,是厮杀的爱侣,是叛变的人心,还是不管怎么后悔都无法挽回的悲剧。
虽然他和司雨霏都会做梦,司雨霏是身临其境,感受都是自己的,更容易被惊吓。晓沐云是很明白自己只是在做梦,而且清楚自己附身到别人的身上。
别人要遇到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晓沐云虽然完全在梦中代入当事人,但是他的心态比旁观者还要高高挂起,自然也就不会像司雨霏那样歇斯底里。
梦啊。
梦中都是暧昧的气息,以及君子不可多听一句的呻/吟声。
晓沐云一愣。
他是傻住了,但是他附身的那个人可没有,晓沐云可以感知到此人疯了一样的快感,以及到达累峰顶的兴奋。
得到了、得到了、得到了
我得到了!
他的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想要得到什么的情感,和恨着什么,要毁掉厌恶东西的感情是一样浓郁的。
甚至极致的爱要更为恐怖。
“啊。”
“不要。”一只手抵在晓沐云的胸膛上,发出来的声音是他熟悉的。
晓沐云在今晚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说不要的话了,但是他显然没有听过一次,他收紧了身体,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炽热的情感,笑着伸出手,将他漆黑的几根头发从脸上拨走,然后低下头,看向他的脸。
比色如春花的美人更为诱人的是,动情的美人。
“你说谎。”晓沐云笑着低下头,视线往下,看着他被亲到破了的嘴唇,柔声细语道,“你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在这里?来亲一下,然后我们换个姿势,乖。”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原本偏过头,做出抗拒的姿势,他在听到晓沐云哄骗的话后,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晓沐云的喉咙发出了笑声,将手臂放在他脸旁的地方,亲了下去。
浓密丰盈的头发落下,挡住了蜡烛的光,晓沐云于吝啬的光中,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闭上眼睛,学会了接受自己亲吻的人。
我得到你了,司雨霏。
他那癫狂的情绪,就像是七岁那年,破天之格,算到了已经降生于这个世界,等待他去寻找的人。
我找到你了,司雨霏。
那一个,还没有取这个名字,却已经被他得知的小孩。
“啪。”船行驶在大海上,突然撞上了漂浮着的木板,于晓沐云的近处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深层梦境中的人。
晓沐云睁开眼睛,他看着木头做成的天花板,稍微发了一下呆后,立刻想起来了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梦。
同时,因为完全代入的角色,体验了活色生香的诡梦,晓沐云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发热。
晓沐云看待预知梦,一向是无所谓的,这是他第一次骂出了“龌龊”的声音,然后忍不住拿起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藏了起来。
但是梦中司雨霏情动的脸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晓沐云的理智不想自己如此无耻,但是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的。
他居然梦到了将来某一天,司雨霏和别人共赴巫山云雨。
太低劣了,为什么给他看这样的梦……
晓沐云这样抱怨着,然后似乎听到了来自虚空中的一声戏谑的笑声。
如此反复,晓沐云躺在床上,除了刚才的梦,脑海中一片空白。
越是一个人呆着,回忆起来的细节就更加清晰,晓沐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就在要渐渐往下掉时候,他猛地清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能再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