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里的谋逆炮灰
垫脚?!
兵士乙:这这这……这不是户部尚书大人吗?怎么来这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噼里啪啦起来,最终得出答案:肯定跟里面那个连张头儿都想爬床的楚大人有关!
然而纵观八卦心满满,纵观有心结交,两人还是坚守职责,坚定地拦住了几位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层的大人们。
“闪开!你敢拦本大人?”
兵士甲瞥了他一眼,正色道:“进入大理寺必须由张曳统领或者陛下同意,小人们不能擅作主张。”
没有在这样小的兵士面前碰过壁,那大人生气地甩了甩衣袖就要离开,想了想又凑过来,
“带点东西给里面的人总可以了吧?”
也不知道楚大人能不能忍受里面的寒冷呜呜,要是有鼠虫怎么办?要是张曳那个王八蛋用刑怎么办?
他想象了一番楚大人皱眉惊慌失措的模样,或是裹着薄薄的被子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或是被张曳那个恶煞鞭打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冲了进去抱住楚大人细声安慰。
兵士乙冷面回应:“也不行,我们大理寺有足够的用品。”
“那那那……”
“不行。”
“呜啊啊楚大人……”
……………
楚寻声并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他安稳地睡着了,醒来时是被窗边敲击的声音吵醒的。
他慢吞吞起身一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哦,是那个被他占了便宜的小文官。
楚寻声略有些疑惑地打量他几眼。
身上蓝色的官袍看着有些脏,草和灰粘在一看就精心梳理的发冠上,不知道回去后发现还要多悲痛。
小文官一双手抠着一处凸起的土块,艰难地环视了一眼楚寻声所在的地方,一脸悲痛欲绝道:
“楚大人,苦了您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楚寻声看了看稻草下露出的柔软被褥,看了看不知何时搬来的飘来桌案和精致茶水糕点,甚至还有书籍,又看了看没有一点污渍的地板。
不知这苦从何算起?
小文官还是一脸愤慨,说道:“陛下心也太狠了!怎么能将楚大人……”
楚寻声礼貌地打断他,“你的手要掉了。”
“嗯,嗯,楚大人……啊?啊!”
一声尖叫传来,小文官啪的一声重重掉了下去。
楚寻声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好在这楼并不高,那小文官摔下去后跌跌撞撞地爬将起来,满身的泥土和灰尘,还有杂草碎子插在发间。
……
楚寻声无言片刻,对着窗外喊道:“这位大人请回吧!下次楚某再登门感谢大人美意!”
小文官擦了擦眼泪,悲伤地离开了。
楚寻声又躺回了柔软的床上,还没眯上几分钟,又是一阵敲击声传来。
又是谁?
楚寻声无奈地睁开眼睛,这回是张更熟悉的脸,而且也走的不是窗户,走的正门。
原来是季景。
原剧情季景就与张曳似乎有些瓜葛,能进来也不足为奇。
楚寻声坐起身来,却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季景一下子扑到他的脚边,那双平日里喜爱撒娇的狗狗眼满是泪水,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起来。
楚寻声无奈地捏了捏额角,道: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季景的声音立刻停了,他抽泣了几下,才缓缓道:“小景的错,反倒让舅舅替我负责。”
楚寻声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无碍,我感觉挺好的。”
季景目光凛凛地看着楚寻声,看起来几乎要将他刻到骨头里去。
舅舅啊舅舅,他想,小景再也不想隐瞒你了,不管怎样,不管是反对还是支持,甚至是直接将他告到皇帝那里,他也不想再隐瞒了。
他低着头,没有去看楚寻声的表情,缓慢地将这些年所经营的一切和盘托出。
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应声。
舅舅是个贤者,他一向知道。他这样是逼自己的舅舅,他也知道。今夜之后他可能会让多年的心血付之一亏,他同样知道。
但他就是想说出来,想看看他在舅舅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比起那个与他拥吻在一起的帝王,究竟是谁更亲?
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心冰凉地凝固起来,几乎难以呼吸。
失败了么?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再失败一次也无妨。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无助地想。
他听见一道如清水般的声音传进耳朵,直至肺腑深处。
“我早已全然知晓。”
那人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深处,似乎要看出那里面的不安与惶恐。
“我们是唯一的亲人。”